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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曲小的幸灾乐祸,成梓笑狠狠瞪她一眼,捏着药单打算去开药,走到门边时又顾忌曲小趁她不在,占花尚喜便宜。
思忖须臾,一把牵住花尚喜的手,带着她一同走了。
曲小双手叉腰,遥望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觉得有趣的很,她走到董医生对面,见其正拿起剪子,修剪枯萎的兰花叶。
“董医生,我家花花平日里吃点什么比较补身体呢?”
补身体?
董医生摘下眼镜,用白色衣摆擦了擦镜片,一脸了然:“鹿茸、鹿血、人参、熊掌……”
“那……”曲小目光飘来飘去,“吃什么能快点怀孩子呢?”
董医生觉得这女娃娃颇为可爱,压低声音道:“西洋医生说要补维生素e,他们给这东西取名为生育酚,说是牡蛎里含量最高。”
曲小打了个响指,说明白了!
她双手交叠在身前,跟董医生道谢,欲要转身离开时,又想起什么似的,怀疑地问:“真的要半年?”
她说的是花尚喜半年不能行i房的事。
咔嚓。
董医生剪断了某片兰花叶。
“这alpha呀,一旦尝过omega的滋味就停不下来,尤其是年轻气盛的alpha,切莫呈一时之快,成了这……兰花叶。”
曲小打了寒颤,顿悟了。
强扯出一个微笑,向董医生别过。
花穹和花夫人是午后才回来的,两人一早去了寺庙礼佛还愿,浑身疲乏极了。到家时林姨娘说给她们留了饭,问要不要吃上两口。
花夫人没胃口,拉着花穹上楼休息,一觉睡到下午茶才起。
在卧房门口和林管家打了个迎面,林管家像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一直垂着脑袋,从左走到右,再从右走到左。
花夫人扶扶自己刚盘好的头发,让花穹问问缘由。她在花穹面前总是任性的,十六岁嫁给花穹便是如此,但凡花穹在家,她鲜少过问家里的事,全交由花穹处理。
“老林,”花穹陪着花夫人下楼,让林管家跟上,“出了什么事吗?”
“这……”林管家语塞,他想将花尚喜的事告知家主们,可又不知如何开口,要知道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关乎花家子嗣,往小了说只是花尚喜与成梓笑的房中事。
他担心一个不慎,被花穹怪罪他小题大做。
“但说无妨,一把年纪了,唧唧歪歪的。”花穹行事果断爽辣,最不喜别人犹犹豫豫,瞎耽误她时间。
林管家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只是他不敢放肆,请花穹停下脚步,把嘴覆到她耳边低语:“二少奶奶约了军区医院的董医生,今儿一早带二小姐去了……”
“什么!”花穹急不可耐的打断林管家,她冷眉倒竖,神色阴沉。
花夫人瞅见了不免一惊,忙问到底出了何事。她陪伴花穹多年,最为了解她,若不是发生天大的事,花穹断不会如此无措。
花夫人赶忙握住花穹的手腕。
花穹偏头把林管家的话跟她一字不差的复述。
“我,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花夫人一听,午睡后的迷蒙散了个干净。花家家大业大,和其余高门大户一样,最在意子嗣,这也是为何要为花尚喜再迎娶二房的原因之一。
别说是二房,等花尚喜再长大几岁,家里还要安排三房四房给她的。
虽说成梓笑怀孕了,但怀的是alpha还是omega还没个准呢!
怎么……怎么花尚喜好端端的就……就出岔子了呢!
花夫人一阵眩晕,差点倒下去,花穹和林管家赶快扶住她,她的呼吸很快,喉咙里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看来她果真是老了,一点刺激都受不住。
这人一旦老了,就什么也不想了,只图个儿孙满堂。
“不对,不对,”花夫人紧张说,“自从梓笑入了咱家门,老二就处处不顺,不,还没进家门就开始不顺!”
经她一点拨,花穹倒是想起婚前给花尚喜和成梓笑合八字时,算命先生说的话,说这俩孩子虽然八字无碍,但各自属相不匹,由此感情长久,但诸事不顺。
那会儿花穹没在意,怪力乱神之说她一贯不信,换庚帖合八字无非是走个过场,可眼下她却不得不在意了。
花夫人被扶到偏厅的沙发上,她扯住花穹的手,惊魂甫定:“得将曲家小姐尽快娶进门,用红事为老二洗一洗,你数数,老二先是被成家软禁,后又遭漕帮绑架,现在身子又无法人事了,前后不过半年的时间,照这么折腾下去,改天把老二折腾没了可如何是好啊。”
她说完方觉最后一句话不妥,忙呸了两声。
“花穹,我们可就老二一个alpha,你又是单传,若老二这根香火断了,花家可就……没了。”花夫人扯下腰间的手帕拭泪。
花穹瞳孔骤然一缩,坐到花夫人身边:“莫哭哭啼啼的,”她把花夫人的手合在掌心,“曲家小姐定是要嫁给老二的,只是,只是现在老二身体出了问题,娶进曲家小姐,岂不是让人家受委屈。”
“那拖着也不是办法呀,”花夫人抽回手,“多少人想攀上曲家你不是不知道,每天去他家说亲的把门槛都踏破了……曲小姐和老二同岁,那曲会长能不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吗?”
况且曲会长还亲自来拜会,曲小姐也是三天两头来找老二。
花夫人又说:“你回来好几天了,泸上的风言风语也听到不少,都说曲小姐已经是咱老二的人了,再把婚事耽误下去,定会扫了曲会长的面子,莫要由此影响了花家的生意和名誉啊。”
此番话虽是唠叨,但分析的有理有据,句句戳到花穹的心坎,她是花家的家主没错,但她也真心疼爱成梓笑,毕竟她是看着成梓笑长大的,一直视她为半个女儿。
“alpha多娶几房天经地义。”花夫人见花穹犹豫,只好添把柴火。
“可我不就只有你这一房嘛……”
“你也不看看我给你生了个什么品阶,一品!一百年才出一个!”花夫人急了。当年要不是她肚子争气,她婆婆不给花穹补够五房才怪!
“可曲小姐的八字也跟老二不合啊,你忘了吗?”当初要不是这层原因,花家的二少奶奶就是曲小了,哪还能折腾出这么多事来。
“但是属相合啊,算命先生只说八字上曲小姐处处压老二一头,压一头就压一头,老二性子温吞水,谁都压她一头。”
花穹沉吟:“倒也是个道理。”
花夫人见她松口,心情阴雨转晴,出主意道:“你说的对,曲小姐现在娶进门,老二无法和她行i房,她定会认为受了委屈,不如咱们先把聘礼送过去,让两人先订婚,如此一来,曲会长的面子咱给了,老二也有红事洗身。”
“嗯,”花穹满是深意的顿了顿,“你这方法一箭双雕,更是一本万利。”
“你答应了?”花夫人惊喜
“要不然说omega心思细腻呢,家长里短的事还是你在行,聘礼的事就交给你了!”花穹将她的一缕碎发,挽至耳后,“不过曲小姐是留过洋的,曲会长行事洋派,订婚流程按洋人的来办吧……”
“不喝……”
晚上,花尚喜好似一只没了光合作用的多肉,脆脆弱弱。
卧室里满是中药气味,她捏住鼻子,躲开嘴边的药碗。
“良药苦口,”成梓笑冲她明媚的微笑,讨好她,“喝嘛喝嘛。”
“苦口我可以忍受,苦到怀疑人生就过分了。”花尚喜换上新的棉布睡裙,跳进被窝,作势要睡。
成梓笑累得翻了个白眼,捏起勺子吹了吹,药味当即扑到花尚喜的鼻息处:“我喂你喝好不好?”
“嘴对嘴的喂。”
花尚喜随口道,没成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成梓笑面色一红,当真仰头喝下一口。
嗯!
成梓笑的双眉并到一起,这药……确实太苦。
舌尖味蕾如临大敌,成梓笑立马扑向花尚喜,死死按住她的双肩。
花尚喜懵了一瞬,刹那间,鼻息处还挤进一丝淡淡的馨香,是成梓笑的体香,带有淡淡的甘甜,像初春初化的清泉。
紧接着唇间就是一软,此等柔软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如云如水般的触感,如临飘渺仙境。
“唔!”
苦涩随之而来。
这体验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花尚喜挣扎着,揪住成梓笑的衣袖。
成梓笑担心嘴里的汤药淌出来,略带粗暴的箍住花尚喜的下巴,迫使花尚喜双唇微张。她轻咬住花尚喜的舌头,将药水渡过去。
“还要吗?”
许是第一次太过生涩,成梓笑耗了点力气,有些喘。她不等花尚喜回应,又喝下一口……
一碗苦涩非常的汤药,竟这样“简简单单”的下了肚。
花尚喜仿若被榨干了魂魄般,斜靠在床头,舒坦的哼哼两声。
突然还想喝一碗!
“以后都这样喂给你喝,好不好。”成梓笑嗓音黏黏的,像一团糯米。她睡在花尚喜的心口,聆听她不规律的心跳。
花尚喜把她的发丝缠在指尖,暖暖的灯光下,其正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夜静阑干,孤a寡o,同床共枕,而且还唇舌交缠,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可是,说不过去又如何。
董医生叮嘱过,半年不得行i房。
花尚喜恹恹的推开成梓笑,背过身去,说,我困了。
成梓笑知她心里失落,攀附在她肩头:“也就半年而已,没事儿,你想,那时咱们宝宝也出生了,我呢身材恢复如初,多好啊,”她咬咬花尚喜泛红的耳垂,“到了那时,行i房你都可以不再有所顾忌,痛痛快快的……半年很快就过去了,以你的品阶,说不定四五个月就好了。”
“真的?”
“真的!”
花尚喜转过脑袋,撅着嘴:“要亲亲。”
吧唧。
成梓笑立马一个香吻奉上。
“还要。”
吧唧吧唧。
成梓笑给一赠一。
她熄灭所有的灯光,静静的躺在一旁,与花尚喜十指紧扣。
屋内漆黑,但今晚月色明亮,些许银辉洒落在床榻边缘。
“梓笑,”花尚喜轻声着,“你说我会不会一辈子都不行了。”
成梓笑牵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腰间,花尚喜顺势抱住她。
“那你还有我啊。”
“你不嫌弃我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