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
扇耳光的人听到声音不对劲,一抬头看到苏韵站在那里,怔愣住。旁边的婆子立即给她使脸色,吓得那人赶紧爬起来跪在一边。
苏韵看到碧桃嘴角和鼻子都被打出血,脸颊高肿,心疼不已。一旁的人立即上前将碧桃扶起来,碧桃昏昏沉沉的看到苏韵,说着:“娘娘,她们说你的坏话。”
顿时,她的心就像是被揪了起来,想起上一世碧桃忠心耿耿伺候在身旁,最后却没落的好下场,这一世跟着自己到太子府又被人如此欺负,“住手。”
扇耳光的人没注意到是苏韵,还继续扇,嘴里骂着,“我就让你明白,这太子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敢爬我们头上,你还嫩着。”
扇耳光的人抬眼瞪碧桃,苏韵拳头一捏,暗暗吸气,“把碧桃先带下去,找大夫来看看。”
“是,娘娘。”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碧桃和几个丫头打起来了。”
苏韵一头雾水,等婆子说清楚,苏韵半刻不停留过去。
看热闹的人见苏韵去,立即请安散开。苏韵见到两个人牵制住碧桃,一个人骑在碧桃身上扇她耳光。
一旁的人跟着附和,满是鄙夷的目光看着碧桃,“就是,我要是你肯定有自知之明,早点卷铺盖走人。”
碧桃气不过,低头扫了一眼盆中的水,趁她们幸灾乐祸之际直接泼过去,三个人被水泼的哇哇大叫,最开始挑衅那个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指着碧桃,咬牙道:“姑奶奶的,竟敢在太子府撒野,姐妹们给我上。”
其中一人见碧桃,一脸不屑,哟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啊,原来是跟班啊!”
“你······”
“你们说这太子府是不是煞星?殿下一直好端端的,她这一来,殿下吐血晕厥,怕是犯了冲。”
“是啊,我也觉得。早前还听说太子妃与太后犯冲,算了好些个日子才压住。”
赵诚吐血晕厥导致整个太子府阴郁沉重,前两日下人都是各自忙碌,也不见人扎堆闲聊。可这后两日,闲言碎语就出来了。
“你什么你,在这太子府脚跟还没站稳就想撒野,也不撒泼尿照照。”
“谁怕谁?”碧桃直接将手中的铜盆给她们拽过去,正好打在冲过来那人的脸上,疼的直叫。
“怎么了”“苏韵心头咯噔一声,以为是赵诚出事。
另外两人挽起袖子就朝碧桃冲来,碧桃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揪住其中一人的头发,但她腾不开手,另外一人也是揪住她的,三个人就这样扭成一团。被铜盆拽的人也上前帮忙,三人对她一个,碧桃实在是应付不过来,只能抓着刚才那人的头发不松手。
这时,围观的婆子立即去找苏韵,苏韵正准备去明景苑看赵诚,“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依我看啊,这太子妃就是煞星出身。”
几个丫鬟你一嘴,我一嘴的。碧桃听的替自家小姐叫屈,一咬牙一跺脚冲了过去,“这太子府岂是你们扎堆议论主子的地方。”
“你们几个到正屋。”苏韵厉声道,转身离开。
婆子立即让她们跟上,“你们啊,这次闯大祸了。”
苏韵怒气还没散去,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究竟怎么回事?”
“是,是碧桃先动手的。”扇耳光的人先发制人。
“是吗?”苏韵眼眸一沉,她知道碧桃绝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就算是碧桃先动手,也一定是她们说了什么才会动手。
那人心虚看苏韵,“娘娘,奴婢······”
“你们谁说实话,我就不追究谁?”
苏韵话一出,立即有人说,“回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在背后议论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请娘娘大人不过小人过,放过奴婢。”
扇耳光的丫鬟见旁边的人主动认错,咬着牙不服气。苏韵瞧着她的样子,知道不拿出点威严来她是不会认错的。
“阿福。”
“娘娘。”阿福颔首。
她想起上次赵诚教训苏恋,“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子府的规矩我不了解,你说说,奴才背后议论主子怎么处罚。”
“理应逐出太子府。”
跪地三人一听立即求饶,“娘娘,不要,奴婢知错。”
“你说,你错哪儿了?”苏韵下巴示意扇碧桃耳光那人。
那人抽噎说着:“奴婢不该说娘娘是煞星,不该在背后议论主子。”
“还有呢!”
“不······不该对碧桃动手。”
“好,既然都知错,逐出太子废就免了。但该有的惩罚必须有,一天之内把府内的水井全部灌满,做得到吗?”
“做得到,做得到。”三人立即说着。
“阿福,好好监督。”
“是,娘娘。”
苏韵起身离开,着急去看碧桃。碧桃住在大通铺房里,她见苏韵来,立即要下床请安,苏韵拦住,“不用起来。”
看着她满脸的伤痕,苏韵心疼。她发誓不会再让碧桃受伤,但还是没照顾好,想要去摸摸她的脸,又怕碰到伤口,“疼不疼?”
碧桃摇摇头,“不疼。”
“傻丫头,你一个人怎么打得过她们三个人,都不用脑袋想想吗?”
碧桃脸色苍白,傻傻一笑,“奴婢听她们议论娘娘,气不过,所以······”
“以后不许再怎样鲁莽,要是再听到议论声音,你就告状,我来处理。她们敢欺负你,不敢欺负我。”
碧桃鼻尖一酸,眼眶中的热泪掉下来,“娘娘对碧桃最好。”
苏韵从大通铺房出来才去明景苑看赵诚,这两日都是她和赵慎轮流照顾,幸好赵诚有一个这么忠心的堂弟,不然她真的忙不过来。
“听说你的丫鬟被欺负了。”
“已经解决。”
“依我看,这府上有些丫鬟就该换了,本来三哥府中都是一些老人。”
“然后呢!”苏韵看他,总觉得赵慎话中有话。
赵慎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就是,三嫂身为主母,该清理的就不要手软。”
“我要是擅自把这些人清理掉,那这太子府里的人不知道会怎样议论我。”刚才赵慎说的话还剩下一半没说完。她猜想,这府中有些下人应该不是赵诚招进来的。
“你是太子妃,除了不懂事的,谁敢议论你。”赵慎冲着她一笑。
“你说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看来她猜的没错,这些个年轻的丫鬟应该是有人安排进来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碧桃伤好后出街采购东西遇到平恩侯府的下人,向她打听赵诚中毒之事,碧桃直接东西都没买跑回太子府,一路奔跑冲进苏韵房中,但苏韵并没有在。
她又跑出来,赶紧朝后院去,碰巧遇到骆宾,“碧桃姑娘跑这么急做什么?”
碧桃大口喘息着气,一只手撑在腰上,“娘娘呢!”
“娘娘在照顾殿下。”
“我······我找娘娘有事情。”
骆宾见她确实有急事的样子,“跟我来吧!”
碧桃见到苏韵,简单的向她把事情说明白,苏韵刚听到开头就大概知道这事为何会传入侯府。
侯府不比太子府,一旦传开,很快很多人就知道。
“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
苏韵看向骆宾,“这事怕是包不住了,明早我回趟侯府。”
“末将送娘娘。”
“不用,我自己回去,你好生照顾殿下。”苏韵看向躺在床上整整三天的人,之前他苏醒,她还以为已经好的差不多,没想到这毒这么深。
侯府有些事情,是要她亲自回去处理才行。
苏韵回侯府并没有带碧桃,而是将春娟带去。春娟很是高兴,以为苏韵开始相信自己。
侯府下人见苏韵回来,请安后急急跑进去通报,苏盛权上早朝还未回来,李秀英在。李秀英听说女儿回来也是快步出门迎接,“妾身见过太子妃娘娘。”
“娘,你和我私底下不用这么拘束。”苏韵将李秀英扶起来。
李秀英点点头,“怎么没来个信就回来了,让娘都没个准备。”
“女儿这次回来只是想给娘送个人回来。”
春娟一听,浑身一僵。
李秀英一头雾水,“送人?送什么人?”
苏韵扭头看了一眼春娟,春娟了然,娘娘竟然是送自己回来。
李秀英见苏韵的目光,心中大概猜到,问:“春娟这是犯了什么错,你要把她送回来。”
“犯了大忌。”
这时,“姐姐,你回来了?”苏恋娇柔中带着轻蔑的声音传来,“小恋听说殿下快不行了,莫非姐姐是回来投奔娘家的。”
“你听谁说殿下不行?”苏韵的目光逡巡在春娟的身上,春娟立即垂下脑袋。
“这嘛~纸肯定包不住火。”
“那你可知造谣是大罪。”
苏恋撇撇嘴巴,“姐姐别生气,小恋只是关心姐姐,若真是殿下不行了,到时候姐姐还能再嫁,说不定还能嫁的更好。”
“原来妹妹的思想这么前卫,看来日后要是嫁的不好,可以盼着对方早日归天,妹妹好另嫁他人。”苏韵想起上一世,苏恋不就是这样做的,礼部侍郎的儿子烂泥扶不上墙,她就闹着和离,一心想攀附权贵,有个权势滔天的夫君,可惜事与愿违。
“你······”苏恋被气到,她都还没嫁人就被诅咒,“我看姐姐现在是急疯了,才会说着这样的话。”
“我要是真急疯了,可能不会这么淡定,而是要拉着看不顺眼的人一起下地狱。”苏韵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碧桃刚好端盆路过,听到旁边院子里传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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