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水里的人脸是不是鱼这个问题我和郝爱国观察了半天。
无奈的是,那些人脸所在的位置比较昏暗,根本看不清楚。
那么群里前辈给出的回答就值得商榷了。
因为在前辈的回答和郝爱国上网查询的结果里都提到了一件事,这个赤鱬会发出鸳鸯一样的叫声。
可是,水里那些人脸是不发出任何声音的。
于是,我又往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了一下我的见解。
这一次,立马有人一下就发出了三个参考。
第一个:《山海经·海内北经》陵鱼人面,手足,鱼身,在海中。
刘宋时裴骃所著之《集解》引述自古对于“人鱼”的解释为:“徐广曰:‘人鱼似鮎,四脚。’正义广志云:‘鱼声如小儿啼,有四足,形如鳢,可以治牛,出伊水。
第二个:氐人国在建木西,其为人面而鱼身,无足。”郝懿行去:“互人国即《海内南经》氐人国,氐、互二字,盖以形近而讹,以俗氐正作互字也。
第三个: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风道北来,天及大水泉,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颛顼死即复苏。
对于他们给出的这些回复,我看的是一脸懵逼啊。
不难看出,这又是出自山海经了。
我于是一脸无奈的看向了郝爱国,他上网查了一下,这几段都是出自山海经。
我是一阵无语啊,回复这人不会是拿着山海经在搪塞我吧。
郝爱国对此却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我那些前辈思路是对的。
毕竟这个山洞属于秘境,而这些水中的人脸也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去古籍上找答案的做法没有问题。
只不过像山海经这种古籍实在是太诘屈聱牙了,所以,一时半会对不上号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如果周教授在这,可能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郝爱国的话里透露出了对于周教授的信任和崇拜。
对此,我持怀疑态度,周教授的见识和阅历我已经领教了。
可是毕竟他没来过这里,而这个人脸,也从未在市面上见过,所以,我不认为周教授能知道这人脸到底是什么。
当然,人脸只是个小插曲,我们的目标还是追踪那个蜥蜴人。
虽然在这潮气很重的地方,那个蜥蜴人留下的踪迹依然清晰可辩。
或许郝爱国的猜测是对的,他只是一味的按照他自己绘制的地图在逃离。
至于能不能通过这条路逃出去,我还真是没底。
顺着地上的绿色液体一路追踪,虽然没见蜥蜴人本人,不过我觉得郝爱国的做法是对的,只要一路追下去,估计早晚碰面。
随着追踪继续,我们所处的空间越来越开阔。
通过郝爱国手里的灯光可以看到,这里的石头层层叠叠的,竟然是一处地下石林。
另外,那条地下河也在这里开始分叉,左边的支流汇进一个水潭,右面的支流穿过石林不知流向何处。
而令我最担心的事也在这里出现了,那些绿色液体一直延伸到了水潭边。
很显然,那蜥蜴人走了水路。
这就无异于是切断了追踪痕迹,我不由的看向郝爱国:
“郝哥,这可怎么办啊。”
郝爱国此时已经把驱光罩卸了,正在用手电筒照水面,听到我问话,他眼睛依然看着水面,头也不抬的对我说:
“水里的鱼虽然避光,但是,你看。”
说着话,他指向了水面,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群半透明的小鱼正挤在一起。
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给我解释道:
“这水里很显然有一条完整的食物链,那些小鱼别看小,都是肉食的,那蜥蜴人从这里游过去,虽然咱们看不到踪迹了,但是它游过得地方必然有血腥气,所以,那些小鱼被吸引了。”
“既然如此,咱们就过河呗。”我说着话就取下背包,里面有密封袋,我取出两个递给了郝爱国一个。
他接过看了看,然后问我:
“你给我这个干嘛?”
“装手机啊。”
“我手机防水的。”
诶。。好吧…
我把手机往密封袋里装的这个档口,郝爱国已经做好了度水的准备。
他把手电别在了肩头,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红绳,那红绳上还串着个玉牌。
那个玉牌雕工非常精致,正面是一个佛像,背面是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
在下水之前,郝爱国双手合十将玉牌扣在手心,站在岸边先念了一段佛经: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等他念完,我问他:
“郝哥,你这是?”
郝爱国回道:
“这是往生咒,水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先超度一下。”
我是一阵无语,这还要现超度啊,这有用吗!?
可郝爱国却说:
“不论何时何地,对于鬼神都要心存敬畏。”
我点了点头表示受教了。
只见他把红绳缠在左手手腕上,玉牌扣在手心里,右手举着枪小心翼翼的往水潭走去。
我连忙端枪跟上,精神高度集中地看着水面。
眼见郝爱国右脚踩在了水面上,随着水面荡起了波纹,突然,我心里一激灵。
我连忙抬头想对郝爱国说话,可是,我却被眼前的情况惊的目瞪口呆。
在我的视野里,手电散发的光正在被黑暗吞没。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那黑暗就如同一堵无形的墙,正在缓慢的向我推进。
郝爱国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立马后退,在退的时候还提醒了一句:
“快撤。”
但是,那黑暗推进的速度突然就加快了。
我们两只后退了两步,就被那黑暗彻底吞没了。
在被黑暗吞没的瞬间,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
那种感觉说不上难受,但是,我的心跳在那一刻达到了我人生的巅峰。
而眼前则是无尽的黑暗,我开口叫了一声:
“郝哥。”
没有任何回应,于是抬手去摸,我清楚的记得,刚才郝爱国就在我左边,而我们之间,连一尺的距离都不到。
可是,我伸出的手却摸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