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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关驿道,一个架着数量马车的商队缓缓行进。
马车上整整齐齐摞着数个袋子,行走颠簸之时偶尔会有几粒粮食掉落。
“老板,我们此行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的粮食?”赵云终于把心中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冀州遭遇灾荒,大量流民涌入上党郡,这些流民就是大量的劳动力。而我们统御的地界却几乎没有什么流民,就是因为我们与冀州之间相隔一整个黑山山脉。我带粮食入上党,就是告诉这些流民,晋阳富庶,让他们去太原郡。”杨戈笑着说道。
“原来老板在意的是这些流民!”赵云恍然大悟。
“好的,老板!”此人答应一声,转身又回到队伍正前方。
车队走了不多一会酒杯壶关关口的守卫拦下,刚才那名亲卫与守卫交涉了一阵却没放行,守卫直接跟着亲卫来到杨戈面前。
“这里谁是说话算的!”守卫高声喊道。
“人口才是一个地域生产力的保障,这些流民对张扬来说是个祸患,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宝贝。”杨戈大笑。
“老板,到壶关关口了!”前方一名亲卫打马过来。
杨戈点点头:“按照我们计划的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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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村的?我也是于家村的,不过怎么没见过你!”守卫皱着眉头问道。
杨戈面不改色,特种小队早已将于家村落探查清楚。
“我是村东头于三家的小儿子,十岁的时候就跟着舅舅出去了,有十多年没回来了。”
“我是,我是,请问守卫大哥有什么指示?”杨戈点头哈腰的来到跟前,完全就是一个精明商人的模样。
“这些马车里拉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来壶关做什么?”守卫照常盘问。
“我家住壶关附近的于家村,一直在晋阳做生意。听说家乡这边闹灾荒,有大量流民涌入,想为家乡进一些绵薄之力,特意购买了一些粮食送来。”杨戈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
杨戈点点头:“我先回家看看,随便给村里发粮,守卫大哥辛苦了!”
守卫点点头,笑眯眯目送杨戈等人离开。
等到杨戈等人离开,一名士卒才过来问:“头,这是你亲戚?”
“原来你是于三家的小崽子,怪不得,的确好些年没见到你了,变化挺大的。看来是在晋阳赚到钱了,还知道回来送粮,不错,不错,进去吧!”守卫让开身子,摆手示意。
“多谢大哥,我要在家待一段时间,等你有时间回来,我们一起吃酒!”杨戈拱手。
“好说,好说,见到你活的不错就挺好的,当初老于头可是伤心了好久,你赶紧回去吧!”守卫满脸笑意。
士卒跟着点点头,羡慕的看着远去的商队。
——
商队继续行进,很快众人就看到了与太原郡完全不同的萧条之色。
“嗯,我们于家村的亲戚,在晋阳富裕了,给村子送粮食来了!”守卫队长笑着说道。
“真好!还想着自己家乡,不像我们张家村,不是耕地的就是当兵来了,哪里有这样的亲戚。”那么士卒叹息了一声。
“行了,别叹息了,人家能回来说明人家有良心,这个乱世自己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哪里管得了别人,像这样的人可不多了。”
杨戈摇摇头:“我知道子龙心善,但现在给他们扔粮食,争抢之下恐怕会死更多人。”
杨戈说罢叫停车队,走到难民前方喊道:“乡亲们,先别走了!你们谁带着铁锅了。”
流民们麻木的行走着,突然听到杨戈的喊声浑身一顿,茫然的抬头看向他。
春天本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可这里的田间地头却不见一丝绿意。一股股瘦骨如柴的流民在田野间搜寻者,只有看见一丝绿色便猛扑上去,塞进嘴里。
越往里走,流民越多,不时就有人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给他们扔袋粮食吧!看着怪可怜的。”赵云小声说道。
“抢粮啊!”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
好多难民奔向杨戈身后的马车。
杨戈又喊了第二遍,这才有位汉子在自己拉的车子上拽一口铁锅。
“乡亲们,你们先坐着歇歇,我这就给你们煮粥,每人都有份。”杨戈大喊。
人群听到有粥喝顿时看向杨戈身后的车队,看着马车上共囔囔的袋子眼冒绿光。
“噗!噗!噗!……”
长刀入体的声音不绝于耳,靠近马车五步的流民全部被斩杀。
流民们看着那些带着血迹的长刀,木然的后退,但眼睛依然盯着马车。
“出鞘,靠近马车者,杀!”杨戈厉喝一声。
“锵!”
数十把明晃晃的腰刀拔出,顿时让面前奔涌向前的流民一顿。但还是有几名不怕死的冲向马车。
一名看似瘦弱却眼露精光的汉子跑到杨戈身边:“什么事?老板!”
“去车上取一袋粮食和清水,准备熬粥!”
“好勒老板!我这就去办!”猴子答应一声,动作迅捷无比,直接窜到马车上卸下一袋粮食。
杨戈回头看了那些死在马车附近的流民一眼,冷笑着说道:“本想给你们施粥,却发现你们根本不知好歹,竟然妄想抢夺粮食,你们说我这粥是施还是不施?”
众人低下了头。
杨戈无奈叹了口气:“算了,看你们忍饥挨饿这么多天,这次就原谅你们。猴子!”
流民过境,寸草不生!
原本杨戈只是在书本上或者电视剧中才见到的场景,现在实实在在的呈现在了眼前。
造成这样的原因说白了就是汉室崩塌,群雄割据。百姓过着有今日没明日的艰难生活,而这样的生活竟然要持续几十年。
众人架起柴火,开始熬粥!
一股股米粒的幽香渐渐的从锅中传出,众人的腹中不由的传出“咕咕”之声。
数月的奔波,一直靠吃着野菜树皮度日,这突然闻到的米香让众人不由的留下泪水。
这几十年影响的不仅仅是一代人,而是数代人的人生。
“只有早一些结束这场乱世,才能让百姓安心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