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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兄请跟我去内堂一叙!”田丰起身拱手,伸手示意郭嘉去里面谈。
郭嘉笑着点头,跟随田丰走入内室。
两人进入一个不大的书房,魏延站在门口帮着看护。
书房中四壁都是书卷,整整齐齐的罗列在架子上,竹简上并无一丝灰尘,看的出来主人一定经常翻越。
“元皓兄如此博学竟然没有得到重用真是可惜,倒不如随我一同去蓟城。”郭嘉接连翻越几本竹简。
田丰一怔,没想到郭嘉竟然开门见山,毫不掩饰。
“奉孝兄为何选我而不是沮授?我记得他与你也是相交甚密。”
田丰微微有些动容,没想到远在幽州的杨平南竟然这么在乎自己,让郭奉孝亲自来请,心中不禁有些微热。
“如果袁本初能这么在乎自己,自己又会如何呢?”
郭嘉看到田丰面带犹豫,知道田丰已经动心,于是继续说道:“既然袁本初不在乎元皓兄,那你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你空有那一身旷世才学,难道都要带进坟墓里?将自己的本事都埋没在黄沙之中吗?”
“到了此处我就不在与元皓兄隐瞒,我在蓟城得知元皓兄称病不出。我与兄相交多年,深知你岂是区区病痛就能阻挡得了的,定是对袁本初心灰意冷,不想再与之共谋。”郭嘉双目盯着田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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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被看的有些心慌,也不再隐瞒,点头叹息:“正是如此!”
郭嘉爽朗一笑,接着说道:“所以当日宴席我就向我主上谏,孤身前来冀州寻你,我主早以知晓元皓兄大才,本想亲自来寻,可是身份敏感,上次又被众多士卒见过,进不了冀州。于是特别交代我一定要好生邀请,不可怠慢,我便感到元皓兄的住处,一刻不敢耽搁。”
田丰痛哭了一会才渐渐停歇。
“实在抱歉,让奉孝兄看笑话了。”田丰抹干净了眼泪,对郭嘉拱手一礼。
“此番痛哭说明元皓兄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敬佩还来不及,我又如何能嘲笑与你。”郭嘉认真的看向田丰。
听到郭嘉这么说田丰终于失声痛哭,悲戚无声,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与愤恨一同哭出。
边哭边喊:“袁本初,你妄我这么多年尽心为你出谋划策,我直谏都是真心话你偏偏不听,总是听从那些阳奉阴违的小人谗言。出谋划策胜了还好,如果要是败了,心中怨恨,内心的猜忌就会发作,你这样怎么能成就大业……”
郭嘉听到田丰的失声痛哭没有劝慰,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
田丰说道这里没来由的一笑,双目无神的看向郭嘉:“奉孝你可知道,当时我是死死拉住文将军,跪在大将军帐中整整一个下午,就位了让他收回成命,但可惜,大将军并不为所动,照成了文将军全军覆没的下场。”
郭嘉点头,此事他听军中士卒提及,文丑就是被外面的那小子一刀劈了脑袋。
“之后就是杨平南潜入冀州,三百骑兵……只有三百人,竟然可以将大将军耍的团团转,真是厉害,英雄出少年。”
“初平二年,袁绍以反客为主之计智取冀州,成为冀州牧,带着丰厚的礼物以及谦恭的言辞,招揽与我,任命我为其别驾,那时我对他颇为感激。但随着袁本初的势力一点点做大,他已经变了,变得狂妄自大,心生猜疑,有谋无断……”
郭嘉静静的听着田丰的唠叨,他知道当田丰将这些全部说完的时候也就是他真正死心的时候。
“初平四年,联手吕布,与张燕、四营屠各、雁门乌桓在常山展开大战,连续打了十几天,虽然张燕军多被杀伤,但袁绍军也很疲惫,两方各自退兵,张燕据险而守,可谁成想出现杨平南,显示禽杀淳于琼,袁本初不听我谏言暂缓北方战事,偏偏听信小人谗言,要文丑去北地显威,震慑宵小。”
“如果没有那些你以为我会将你叫住?倒不如真的去与山水田园作伴。”田丰微笑说道。
“我带着一颗诚心来寻你,想不到你竟然试探与我?”郭嘉脸色有些难看。
“奉孝兄莫恼,我也是情非得已,之前我并不知你的目的?更何况那是我虽已经心灰意冷,但也并未想要脱离袁绍阵营,你又咄咄逼人说袁绍军是土鸡瓦狗,我定然会恼怒,”田丰解释道。
田丰随后大笑三声,躬身向东方一礼,慢慢起身。
“多谢奉孝兄听我这个老头子唠叨,我意已决,既然杨将军看的起在下,在下愿将毕生所学全部奉献,只求杨将军不与袁本初一般就好。”
郭嘉大喜,连忙说道:“元皓兄放心,我都已经在其麾下这么就怎么会诓骗与你,蓟城的那些为万世谋福的创举相信你也是听说过,足矣说明我主的为人。”
“舍命就算了,我还想与元皓兄共谋大事,这命可不能轻易丢掉。”郭嘉起身敲了一下门,让屋外的魏延进来。
“元皓兄,介绍一下,此人是是幽州军的魏延将军,就是他斩的文丑。”
田丰大惊,四下打量一下面前的年轻人,这人不管如何看起来还未及弱冠,竟然可以斩杀文丑这等名将。
听到田丰如此说,郭嘉的脸色才微微好转。
“这件事我的确有错在先,不过不能这么算了,不如这样,等我们到蓟城之后来个不醉不归,看谁先倒下。”
“哈哈哈……好,到时候我一定舍命陪君子。”田丰大笑。
郭嘉点点头,示意魏延说的是实话。
“没想到蓟城如此人才济济,怪不得可以杀的袁绍打败而回。”田丰慨叹一声。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郭嘉问向田丰。
“小将军如此勇武,在幽州军怕也是数一数二,以后定是位无双猛将。”
“我都排不上三甲,还数一数二?”魏延自嘲的笑了一声。
“啊?”田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向郭嘉。
田丰思考了一下:“袁绍喜欢猜忌,我多日称病不起,周围定是有许多眼线,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郭嘉和魏延对视一眼,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