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涟没有?想?到,他寻了那?么久,找了那?么久的毒娘子,竟然一直都在他的身边,而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只不过,沈涟看着面前这个怯弱的女人,觉得?他无?法将她与?上辈子那?个人联系起来也正常。毕竟,他见到的那?个毒娘子,看人时眼睛里全是狠辣,就连她在最后被抓时也没有?改变过分毫,从来不会有?这般示弱的时候。
就在沈涟对比自己怎么没有?认出人时,埋伏在附近的衙役们已经将绣娘给围了起来,谨慎的想?要将她逮捕。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绣娘此时仿佛是一只陷入陷阱,想?要奋力一搏的母兽,看着朝自己围过来的衙役们,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颤抖的冲动,露出獠牙想?要将周围众人都撕碎。
可惜的是,绣娘这样的动作在沈涟看来只是无?谓的挣扎。
沈涟表情?冷淡的对着她,淡淡的道:“最近城里有?人贩卖寒食散,那?寒食散如今已被官府列为禁药。凡是售卖寒食散者,皆要带回去处以惩罚。”
绣娘听到他这样说,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看着他还有?些不服气?的道:“我又?没有?卖那?些东西,你凭什?么抓我?”
沈涟看着明明到了时候了,还在出言狡辩的绣娘,漫不经心的道:“哦,是吗?如果不关你的事,那?些人为什?么要指控你?如果不关你的事,为什?么会有?人举报你伤人潜逃?”
绣娘听到他这样说,心里顿时一紧,想?到她在半路上被拦住的事。
沈涟看着她不断变幻的脸色,挥了挥手,朝着旁边的衙役道:“把?她抓起来,是。”
绣娘还想?要反抗,可惜那?里敌得?过这些人的力气?,不仅没有?甩开他们,反而让他们把?自己越抓越紧。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能这样对我一个良民。眼下凭着别人的三言两语,你就说是我的错,如果能这样轻易的定罪,那?我去指认别人,那?别人岂不是也能被送进牢里。”
绣娘一边这样说,一边扭头看着不远处呆呆看着自己的王虎,试图为自己求情?。
王虎此时脑袋里完全是空白一片,自从那?些人说绣娘是他们幕后之人开始,他就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
等到接到线报,说绣娘伤人之后准备逃跑,他更是不相信连只鸡都不敢杀的绣娘会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眼下,他们不仅在那?人指点的地方找到了绣娘,他还发?现她不再同记忆中的那?般沉默寡言,相反还极其的能言善辩。’
王虎这样想?着,可是面对绣娘看过来的求救眼神时,他还是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
“你若是没错,等去了衙门,自然有?人还你公道。你若是有?错,等到了衙门,也自然需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凡是做了的事,都得?为之承担代价。”
沈涟冰冷冷的声音在王虎耳边响起,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他默默的收回了踏出去的脚。
沈涟斜眼看着他,眼看着他识趣的不再插手,这才收回了视线。随即落在了绣娘,以及押着她的衙役身上,“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了,带她回去。”
“是。”
绣娘眼看着这里面唯一一个可以救自己的人,眼下竟然不管自己死活了,眼里不由闪过了几丝愤恨。
林小九在把?伞送到衙门,再把?遇到的所?有?事都告诉沈涟之后,在金柱的陪同之下离开了衙门回到了家里。
在回去的路上,林小九顺带去了医馆,看了一眼还在那?里躺着的宋公子。
宋公子身上的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但是由于他身体本来就差,如今又?流了那?么多血,因此后续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这个事大夫也不能保证,只说是要看天意。
宋家公子苍白着一张脸躺在那?里,他闻讯赶过来的母亲正趴在他的身边痛苦着,脸上的神色全是绝望。
林小九看着哭成?了泪人的宋夫人,知道自己在那?里也帮不上忙,最后只能帮着交了钱,然后带着金柱和金桃离开了。
待离开了医馆,金桃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宋公子还真够可怜的,他母亲也是。”
林小九听到她这样说有?些诧异,毕竟她是个天性乐观的姑娘,遇到什?么事也只会往好的方面想?。
林小九扭头看过去,只见她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愁容,看起来格外的忧伤。
似乎是察觉到了林小九的视线,金桃抬眼看向他,随即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东家,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林小九摇了摇头,很快道:“没什?么。”
金柱一直站在两人旁边没有?吭声,此时听着两人的互动,突然插嘴道:“那?宋公子倒也不是完全无?辜,如果他不是去碰了那?害人的玩意,他也就不会起那?些心思?,更不会把?自己害成?这样,以至于连累自己的母亲都不得?安生。”
金桃听到金柱的话,低头思?索了一下,随即道:“哥哥说的对,这些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林小九觉得?也是这个理,可是想?到宋夫人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他还是觉得?有?几分可怜。
只是说万般皆是命,宋公子也好,宋夫人也好,他们的遭遇都可以称得?上是造化弄人啊!
最后,金桃和金柱把?林小九一起送到了家里,他们兄妹二人才结伴回了家。
林小九一进家门,早就在门内等着的四郎就冲了出来,围绕着林小九左右跳着,看起来兴奋得?不行。
林小九看着它们,觉得?今天一系列糟糕的遭遇,以及因为那?些遭遇而变得?难受的心情?,在这瞬间得?到了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