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漾蹙眉,男配怎么一直问她会不会丢下她这样的问题?
她又不是他媳妇儿。
含糊道:“不会了。”
少年闻言,嘴角高高翘起,猛地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最爱姐姐了。”
无漾身子僵了僵,忽然觉得这画风更怪了!
果然不按照剧情走是要吃大亏的,读书少也是会吃大亏的!
无漾以为他抱一会儿就会松开,谁知少年抱上了就不撒手,黑色的长发摩挲着她的脸颊,痒进了心底。
砰砰砰。
随着几声沉重的锤击声,院宅的门应声而开,一群人呼啦啦的闯了进来。
“师兄,你不是对元老们说回去取蛊吗?怎么会在这里?”为首之人正是辽宸,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黑衣殿卫,正是追逐无漾的那几人。
墨献方才说的追香蛊,是南疆追逐敌人最常用的一种蛊虫,中了此蛊的人,身上会散发一种幽香,常人闻不到,但同类追香蛊却闻得到。
无漾被墨献拦在怀里,手臂微抬,连眉眼都遮了起来。
辽宸冷笑道:“不必遮了,师兄,你心尖尖上的人既然来了南疆,无论如何也得引荐给师父和蛊神殿诸位长老才是,怎的将人藏在这简陋民宅里?”
“师父那里,我自会说明。”墨献沉声道,“带着你的人离开!”
辽宸下意识去摩挲手腕,然而昔日栖息在手腕上的那条花乡蛇已经没了,他神情一冷,阴笑道,“师兄要怎么说明?说师兄在中原邂逅了一名女子,花前月下已欢好,还是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辜负师父栽培?”
男子阴柔的面容爬上一丝得意的笑意:“师兄,师父有多厌恶中原人,你比我更清楚。”
“不过你放心,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揭发你的情事”,他笑意一收,敛目道,“我来找你,是做个了断,圣子比试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不想和你打,蛊王之位你要便拿去。”
闻言,辽宸面色骤变,额头青筋凸起,攥拳冷笑道,“谁要你的施舍?!”
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控制不住的上前两步,阴鸷的盯着墨献,“别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怜悯众生的表情,墨献,我早就不需要你的怜悯和施舍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要不要与我进行圣子比试?”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信号弹,随时会冲天炸响,引来蛊神殿的人。
墨献皱了皱眉,手掌在无漾头发上抚了抚,半晌,沉声道,“好。”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无漾蹲在门槛上,托腮问咕咕,“你有没有觉得男配的画风不太对?”
咕咕严肃思考:【觉得。】
无漾拧眉,吐出一口气,“男配应该很积极的参加圣子比试,争夺蛊王之位才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自由出入蛊神殿,救女主出来,但刚刚他说了啥?”
咕咕原版复述:【男配说,我不想和你打,蛊王之位你要便拿去。】
“对”,无漾偏头瞅咕咕:“你给我看的情缘箓是不是盗版?我怎么觉得男配对女主没什么兴趣,他真正有兴趣的对象是我?”
咕咕嗫嚅道:【布……布吉岛,应该、应该没问题吧。】
无漾扭过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走吧,去看看圣子比试。”
换了身衣裳,化了个咕咕都认不出来自己的大浓妆,再回到神台时,南疆族民又熙熙攘攘的挤在了神台下方。
神台之上正举行着祭祀仪式,一群人戴着奇形怪状的狰狞脸谱,将墨献和辽宸围在中间,边唱边跳,手里沾着露水的青叶一下又一下击打在两个少年白皙结实的后背上。
没错,辽宸和墨献皆是袒胸露背的模样,白皙的胸膛和结实紧绷的小腹赤裸裸的暴露在人前,此时经过几轮祭祀,两人前胸后背皆被鞭笞出了血痕。
冷白色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红痕,极致欲惑。
百姓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声。
无漾皱了皱眉,总觉得少年身上的红痕过于刺眼了。
周围人都在尖叫,声浪滔天,无漾却蹙着眉,凝神看着神台,忽然,神台上的少年像是感觉到什么,抬眼望来。
千万人中,他一眼便觑见了她,见她化成一副爹娘都别想认出我的样子,墨献忍不住轻轻笑了下。
青叶鞭抽在身上,虽然不如那些钢铁鞭子来得痛苦,但一鞭一鞭抽下来,净化秽气的同时,也少不得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辽宸盯着他嘴角那丝笑意,咬牙道,“等这番祭祀结束,就是蛊祀,若是让元老们发现你已丢了元阳,你……”
又是一鞭子抽下来,鞭落的位置刚好是那日在树林被高人刺中的胸膛,辽宸闷哼一声,咬牙忍痛,额头凝出冷汗,死死的盯着墨献。
原以为少年不会有反应,岂料墨献反唇相讥,“你不也一样?”
不知那句话刺中了辽宸痛脚,冷汗淋漓的脸上一片恶毒之色,隐约还夹杂着几分慌乱和气急败坏,“你说过替我保守秘密的!你说谎!你骗我!”
他压抑的怒吼,墨献只看了一眼,便淡淡移开目光,继续去看神台底下的人流。
“难怪藏花会知道,是你告诉她的!墨献,我早该杀了你!”
墨献又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狂怒之后,辽宸慢慢冷静下来,薄唇一勾,“没事,不着急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还会杀了藏花,杀光所有知道秘密的人,就没人敢再瞧不起我了,哈哈哈!”
又是狠狠几鞭子抽在两人身上,辽宸伤势本就伤未痊愈,一直强撑着,此时随着鞭风越来越凌厉,他的笑声不得不戛然而止,努力咽回喉口腥甜。
墨献的身子也震颤了下,上身微微一晃。
“两位圣子侍神去秽完毕,蛊祀开始。”
圣哲的声音盖过整片神台区域,历届蛊王石像被黑衣殿卫们抬了下去,兴许是刚刚发生了一场风波,他威仪严肃的面容更显刻薄。
底下的南疆族众们逐渐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