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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你一定是有病。”

席泽没回吱吱的话,别开脸,看着远处,很久,吱吱似是听到一声气音,“我也觉得有。”

做企业,其实并不是靠什么惊天动地的创举,更多的是一个人平时表现出来的职业素养让人信任,让别人相信,跟着她,能赚到钱。

偶像剧里那种傻逼剧情,什么傻白甜闯了惊天大祸,一顿情感真挚的言论就能赢得所有人心,现实生活里是不可能的。

现实生活里,不管多大的企业,创始人沾上一点点的丑闻,在股民,合作对象眼里,你就是个死人了。

不会再给你一点信任,会立刻气股避险。

吱吱可不傻,这种情况下跳出来说这桩婚姻是假的,损失最大的是她。

晨希和丰润最多只是重创,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入主晨希的董事会,轻云月也得跟着完蛋。

生气吗?

她又不是人,不通那种情感。她才是原本已经决定两清了,现在席泽主动愿意送上门被虐,还能给她带来巨大的好处,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过是把这个游戏的时间拉长罢了。

现场并不是娱乐记者,都是一些经济记者,入场之前又被发了丰厚的红包,也不想得罪这么大的资本家,因此,记者提问环节,并没有问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还送了祝福。

主持人念了一串名单,宣布剪彩开始。

穿红色旗袍,挂斜彩带的引导员端了托盘过来,中间放了一把银丝小剪刀。

吱吱抬起手拿剪刀,手触到剪刀柄,席泽一步靠过来,大手包裹住她的手握住,身体把她半拢住。

吱吱拿针刺他:“我还没病到连个剪刀都拿不住。”

席泽浑然不在意,头微微低下来,红唇侧在吱吱耳边,似有似无的往里惯着热气撩拨,“这是情趣。”

吱吱:“公众场合,你能要点脸吗?”

席泽脑子里闪过她和时幽的当众激吻照,在他面前共乘一骑的样子,脑子里蹭的涌起一顿火气,就想把时幽比下去。

又朝吱吱靠了靠,一手握着吱吱的手扶住红绸,一只手握住剪刀剪红绸。

剪刀咔嚓剪断红绸的一瞬间,他唇也在吱吱的侧颊落下一个吻。

原本只是赌气,吱吱凝脂一样软嫩的触感触到红唇的一瞬间,他心神跟着一荡,整个人都酥软了,恋恋不舍。

吱吱头往边上侧了侧,站的离他远一些,“你信不信,我把你嘴剪了?”

席泽嗤笑:“你把时幽的嘴剪了,我就给你剪。”

此时剪裁结束,下面是动工仪式,吱吱慢悠悠朝台下走,一边撂下一句,“在我心里,你比不上幽哥哥一个手指头。”

席泽盯着吱吱缓缓向下走的背影,长长吸了一口气,又从身后抱住她,一起移动土上面的铲子。

吱吱:“能要点脸吗?”

席泽:“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也跟你当众激吻?”

奇立是晨希主营业务的主要原料供货商,每年,至少抽走晨希30%的净利润,某种程度上来说,说是晨希在为奇立打工都不为过。

晨希作为奇立的大客户,也是衡量收购小组的重点关注对象,这边,时幽正和收购小组在开着会,内线响起来,是信息秘书拨进来的。

“时总,您打开财经新闻看看,发布会现场,晨希宣布和丰润的联姻了。”

时幽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手背淡青经络明显。喉头滚动了一下,他说:“知道了。”

然后挂了电话。

时幽打开财经新闻,硕大的黑体标题,“丰润,晨希联姻合体,共同开发度假酒店。”

配图里,吱吱一身淡粉雕花镂空裙,席泽从身后半拢住她,握着她的手剪彩,唇落在她侧颊。

时幽关了新文,笔记本推到一边,朝左手边做评估报告的高层道:“你现在立刻重新做一份对奇立的评估报告。”

股市就是随着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波动的东西,如今,联姻一公布,晨希和丰润的股价会跟着涨,奇立也会跟着涨。

高层点头,“知道了。”

时幽按部就班的和下属理着收购的事,到时幽宣布散会,负责会议记录的秘书发现,整场会议,整整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时幽三两步回到办公室,走到阳台,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烟,打火机,拇指滚动机匣,啪一声,升起一道橘色的火焰,白色烟草一端,燃起猩红光点。

淡青色烟雾缭绕,他瞥一眼腕上手表,拨通了吱吱电话。

吱吱这边是中式酒宴,宽敞的大堂里,不多,大概只有五十桌,但无一不是南汀的商界,政·界名流。

从奠基仪式忽然改成订婚宴,这些大佬也没准备,集中都朝酒店服务员要了红包,吱吱已经收了一堆钱。

这边是酒宴,正有人端着酒杯给席泽和吱吱敬酒,吱吱见电话响起来,一口喝了玻璃杯里面的饮料,道了句,“抱歉,我接个电话。”

转身离开了桌子。

吱吱的电话是防窥膜,席泽并不知道是谁,盯着吱吱的背影,抓心挠肝的猜着来电话的人,到底是姜话还是时幽?

“席总,我敬你一杯。”

席泽目光从吱吱身上收回来,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和来人碰杯,“谢谢。”

这杯刚下肚,后面人又举着酒杯过来,席泽眉毛挑了挑,有些不耐,耐着性子和对方碰杯,“谢谢。”

“席”

“王总稍等,我有点事。”席泽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脑子里任何一种猜测都让他抓狂,总觉得自己头顶有点绿!

他也顾不上自己的教养,放了杯子就朝吱吱的方向追上去。

“幽哥哥。”吱吱手机贴在耳边说。

时幽沉沉坠下的心稍稍往上提了点,“干嘛呢?”

“你是不是看到新闻了?”吱吱珉了珉唇瓣,“被老头子卖了。”

时幽安抚她,“别急,给我时间。”

吱吱手枕在窗边,看着蓝天白云,轻轻笑起来,“我不急的,恐怕后悔订婚的会是席泽。”

时幽仿佛看到她眼睛调皮的眨动,憋着什么恶作剧整人的时候,表情总是那么灵动,胸口的郁结散了大半,“我还挺期待看到某人后悔。”

吱吱弯唇,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震动,她看一眼,是姜话的电话,“幽哥哥,我有电话进来了,可能是公司的事。”

时幽:“好。”

吱吱挂了时幽的电话,接通姜话的,“什么事?”

姜话:“公司好多人都看到你和席泽订婚的新闻了,有人问我,我应该怎么说?”

他手指抠着文件,和听起来平静的声音不同,指尖打颤,精神高度集中,像是等着一种宣判。

吱吱挠了挠头,轻轻叹息了一下,“你就说不清楚搪塞吧。”

姜话又问,“你开心吗?”

吱吱:“假订婚有什么好开心的?迟早还会散的。”

席泽跟进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句,直接从吱吱手里抽走手机。

吱吱是枕在窗边,手松松握着电话一端大的电话,也没防备,电话就落到了席泽手里。

席泽看到屏幕上,硕大的姜话两个字,贴到耳边,冰冷开口,“你听好了,洛吱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未来,我们会结婚,生孩子。”

“请你和我的女人保持距离,你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打断你的腿。”

席泽挂了电话,抽出侧边手机卡,直接扔出了窗。

吱吱冷冷抱臂,“你想怎么样?”

席泽:“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现在开始,你安心做席太太,不要和乱七八糟的人有任何联系。”

他着重咬住乱七八糟四个字。

吱吱闲闲抱臂,“你想怎么管我?”

席泽:“一会你就知道了。”

吱吱看到席泽脖子一下全是淡粉色,看着是七窍都在冒烟的级别,估计快气死了。

他不爽,吱吱就爽了!

席泽压下心里的火气,“跟我回去。”

吱吱甩开他,坐到沙发上,揉着额角,“我累了,不想去。”

席泽刚压下去的火,差点又绷不住,订婚的日子,他不想吵架,拉着吱吱的膀子道:“起来,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等订婚宴结束再休息。”

吱吱软软靠在沙发上,抬起脚尖,声音轻软的顺着席泽的气,“我站了一早上了,我脚真疼。”

女人的温柔是一把刀,刀刀致命。

轻软的声音,小鹿一样柔弱的眼睛,席泽就吃这种,像是一盆水泼下来,那捧火一下就灭了。

折腿蹲下来,脱下吱吱的高跟鞋,放到自己腿上,就轻轻给吱吱揉脚。

吱吱舒服的靠在椅背,有些嫌弃的说,“你技术也太差了,这么大力气,你是要把我脚按断吗?”

席泽:“……”

一把甩开吱吱的腿站起来,“本少爷头一次给人按脚,你就荣幸吧你。”

吱吱撅着嘴,一副委屈模样,“还说一辈子都赔给我?揉个脚你都不愿意迁就我,还嫌弃,我们这桩婚事还是算了吧,你回去吧。”

席泽又想起来陈偌伊给她拍的那张照片,姜话能做的,他也能做到。

“谁说不愿意了。”

蹲下身,重新捞起吱吱的双足放在他腿上,轻轻给她揉按,好脾气的问,“这个力道行吗?”

吱吱:“力气太小了,你再大一点。”

席泽:“……”

有种在伺候祖宗的感觉!

想想,这可不就是自己祖宗吗?

他眼睛盯在吱吱脚上,讲真,她的双足跟小孩是的,很秀气,脚背挺翘,足底软嫩,凝脂白玉一般,足尖指甲透亮的甲油下面映出一层淡粉。

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足也可以这么好看。

心中一动,低下头,在吱吱脚背轻轻落了一吻。

席泽和吱吱离席久了,席上就有俩个老总找过来,走到休息室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席泽捧着吱吱的双足在手心,低头吻在她足背。

两人同时张大嘴巴,因为太过惊讶,也忘了发出声音,就愣愣看着,所以,也没惊动俩人。

反应过来,转身就走,依稀还听见吱吱的声音。

“你要按就好好按,别乱亲。”

两个老总对视一眼,一起比了个大拇指。

破案了!

觉得自己找到了关键点,难怪洛吱愿意回头,感情是席泽跪舔回来的。

当天,南汀的所有富豪圈都知道了,席泽现在的家庭地位就是,给洛吱揉脚,轻吻洛吱足背。

酒席散。

吱吱看着席家的别墅眉头轻皱,“你带我来你家干嘛?”

席泽给她解着安全带,“有事和你说。”

吱吱:“我不来你家,掉头,我要回家。”

席泽身子没了骨头一样倾过来,“你自己下车,我抱你下车,你选一样?”

吱吱珉了珉唇,转头下了车。

席泽指着一个年约四十的瘦长男子道,“这个,是我给你找的管家,”又指着另一个圆脸,肥肚腩的男人道,“这个是我给你找的职业经理人,我从别的服装品牌挖过来的,有二十年的从业经验,代替姜话没问题。”

吱吱手握成拳,“你把姜话怎么了?”

席泽朝俩人挥挥手,俩人立刻下去了。

客厅再次只剩俩人,席泽松了松领带,拨开最上面的扣子,长长的手臂搭在沙发上,瞳色极深的眼睛盯着吱吱,“吱吱,现在我们定了婚,很多事情的立场就不一样了,我什么都可以纵着你,但姜话不能留在你身边,你也不能再和时幽接触。”

吱吱脸色沉下来,锐利的扫向席泽,重复那句话,“你把姜话怎么了?”

席泽:“我现在还没对他怎么着,但姜话后面什么样这取决于你。”

“你乖乖听话,不该有的关系断干净,我可以给姜话安排更好的去处,待遇不会比现在差。”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可能做到这样。

吱吱抓起一个抱枕朝席泽砸过去,“你搞清楚,我没想跟你订婚,你凭什么管我?”

“你敢动姜话一个手指头,我跟你势不两立。”

吱吱往外走,席泽起身把从后面拉住她,打横把她抱起来往楼上卧室。

吱吱咬牙,“你要干嘛?”

席泽把吱吱朝床上一扔,扯了领带,西装外套扔下去,倾身下来道,“我让你尝尝,到底是时幽行,还是我更行。”

席泽俯身下来的一瞬间,吱吱直接滚到一边,抄起包就砸过去,“你是禽兽吗?”

包精准的砸到了席泽的脸,他没什么表情的轻拍了一下,两边薄唇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我今儿就想做禽兽。”

他又直起身,一颗颗拎着自己的扣子,视线一寸寸在吱吱身上扫过,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他脑子,身体,都在叫嚣一个想法,他要吻遍她身上每一寸地方,把属于旁的男人的痕迹全部清除,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他要这个女人的身上,只有自己的痕迹。

吱吱捏了捏眉心,这个结,看来得解开了。

在席泽扑过来的一瞬间,她开口,“我们现在去医院,我让你看看。”

席泽差点没跟上她的节奏,“什么意思?”

吱吱神态平静,“为了确保真实性,你现在随便选个你信得过的医院,再找个你信的过的女性跟着我,我们去医院。”

席泽眼皮一跳,医院?

脑子里脑补出一种可能,吱吱这段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不会是得绝……不会的!

他也没了心思,立刻翻出电话,抖着手翻了半天,才想起来问,“哪方面的医生?”

吱吱:“妇产科的吧,应该是的。”

席泽的手凝住,朝吱吱肚子扫过来,死死盯着。

吱吱见他像是个木头,盯着自己的肚子发呆,踢了他一脚,“你快点啊。”

席泽手被发抖,脑子嗡嗡的,所以,她是怀孕了?!!!!

她要带自己去医院,是想让自己接受她跟时幽,或者是姜话的孩子?

做梦!

吱吱看着碎裂在地上的花瓶,视线锋利的盯着自己的席泽,手指摩挲下巴,这大男主,是不是有狂躁症?!

有病乘早去治啊。

吱吱就听见,席泽拨通了一个电话,大约二十分钟以后,俩人来到了医院,已经有一个身穿套装,一头卷发的女子等在妇产科门口。

看着是个精明能干的,吱吱猜测,应该是席泽信任的秘书。

席泽把她叫到边上交代了什么,吱吱也懒的管,等在门口。

过了一会,叫到她的号,秘书就和吱吱一起进去了。

席泽一张脸沉的能低出水,站在医院吸烟区,手扶着窗,脊背无力的弯着,脚边一摞烟蒂,指尖松松捏一根,浓浓的白色烟雾从口鼻喷出来。

他已经和秘书交代好了,在妇产科,直接让吱吱做了。

他绝不可能允许她的肚子里,生出别的男人的孩子。

拇指摁住烟蒂一端的猩红光点慢慢推进,灼热的烫感从指腹传过来,似是心里的刺痛减缓了一些,又似是没有。

胸口电话震动,他掏出来,是周定。

本能想挂了,鬼使神差的,他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周定:“这次,你和洛吱是认真的吗?”

席泽默了默,又点燃一支烟,猛的吸一口,声音嘶哑,却很郑重,“认真的。”

电话陷入一片死寂。

席泽以为周定不会再说话,正想挂了,那边,周定低哑的声音又传过来,“那你好好对她,别介意时幽,是你先不要她的。”

席泽唇边漾起一丝苦涩的笑,“你不会怪她,”良久,他长长叹息一声,“我哪有资格怪她?”

她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导致的。

如果早知道她能这样牵动自己的心绪,早知道自己会离不开她,他一定把她捧在手心里,不让她掉一滴眼泪,不受一点委屈。

席泽的后背彻底弯下来,“我怪我自己。”

是我有眼无珠!

我是这天下最蠢的傻逼!

没有人知道,从小到大都没哭过的席泽,人生头一次,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苦而涩。

“席总,”秘书笑盈盈拿着检查单递给席泽,“你想差了。”

席泽皱眉,“什么意思?”

秘书又把检查单朝席泽晃了晃,“您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席泽接过来,眸光随意一扫,单子上一共两行字,他视线在□□完整这几个字上凝住。

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一遍。

秘书笑,“席总,女人都是喜欢口是心非的,您好好想想,洛小姐在外面,您快去看看。”

秘书很识趣的先走了。

席泽捏着单子,脸色清白交加。

这些日子,自己就跟死过一次是的,每一天都过的无比痛苦!、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洛吱玩的把戏。

可笑,自己跟个傻子一样被她耍弄。

他黑着脸出了吸烟区,走廊前面一些,吱吱听见脚步声回头。

吱吱:“明白了?”

席泽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出来,“玩我?”

“是玩你啊,”吱吱点头,“现在不想玩了,就想跟你两清,所以,你也不用再管我了。”

吱吱手朝席泽做了弯手的姿势,“再见!”

话音落下,她转身,从席泽身边走过。

席泽回头,盯着吱吱的背影,医院冷白的灯光在地砖照出光点,她高跟鞋踩出咯吱声,响在医院的回廊。

席泽看到,她没有回过一次头,平静从容的走到电梯边,食指一按,亮起一圈浅红的光。

电梯门嘀一声打开,她走进去,按了一楼。

她转过身,视线随意落在一处,两边的电梯门渐渐合上,直到完全看不见。

席泽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忽然笑起来。

医院的走廊空旷,就整个回廊都飘着他的笑声。

路过的护士,医生,病人,严重怀疑他是得了神经病,都朝他看过来,一边咬耳朵。

“不会是疯了吧?”

“我看着也挺像的。”

一个小护士走进一些,大着胆子问席泽,“先生,你没事吧?”

席泽笑着回,“我没事。”

小护士觉得席泽更像疯了,因为他看见,席泽的眼角还有泪,“先生,你这是哭,还是笑啊?”

席泽拇指狠狠摁去眼角的泪珠,“我当然是笑。”

“我很开心。”

护士:“……”

咖啡厅里,温沉吊儿郎当的瞧着大腿坐在大堂椅子上,一手顺着他大狼狗的毛。

一般的咖啡厅,这种大狗是不让进的,但温沉脸皮厚,因为一些事情砸过这家店,于是服务生全当自己眼瞎,完全看不见。

甚至只要看到温沉来了,就把他当祖宗一样伺候,上咖啡的速度永远是最快的。

对面,强子和以往一样,喝了一口咖啡又吐回杯子里。

温沉从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滚犊子,一百多块一杯呢,你这么喝,老子还怎么喝?”

强子嘿嘿一笑,“哥,你每回来,我也没见你真喝过这玩意,不就是摆设吗?”

温沉:“……”

又从桌底踢了强子一脚,塞一根粗·大的雪茄放到嘴里,“老子这叫高雅,高雅,你懂吗?”

强子心说,你这叫装高雅!

他嫌弃的瞥一眼黑洞洞的咖啡,笑说,“这玩意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咱会所的酒带劲。”

温沉吊儿郎当瞧着雪颊,笑说,“这话倒是没错,还是酒带劲。”

温沉瞥一眼腕上的手表,时幽约了他在这见,自己来的早了,至少还有十分钟。

强子百无聊赖的四处瞎看,忽然,转角楼梯下来一个女人。

强子踢了踢温沉,“哥,你看楼梯上那个,是不是节目上,为难咱家姑娘的那个评委?”

温沉坐的位置靠近门口,掀起眼皮看过去,就看见从楼梯上下来的爱莎。

“豁,还真是。”温沉嘴角扯起一个邪魅的笑,“你小子,眼神不错啊。”

强子嘿嘿笑,“哥,不是你说的吗,咱家姑娘都自己护着,她存心针对咱家姑娘,化成灰我也认识。”

温沉盯着爱莎,两指捏下嘴边的雪茄,“也是,咱家的姑娘,不能给人白欺负。”

他冷笑一声,把黑子的狗头转过去,对着爱莎,踢了踢黑子,“放狗!”

爱莎高跟下塌到最后一级楼梯,模糊就看见一道黑狼狗的虚影朝自己扑过来,獠牙尖长,爪子锋利,她吓的哇一声惊叫起来,然后吓的连滚带爬的往楼梯上面跑,一边高声尖叫,“妈丫!救命……”

温沉感觉,爱莎都要吓尿了,大声笑过之后,喊了一声,“黑子,回来。”

黑子就蹭的一下跑回了温沉身边,乖巧的蹲下来,温沉笑着给黑子喂了一根香肠。

爱莎像一摊泥跌坐在地上,又恨恨盯着温沉。

刚想出声理论,有二楼的服务员过来搀扶她,低声在耳边说,“女士,我劝你别惹他,那人是温沉,是个疯子。”

爱莎一时没想起来,服务员又低声给她科普了一下温沉的光荣历史。

爱莎暗道自己倒霉,怎么碰上恶霸了,压下心里的火气,缩着身子,连看一眼温沉的勇气都没有,秒速跑出门口。

温沉被爱莎逗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

强子想起来说,“哥,新闻上,咱姑娘今天好像订婚,我们不送点礼吗?”

温沉也看到吱吱的新闻了,只是他一向是昼夜颠倒的作息,看到新闻的时候都是中午了,那个时候,吱吱的卡已经被席泽扔了,于是也没打通。

“这还不简单,我叫她来会所玩,给她找点乐子。”

吱吱出了医院,在营业厅里补了卡,刚插·进手机里开了机,温沉的电话进来了,“呦,你这定个婚,人还玩消失呢。”

吱吱揉了揉额角,“再跟我提那个破婚事,我就把你拉黑。”

“小公主今儿脾气这么大,谁惹你了?”温沉嘿嘿笑,“我还以为你大喜,准备给你组个局找乐子呢。”

吱吱转头看了看四周的车流,“乐子,行啊,我刚跟人决裂,现在搁大街上流浪呢。”

温沉,“搁哪呢?别动,哥哥去接你。”

吱吱说了地址,温沉挂了电话,刚走到门口,时幽进来了。

温沉拍了拍他肩膀,“介不介意等我十分钟,我去接个人。”

时幽,“接什么人啊?我时间不多,只有二十分钟。”

温沉,“你认识的,洛吱。”

“你不用去了,”时幽直接就掉头,“我去接。”

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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