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被逗笑了，“你们会被逐出系统吗？”
老金：“不会，系统可鸡贼了，大不了我们挣的积分全部充公，这些可都是不少美金。”
易秋白：“如果以后我们想找你需要什么途径？”
老金：“去雅城黑市，一问就知道了。”
易秋白暗暗记下。
之后老金又说了一些在系统里的事，他在里头混了许久，别人是靠刷副本活命，他则靠卖积分过日子。
各有各的手段营生。
稍后018过来打开大门，叫道：“168和155，你俩出来。”
易秋白和高野走出去，018道：“去二楼上思想品德课。”
易秋白忍不住问：“上课的内容是什么？”
018：“道德风尚。”
易秋白：“……”
给他们上课的人是个老头，戴着老花眼镜，佝偻着背，看起来年事已高。
见老人慈眉善目的，易秋白非常有礼貌打招呼道：“您好。”
老人仔细打量他们，“两个小朋友是怎么进来的？”
易秋白：“传播淫/秽罪。”
老人：“……”
高野：“我很奇怪守门人是怎么定的罪，我不就调侃npc给我造个春梦吗，他造都没造就把我投诉了。”
老人：“他们估计是看我太无聊了，所以想给我找点事情做，让我有存在感。”
高野：“你是npc？”
老人：“这是副本和中转站之外的地方，npc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些地方的。”
高野：“好吧，那冒犯了。”
接下来老人开始给他们进行思想教育，两人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易秋白实在听不进去了，举手道：“老人家，您能不能换个方式？”
老人：“？？？”
易秋白：“比如讲讲系统的发展史什么的。”又道，“这个系统的名字好像叫四维空间吧，它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老人似乎来了兴趣，“你也知道它的名字？”
易秋白：“知道，在七号副本里听过，当时有1009名玩家成功通关，系统恭喜他们离开四维空间，那想必就是它的名字。”
老人轻轻的“哦”了一声，“1009名玩家离开系统啊……那场面一定很壮观。”又道，“真替他们高兴能回家。”
高野问：“您在这里工作了很久吗？”
老人仔细想了想，“好像有十一年了吧。”
高野和易秋白对视一眼，都感到诧异，“系统运行了这么多年了吗？”
老人点头，“严格来说已经运行了十七年了吧。”顿了顿，“只不过最初的那五年是试运行，后来才慢慢产业化投入的。”
易秋白：“设计系统的那些人太牛逼了吧，系统里的世界打造得很完美，就是坑爹无处不在，体验感差了些。”
老人笑了起来，“对于你们玩家来说，这样才有挑战的乐趣，要不然它怎么能进化到现在？”
易秋白点头，“有市场需求吧。”又道，“那掌控系统外的那些人就是设计者吗？”
老人摇头，“当然不是。”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他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最初的那些设计者几乎都不在了……不在了……”
易秋白：“？？？”
高野好奇插话，“那您属于那批设计者吗？”
老人沉默不语，浑浊的目光极力掩盖着什么，“刚才我说到什么来着？”
易秋白：“……”
高野：“您让我们对自己做个评价。”
老人：“哦对，人老了，记忆力也差了。”顿了顿，看到他们手腕上的黄标，像发现新大陆般，好奇的研究他们的手腕，“黄标？”
易秋白欲缩回手，却被老人死死的抓住，“你们被系统标记了？因为什么原因被标记的？可别告诉我是因为传播淫/秽罪。”
第94章撒旦回来了
易秋白汗颜的捂脸,高野道：“因为副本损毁。”
老人的兴致更浓了,“十六号副本？”
高野：“是的。”又道,“系统怀疑我们攻击了副本,但又检测不到原因，所以把我们全部标记了。”
老人：“这风格不像t先生的作为，他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甚至刻板。”
易秋白：“您是说主系统t先生吗,但这就是他做的决定,并且还说全球拥有黄标的人不超过五十个，但那次十六号副本里就占据了四十一人。”
老人：“据我所知,在亚洲片区还没有人被标记过，因为每一次系统出现问题,都会被t先生查出来。”
两人沉默。
老人：“t先生把你们全部标记，那你们这些人肯定就有问题，只是目前的检测手段暂时还跟不上而已。”又道，“他是系统的绝对权威，影响力不容忽视，甚至有干涉其他片区的运行权力。”
两人继续沉默。
老人：“来吧，两个小朋友，跟我说说你们在十六号副本里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我很有兴趣听故事。”
易秋白：“我们什么都没有干，就是觉得副本的剧情设定很坑爹，所以打了场群架，结果打着打着副本就崩塌了。”
老人：“就这样？”
易秋白：“就这样。”
老人不说话了,似乎陷入了沉思。
易秋白觉得他怪怪的，因为他忽然莫名其妙道：“他们回来了……”
易秋白：“？？？”
高野好奇追问：“谁回来了？”
老人看着他，神秘道：“离开的那些人，系统的缔造者。”
高野：“？？？”
老人似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甚至连眼睛里都写满了光芒。
他自言自语道：“回来了，回来了，撒旦回来了……”
易秋白和高野对视。
撒旦是什么鬼？
之后老人不再提系统里的事，易秋白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
两人趴在桌子上睡了半天，老人像念经似的讲了半天。
直到外头传来敲门声，老人才停止了，打开门，018问：“李，他们的表现如何？”
李：“两个小朋友很听话，看我年纪大，没有给我捣乱。”
018难得的笑了笑，“那是他们识相。”
李：“这就把他们带走吗？”
018：“先弄去面壁两天再放出去。”
李点头，冲两个小朋友道：“你们可以走了。”
两人走到门口，易秋白温顺的跟老人行了一礼，“李老师再见。”
李：“再见。”
待他们跟着018走远后，老人关闭房门，从衣袋里摸出一枚小小的莫比乌斯环徽标。
这枚徽标是系统最初的标志，它来自于缔造者之手。
如今的系统徽标已经更改过好几次了，但大构架仍旧是莫比乌斯环。
十多年了，当初的那些人也几乎不在了。
轻轻地摩挲徽标，老人的目光中带着反叛的疯狂，“撒旦回来了，他们终于回来了……”
与此同时，高野和易秋白被单独关进了面壁室。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马桶和一个洗手盆。
易秋白默默吐槽，这地方确实很适合思考人生。
两天嘛，时间也不长，就当中转站休息好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易秋白无比舒适的躺在床上睡大觉。
到了饭点，有人从门上的小窗口送餐盒进来，他吃完饭又继续睡。
易秋白非常享受这里的环境，他觉得比中转站还好，因为中转站有电子眼监控，但这里压根就感觉不到，完全跟放养一样。
遗憾的是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他和高野被扔了出去。
前来领他们的人不是系统001，而是系统007。
见两人神清气爽，系统007调侃到道：“啧啧，管教所的饭菜似乎还不错。”
易秋白道：“马马虎虎吧，不过环境挺不错，清静。”
高野：“挺适合养老。”
系统007彻底无语，易秋白问：“001怎么没来呢？”
系统007：“被主系统弄去干苦力了。”
易秋白：“……”
高野：“007，你进系统多久了？”
系统007：“问这个做什么？”
高野：“管教所里给我们上思想品德课的老人说他在系统里干了十一年，他应该算得上是老员工了吧。”
系统007微微皱眉，“你说的是李？”
高野：“对，018称呼他李。”
系统007：“他确实为系统服务了多年，但前几年脑子出了点问题，多数时候神神叨叨的，总是颠三倒四。不过系统是非常人性化的，仍旧给他安排了岗位，时不时弄几个犯错的玩家过去供他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