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瑾过来的时候,封凛凛正披头散发的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不是她不注意形象,苦主被囚禁五年,身边亲信或走或死,没人照顾她的衣食起居。
听到有人过来,封凛凛落下最后一笔,抬头看着他,然后松了口气。
不是尤里,也不是千重,只是个不认识的小白脸,还算有几分姿色。
小白脸厌恶的看着她:“你在搞什么花样?”
封凛凛把写好的东西递过去:“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死,所以咱们和离吧!”
刘怀瑾看也不看,冷笑一声:“当初哭着闹着要嫁给本王的是你,现在要和离的也是你奉昭颜,你当我魏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刘怀瑾封号魏王,府邸名为魏王府。
封凛凛嗤了一声:“王爷,想你是多么的英明神武,怎么会被我一灌就醉?而且我当初是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送上门陪你睡的,你也不吃亏啊,怎么还委屈上了?”
没想到奉昭颜会说出这样直白的话,刘怀瑾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无耻!”
封凛凛继续说:“虽然我破坏了你跟小婊子哦不,毕瑶紫姑娘的幸福,但是你也关了我整整五年。”
“我整天呆自己院儿里,并没耽误你们俩谈情说爱,对吧?”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把我逼上绝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说着,她把笔递过去:“来吧!签了这张和离书!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刘怀瑾之所以让奉昭颜去死,也是不想背负过河拆桥的名声,等奉昭颜死了,他可以对外宣称她是精神错乱、羞愧自尽的。
反正她的疯在京城早就出了名。
刘怀瑾看到她脖子上残留的深深的勒痕,心想她大概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不仅不疯了,还突然想通了。
一个女人而已,掀不起风浪。
思索片刻,刘怀瑾提笔就要签下自己的名字。
封凛凛却将和离书往外一抽,让他笔尖落了空。
刘怀瑾感觉这女人在戏弄自己,抬头瞪着她:“干什么!”
封凛凛说:“我爹原本是太子党,可自从我嫁给你以后,他就成中立派了,你不能杀他。”
刘怀瑾是个有原则的人,不可能放着奉家不管:“不要痴心妄想!既然上了太子的贼船,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不动他,封凛凛也不着急,换了个话题:“既然是和离,我要把我的嫁妆全部带走。至于青春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我就不要了。”
刘怀瑾压根不把钱放在眼里:“你的东西要拿就拿!省得留在这里让人心烦。”
然后他就像甩脱什么大麻烦似的,签下了龙飞凤舞的大名,急匆匆的走了。
他刚刚搞定太子,到处都需要他出面去稳定去打理。
一睁眼就离了婚,封凛凛长出一口气。看到那两个捡了便宜的下人在门口贼眉鼠眼,她将和离书吹干放好,招呼他们:“去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我要回家了。”
这两个人听到王妃要搬嫁妆,这可是个肥差。
王妃手指头缝里稍稍落点好处下来,就够他们吃上好几年干饭了。
两人立马叫上人手,利落的张罗起来。
苦主当初是十里红妆嫁进魏王府的,奉家不肯委屈嫡女,出了五十抬嫁妆,皇室添三十抬,再加上皇室宗妇七零八落的份子,给她凑出了一百抬的嫁妆。
至今,那十里红妆还在被京城人津津乐道。
其实那个时候,苦主就应该看出不妥了:皇弟的娶亲规模都赶上皇太子了,如此的尊卑不分,怎让人不心生僭越?
封凛凛和离要搬嫁妆,刘怀瑾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有一人却是坐不住了。
毕瑶紫。
她是孤苦无依的孤女,机缘巧合之下拜了医仙花解郁和毒王毒霸天这对夫妻为师,从此腰杆子硬了起来。
后来她在采药时救了刘怀瑾,此后跟他出山,多次为他化解毒杀,为他招揽江湖人士,两人革命感情深厚,刘怀瑾很宠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