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的禅房位于青光寺后厢,青松环绕,绿意盎然。
师父把封凛凛引到院里,然后上前敲门:“千重师父,您好些了吗?”
里面传来了令封凛凛怦然心跳的温醇声音:“明觉吗?我好些了,寺里忙不过来了?”
“啊,不是的,是凤施主来探望您。”
里面的声音顿了一顿。
封凛凛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却听千重道:“那就请凤施主到厅稍后吧,我换下衣服就来。”
师父也没想到千重竟然肯出门,应了一声,下来引着封凛凛往外走:“凤施主,请。”
青光寺对封凛凛还是很客气的,在厅坐了一会儿,茶是上等雀舌,点心是嵌红枣的糯米团子,师父还全程服务,帮忙解签。
封凛凛拿的是下签,预示她今年有大凶。
想到侯嫔那肚子,封凛凛不觉扶额。
欺君犯上,为祸后宫,可不就是大凶么!
她明明只想当一条咸鱼的!
到了侯蒙,是继往开来、事业更上一层楼的大吉之兆。
解了签,封凛凛又问他要平安符,师父哒哒哒的跑出去拿开光符去了。
厅就剩两个人。
封凛凛吃着团子喝着茶,长长的竹签在她指间旋转翻飞,显得她的手指纤细灵活。
侯蒙原形毕露,也不“凤主”、“凤主”的叫了,很没礼貌的,直接把上签丢给她,不屑道:“你的东西,自己拿着。”
封凛凛的心思不在他身上,讲话十分敷衍:“那你扔了吧,我不要了。”
侯蒙哼了一声。
他不把封凛凛放在眼里,封凛凛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她稳稳坐着,自顾自的吃点心,至少目前她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封凛凛拍拍手擦擦嘴,正襟危坐,看着千重从门外走来。
千重的确病的很重。
他脸色雪白,嘴唇都没有血色,只有一双眼睛还是明亮的,今也不过堪堪能下床。
进门以后,他看到侯蒙,微微一怔,随即慈眉善目的微笑:“侯施主。”
侯蒙看到他也愣了一下:“你?”
封凛凛站起来,问千重:“你们俩认识?”
千重点头:“是的,凤施主。几年前,贫僧与侯施主在战场上有过一面之缘。”
侯蒙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跟千重,但碍于封凛凛在场,硬是忍住。
不过,他倒是挺相信千重为饶,道:“你们若有事要,我就先出去了。千重大师,一会儿给我一点时间。”
千重单掌行礼,侯蒙就真出门了。
房门一关,封凛凛仿佛与世隔绝,脸上立刻就浮现出笑意。
她知道,自己一个已婚妇女主动上门找单身汉,挺不要脸的。
可是,千重这里是她的避风港,哪怕只是看一眼,她都觉得很安心。
“千重大师”她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千重缓缓抬眸。
深沉又隐痛的眸光一下子就把封凛凛的心给吸走了。
封凛凛猛然起身。
然而,那眸光一闪即逝,千重跟她隔了段安全距离,神色如常的坐下:“凤施主,别来无恙。”
封凛凛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你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
千重平静的:“如果凤施主不觉得贫僧所言荒诞,那么贫僧愿意给您个故事。”
“好。”封凛凛重新坐下,“你。”
“贫僧在病中,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里,凤施主是稻荷神女,贫僧是云浮子。”
封凛凛的胸口骤然一痛,几乎坐不住:“然后呢?”
千重语气淡淡的,像在别饶事:“子离开之前,对神女承诺,五年后来娶她,可是最后,他们没能在一起。神女年纪轻轻,因病去世,子遭遇刺杀,不治身亡。”
千重梦到这些,多半是系统多管闲事。
但是封凛凛现在没空找系统的麻烦,她就想听听千重对这个梦有什么看法。
她微笑着,就怕自己会没出息的哭出来:“所以呢?大师要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