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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冲喜第119天冀州城破(1 / 1)

这场仗从天黑打到天亮。

冀州军伤亡大半,余下的都被杀破了胆子,满身血污地弃械投降。殷氏父子独木难支,被生擒。

战后,陆州军留下来清理战场,看管战俘。而李凤歧则押着殷氏父子直奔冀州城。

冀州城是殷氏的根本,守军亦是殷氏的嫡系军队,李凤歧命人将殷氏父子压到城下,不过片刻,冀州城门便大开。

云容的都督府就设在冀州,李凤歧先直接带人去接管了都督府以及城内防卫,而姜述则带兵抄了殷府,府中家眷暂时关押在府中。

城中百姓原本听说大都督被擒,冀州城破。生怕破城的兵卒烧杀掳掠,殃及自家,纷纷躲入了家中地窖,惶惶不可终日,谁知大半日过去,外头却并未听见有什么动静。有人壮着胆子推窗查看,发现除了街道变得冷清些,四处都是行『色』匆匆面带煞气的兵卒之外,冀州城与平日里并无不同。

新驻扎的军队,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抢劫辱女。

惶惶不安的百姓们自地窖里钻出来,小心地跟左邻右舍探听消息,才知道这带军破城的乃是永安王,便纷纷松了一口气,没了惶恐心慌,反而有些庆幸起来。

北疆军是出了名的仁义,永安王虽然对待西煌如秋风扫落叶,从不手软留情,但对于北昭百姓却是十分维护。北疆军军纪严明,对兵卒欺辱百姓的惩罚极严苛,并不像有些军中常有军痞,喜欢仗着身份和武力欺辱平头百姓。

百姓们不再惶恐,照旧过自己的日子。上头的权力更迭对他们的生活并未产生太多的影响。

而殷氏旧部见大都督被擒,冀州军折损无数,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再顽抗。冀州城的交接进行的格外顺利。

李凤歧花了数日整顿好城内军务布防,紧接着便接到了中州的州长史的投诚书。

中州冀州出自同源,冀州已经沦陷,中州也成了无头的苍蝇一般,州长史惶惶了数日后,终于下定决心递了投诚书。

左右中州已跟着殷氏叛了,投靠永安王总比投靠朝廷来的好一些。

李凤歧受了投诚书,当日便派姜述带兵去中州,接管中州事宜。

姜述一走,城中事务无人分担,李凤歧便忙碌了起来。接连三四日未曾睡个好觉后,李凤歧便撂挑子不干了,他历来只管打仗,不喜管这些繁琐政务,就是当初辅佐李踪时,这些事情也是扔给其他大臣的。

可是如今他手中无人可用,只能自己顶着。

他将卷宗扔到一边,写信同叶云亭抱怨。先是大骂冀州官员惫懒,除了贪污索贿半点屁用没有,挑挑拣拣竟然找不出个能干活儿的人来。又说自己这些日子昼夜不休处理冀州事务,人都憔悴了许多云云。

叶云亭收到信时,瞧着他花样百出的损人,就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笑完之后当真仔细思索了一番,然后带着季廉去了一趟外城。

最近投奔渭州的流民越来越多,里头不乏有落了难的读书人,这些日子他接触了不少人,还提拔了几个品行好学识不错的年轻人。如今中州缺人,倒是可以让他们去顶一阵,若是差事办得好,就此留在中州当差也不错。

李凤歧写信过去,本是想叫叶云亭心疼一番自己,说不定还能同上回送粮草一般,突来冀州给他个惊喜。

谁知王妃没等到,倒是等到了被送来冀州的几个年轻人。几人还带了叶云亭的口信,说是渭州外城刚建成,事务繁忙,王妃暂时不得空。

希望落空,李凤歧看这些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板着脸生了会儿闷气后,到底惦记着一堆事还没人干,将人考察了一番后,直接就扔去干活了。

虽然年岁轻了些,也还有稚嫩。但比那群尸位素餐的蛀虫好用多了。

李凤歧总算是能腾出手来松口气,也不用再通宵达旦地看卷宗。

这日他早早歇了,但上了床却又睡不着,惦记着远在渭州的人。

自出兵之日,到如今接手冀州,已经过去了将近一月,出门时尚且是一月下旬,如今却已经快要二月末了。

这中间他与叶云亭只见了一面。

他想了许久,骂了句小没良心的,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怀里忽然钻过来一具带着寒意的身体,两只冰凉的手也直往他胸口贴,李凤歧自睡梦中惊醒,将人按住,眼神阴沉,声音透着冷:“谁?”

这些日子下头送美人讨好的他官员不少。多事殷氏旧部,想借此和他攀上些关系,他虽统统拒了,但不乏有不死心、变着法来引起他的注意的人。

床上多了个人,他第一反应是竟有人不要命爬了他的床。

手指一收,正要将人扔下床去,却在电光火石间顿住。

眯起眼仔仔细细瞧着身下人,李凤歧收紧手指,力道却轻柔了许多,磨着后槽牙道:“王妃可真是……胆大包天。”

“我冷。”叶云亭弯着眼朝他笑,仰头在他下巴上讨好地亲了一下,轻声道:“你先把我放开。”

处理完渭州事务,将之全权交给了朱烈后,他就带着人直奔冀州。本来应该是明日一早启程,但思念蔓延,一刻也不想多等,便连夜赶来了。

夜晚寒气重,虽然穿了大氅,但还是冻得冰凉。

李凤歧侧身面朝他躺下,手指微松,朝上『摸』索着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小心给他捂手:“还冷么?”

“好些了。”叶云亭学着他的样子侧过身,两人面对着面,中间只隔着两拳的距离,呼吸交错。

不知是从谁开始,中间的距离一点点缩短,交错的呼吸也逐渐相融,黑暗的床帐里,情意正热。

次日,两人难得没有早起。

在床上厮磨许久,眼见着李凤歧又要不安分了,叶云亭才将人推开起来。

此时差不多到了午饭的时辰,叶云亭叫人去摆饭,自己则更衣洗漱。

李凤歧不情不愿蹭到他身边,从后面将人抱住,下巴搁在他肩上,懒洋洋道:“今天休息一日,这么着急起来做什么?”

“不早了。”叶云亭瞥他一眼,将拧干的帕子胡『乱』在他脸上擦擦:“而且这回叶妄也跟着来了。”

李凤歧闻言终于站直了一些,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为了殷承梧父子来的?”

“嗯。”叶云亭叹口气:“那到底是他的外祖父和曾外祖父。”

李凤歧皱了皱眉,道:“殷氏那些家眷我不打算动,但殷氏父子不能留。”

殷氏父子野心不小,也不是无能之辈,若是留着,让他们寻着机会东山再起,会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他应该心中有数。”叶云亭摇摇头:“我看着倒不像是来求情的。”

冀州城破,殷氏父子被擒的消息传回渭州后,叶妄一直未曾来找他。直到听闻他要来冀州之后,方才寻到他,提出想要一起来看看。

虽然先前殷氏父子对他不住,但前头那些年的维护宠爱也不曾作假,叶妄心中估计多少会有些难受。

“罢了,先让他看看吧。”

李凤歧将帕子扔回盆里,拉着他往外走:“先去用午饭。”

……

用午饭时叶妄也在,大约是军中训练艰苦,他看起来比先前精瘦了许多。身量也拔高不少,原先脸上的婴儿肥褪.去,少了少年人的青涩稚嫩,多了些青年人的沉稳。脸上的伤虽然是好了,但还是留了道浅浅的疤,并不影响相貌,但不笑时,平添了几分冷意。

与从前那个满身锦绣绮罗的纨绔少爷几乎判若两人。

用完午饭,叶妄方才拱拱手,提出想去狱中看看殷氏父子。他眸『色』清亮,大约也是怕两人误会,抿抿唇道:“我无意替外祖他们求情,只是亲缘血脉到底割舍不断,我想去送最后一程,也算是代母亲尽孝。”

叶云亭感慨的看着他,将昨日李凤歧的话告诉他,好叫他安心:“除了殷承梧二人,殷氏余下家眷都不会伤及『性』命。”

叶妄闻言神『色』微动,没有言谢,朝李凤歧深深一揖,方才转身离开。

“他倒是懂事不少。”李凤歧啧了一声:“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带着他母亲另立门户。”

叶云亭笑了笑:“他并不笨,只是自小被宠坏了。”

如今经了风霜,也见了人心凉薄,终于开始成长。只要给他机会,日后亦能撑起门户。

叶妄独自去了狱中。

殷氏父子如今被关押再冀州城的监牢之中,李凤歧并无意折辱俘虏,是以父子二人在监牢中倒不算凄惨,只是形容多少有些狼狈。

瞧见叶妄出现时,两人神情都有些激动。

“妄儿?”殷承梧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感慨道:“没出事就好,如此我也不算愧对你母亲。”

当初他虽有意扣押叶妄为质,『逼』迫叶知礼同殷家合作,但却从没想过要叶妄的『性』命。只是没想到叶妄会自己逃出府中,不知所踪。

后头寻不到人,形势又紧迫。只能选择放弃。

叶妄瞧着的苍老许多的两人,心情复杂难言,却还是抬手行礼:“外祖父,曾外祖父。”

殷啸之“诶”了一声:“是永安王妃让你来看我们的?”但观他装束,又是北疆军的打扮,便越发怪异:“你如今……在北疆军中?”

叶妄与永安王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能来狱中看望并不奇怪。但叶妄身上穿着的……却是北疆军的衣裳。

“是。”叶妄如今情绪已经内敛了许多,低声道:“我……我离开冀州后,意外撞见了大哥。之后听闻国公府变故,便投了北疆军。之前与西煌对敌立了些小功,如今升做了百夫长。”

殷承梧闻言眼神微闪:“你如此出息,日后我和你曾外祖不在了,你母亲也算是有个依靠……”他叹息道:“若非永安王策反了漆典,我与你曾外祖怎会沦为阶下囚,但凡殷家还在,你也不须从个小小的百夫长做起。”

“我与你曾外祖也不知还有几日可活,怕是以后再无法庇护你母亲与你了。”

他神『色』唏嘘,似乎只是随口感慨。可叶妄身侧的手却一点点攥了起来。他已经不是少不更事的稚子,外祖的话里藏着什么意思他当然听得明白,可他更明白,两军交战,不是你死便是他亡。

永安王能放过殷家家眷已是十分仁慈,若是换做外祖打进渭州城,多半会斩草除根。

所以他自听闻消息后,从未想过要为外祖求情。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在最后几日替母亲尽孝,送上最后一程。

可如今外祖话里话外,却是在暗示他殷家不在,便无人庇护他们母子了。

他垂下眸子,想说当初殷家在时,自己与母亲不一样也成了弃子?

更何况,他又能做什么?

求情?劫狱?这都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亲人亦有远近亲疏,他不会为了心怀不轨的外祖,去叫一心为他的大哥寒心。

看着两人花白的头发,叶妄到底没将话讲得太难听,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外祖放心,我已经长大了,日后会竭我所能护住母亲。”

已然是没有接殷承梧的钩子。

两方人各有心思,生疏地客套完,叶妄便借口军中有事离开。

殷承梧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翅膀硬了,心也硬了。竟能眼睁睁看着外祖去死了。”

“罢了。”殷啸之先前便没有开口,如今见他这副模样,叹了一口气:“本就是我们对不住他们母子,他能来狱中看望,已经是有心了。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败了便是败了,不过就是一条命。”

殷承梧还想说什么,但观他神『色』,虽仍心有不忿,到底还是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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