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为大夫打开牢房门,常九猛地跪下磕了个头:“大夫。求您救救我妻子。”
大夫有点尴尬:“你放心,只要能救,我一定救。”
大夫摸了摸常九的脉,叹了口气:“她已经咽气了。”
常九还是不停地求着大夫,头磕出了一个血洞。
“来人呐。他不守军规,压下去,杖毙。”面具男指了指那个不顾阿软求救的狱卒。
“周大人,我没有干错什么阿,您……”那个狱卒在一片绝望的嘶吼声中被拖走了。
面具扶起常九,强逼他冷静:“常九,你的妻子已经死了?”
“谢谢你相信常府没有通敌叛国,谢谢你帮她叫了大夫。我用死去给她陪葬。”常九直接咬舌自尽。
“不要,不……”席悠再度醒来痛声呼喊……
这场梦太可怕了,常九,这里面有常九。
席悠醒来吵着闹着要见常九,阿软只好把常九叫来。
常逸仙自然是不知道席悠晕倒之事,他还在与刁玉树在朝中斗法。
本来朝中日子稍安,常逸仙除了每日上朝之外,余下的时间都要留在府中陪着席悠。夫妻二人恩爱和睦,加上席悠有孕在身,便又是好一番羡煞人。
常逸仙每日那得意安然的笑容落在一些人眼里,便觉得刺眼得很。
忽有一日,边境突然传急报,常逸仙本来觉得这事严峻,可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谁知被刁玉树在圣上面前做文章了一番。
早朝。
“陛下,不好了,番邦压境,边境子民死伤无数。番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境情况危急,还请陛下决策。”
一将士拖着一条几乎是发软的腿走到皇帝跟前,面上满是急愤。
皇帝一听,顿时满面肃色。
“朕还以为这些年他们安稳了,也就不会再想着进犯中原,不想是在养胆子呢。”
朝臣们听出他话语里的肃意,不由绷紧了身子。
如今要做的,就只能是派兵出征了。
“陛下。”一道男声打破沉默。
众人看去,是肃王。
刁玉树拱手上前一步,“陛下,此番邦来势汹汹,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皇帝气急,“这朕自然知道,这战是必须要打。既然他们如此凶傲,那就必须挫挫他们的锐气。只是……派谁去?”
如今朝里能用的人不多,威武大将军年事已高,不能再上阵。
至于那些年轻将军,如今各个都是低着头不敢说话。皇帝越看,越觉得生气。
堂堂大国,莫不是没有一个能出战的?
刁玉树眼底掠过一丝笑,又道:“陛下,臣倒是有人选。”
“有就快说,不要磨磨唧唧的。”
“臣看着,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德才兼备,之前云州有功,将士们最是器重。而常逸仙大人作为太子殿下的左右手,亦身负武重,二者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他话落,那些大臣听着觉得很有道理,都一一附和起来。
太子与常逸仙面容肃定,都没有言语。
皇帝目光扫过二人,后落在常逸仙身上,“常爱卿,你以为呢?”
常逸仙抬起头,明显能感觉另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那视线不是其他人的,正是刁玉树的。他眼睫微垂,只得拱手:“能为国出征,破番邦猖獗,是臣之幸。”如今他们这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上位的皇帝哈哈大笑,直说自己没看错人。很快他便拟了圣旨,封太子为主帅,至于常逸仙便是作为将军一同出阵。
众人只说二人同去,必如双剑出鞘,击退番邦来兵……
顺天常府,席悠内宅,席悠屏退了阿软,和常九正在谈话。
“常九,我问你一事,你是否做过一个梦,梦里边,常府被抄家,阿软被人谋害了?”
席悠沉重地说道,常九闻言惊恐地抬起头。
“夫人怎么和我做了同一个梦境?”
这句话让席悠心里的弦彻底崩塌。这是天意么?
本来她和常逸仙重生,就很不可思议,这个梦梦的似乎是她和常逸仙以及常九阿软的结局。席悠捂着心口,发了一身冷汗。
“不瞒夫人,我做这梦已经许久了,其实我也是活两辈子的人,跟你们一样也是重生而来的,我一直隐瞒,只是为了报恩。上辈子主子对我有恩,这辈子我做牛做马守护他,但阿软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喜欢上阿软了,想一辈子对她好。可是我却突然间梦到我和她的结局,结局竟然是那样悲惨,我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夫人你也做了这样的梦。”
常九垂着头说道,都到哪儿有泪不轻弹,常九向来沉默寡言,本来席悠就想尽快为俩人办婚事,可这梦总让人觉得心里很不安呢。
“你说会不会上天再告诉我们些什么?”
“我猜是。”
“我的梦里有一个带面具的男人,那个男人还帮忙叫了大夫为阿软看病。我觉得那人是关键。还有刁玉树是以通敌卖国的罪名来定常府的罪的,我们也好提前提防。”
“夫人的梦和我如出一辙,我也梦到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我们被关到天牢里的罪名更是一样的。只是,梦里,我未见夫人。”
常九听席悠这般说,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