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常九苦苦哀求他,他也不愿来此,来了已经是勉为其难,听到常逸仙说要为人逆天改命,而且还是已死之人,他登时一惊。
逆天改命一说实遭天谴,他不愿意如此做,就拒绝了常逸仙的请求。
无论常逸仙怎么求他,他都不肯答应,最终看了常九一眼飘然离去。
常九看着常逸仙道:“公子,席悠当真对你如此重要吗?她对您无意,更是早早嫁给了旁人,如今这种结局也是咎由自取,您何必……她甚至让你能放弃生命,放弃一切!公子,人死不能复生,她已经死了。”
彼时的常九是一直眼睁睁的看着常逸仙十年如一日的痴心错付。而他自己对席悠却万分厌恶。
但是常逸仙就是深爱着她,常九不愿意让自家公子就这么死去,他只能追出去再去求无缘大师。
在他终于求的无缘大师同意,即便需要付出代价他也同意了。
然而他再归来,却发现常逸仙已经离世。
为将死之人逆天改命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送他们去平行时空。常九点头同意将两人都送去了,只他自己一人留在这里追随无缘大师。
常逸仙只记得临死前的时候大师拒绝了他,后面的一切他都不曾看见,故而不知后来常九究竟做了什么才让无缘大师同意。
但他知道的是,常九一定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一切代价。
……
常九性格如此,难得喜欢上一个人,并不容易,前世就一直跟着他,从未看得上别家姑娘,这一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又如此艰难,不如就帮他这一回。
“阿软,你想让常九参加吗?”
常逸仙想着,既然常九不会同意,那么如果是他喜欢的人要求的呢?
以己推人,他觉得常九一定能同意。
“当然想呀,小九可厉害了,他参加的话即便不是第一名也是第二名!”阿软信心满满。
“好,你的话我会带给他的,但是并不能保证他一定会参加,如果他不答应的话,你到时候可以再去劝劝他。”
阿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虽然自家小姐说不能与小九靠得太近,但是劝说他一下,总不过分吧。
而且她感觉这段时间小九好像都不怎么搭理她了,对他的态度更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事后,常九听闻比武大会的事情,果不其然。
他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马就拒绝了。
在他拒绝之后常逸仙才慢悠悠的:“阿软可是希望你参加呢,他觉得你能得第一。”
常九本来想往外走,听到这句话顿住了。那小丫头片子当真如此想的吗?
“你如果不同意的话,她可能还会再来劝你。”
常逸仙在他动摇的时候又补上了这么一句话,常九心中一动转身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属下应下了,到时我会与公子一同前往。”
没想到长久不走寻常路,常逸仙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他先不要答应自己,然后等着阿软来跟他说。怪不得阿软不喜欢他。就这木头疙瘩,换谁谁估计都不喜欢。
到底还是要让自己帮他,常逸仙这样想着去给席悠送了个信儿,说常九不愿意参加,让阿软去劝劝。
席悠作为围观者,她是不在乎常九愿不愿意参加的,但是阿软想让长久去参加,那这就是他们两个的事了。
到达京城多日席悠还没有正式的去天工坊看过,也没有去过拍卖行。温风昨日说下一次拍卖会在三天后举行。
听闻这次华阁老会带着华寻南一起去,她便也准备乔装打扮一番去会会。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胜。
对华寻南的了解,仅限于前世内宅之中。今世既然决定要复仇,那当然要了解全面了。
三日后席悠独自一人前往,身边只带了一个温风,其他人一概没有。
常逸仙本来是想陪他一块去的,但是考虑到两人一块出现,可能会暴露身份,所以就拒绝了。阿软跟着也是不好。就只有温风,从来没有正式露面过在华寻南面前。
这日,席悠去拍卖行的时候,脸上戴了一个面具。门口守卫一直在盘查她的身份。不经意间,她忽然看到了里面大厅有一个人影,似乎是刁玉树。
她瞬间紧了紧身身侧的拳头。
依着刁玉树一个破穷酸书生是绝对不可能来此地的,但是如果有华寻南,且华寻南又将人推荐给华阁老,有人亲自带着,那当然是能来的。
这可真是热闹了。
席悠目光冷冷,她本来只想会会华寻南的,没想到刁玉树竟然也来了,那就两个一起吧。
倒是她还小瞧了雕玉树,这般有本事,如今竟然已经能华阁老的垂青了,这般快。
看来她自己也要加快速度了。
守卫看不到她的脸,怀疑有人冒充,不肯放她进去,即便身边跟着经常来送珍品的温风都不行。
无奈席悠只能先放下面具,让他看了一眼,立马又带上了。守卫认出了她直接放行,温风跟在她身后缓缓上了二楼包间。
旁边仍然是华阁老以及华寻南和刁玉树。
席悠冷笑一声,盯着下面大厅等候开场。
此时常逸仙的宅子里,常九正在跟他汇报情况。
“公子,华阁老贪污一事已经透露给苏御史大人,但是即便御史人弹劾华阁老,依照当今皇上对华阁老的态度,恐怕也会压下来。”
常九没有说的是,即便压不下来,真正在朝堂上传开,皇上骑虎难下也只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毕竟画阁老在朝为官多年,人脉是绝对不可小觑的,再加上皇上都可以向着他。
只贪污一事,恐怕不足以扳倒华阁老。这些都是他查出来的一些明面上的。
他并不是很明白,自家公子跟华阁老究竟有何仇怨,值得自家公子这般郑重对待。
常逸仙让长久查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在拍卖行刚拍卖第一场之后。
华阁老寻常做生意也不做,怎么可能会积累起那么多的财富,达到拍卖行持有册子的标准。
更何况前世多多少少,他也知道一些事情,在朝为官的人身上有哪个是清清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