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姑身子可有好些没?我看着你比以前可硬朗多了,姑姑快把药喝了,等会凉了这药效也就大大的减少。”
“王上这个点还未下朝呢,你怎么就来了,你看看你肩上的雪花,赶紧脱下来,放炉子边烤一烤,千万不要穿被雪水浸透的衣衫,免得着凉。”
“姑姑,我身子一向硬朗,什么罪都受过,还怕一个区区的风寒吗?对了姑姑究竟是怎么病倒的?太医一直没个像样的答复,一群庸医,真不知道留在宫里有什么用,幸好姑姑没有大碍,不然他们都得掉脑袋。”
“王上,你发什么浑,人都有生老病死的那么一天,我身子我知道,以前的旧疾还未痊愈,可能就是旧疾所致,所以这些个太医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王上也不要怪罪他们了,我就是一条薄命,只有王上念及着我们的旧情,对奴婢格外开恩,继续在宫里伺候着,不然啊,奴婢说不定在冷宫伺候那些个疯了的娘娘们。”
“姑姑胡说,你才四十六岁,怎么称得上老了,姑姑依旧是风韵犹存,还是那个年轻貌美的姑姑,一点都没有变,岁月不败美人。”
“王上说笑了,我身为一个女子,大好的年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脸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松弛,眼神逐渐没有光泽,人也黯淡了不少,哪里还能与之前相提并论?”
“我没有骗姑姑,姑姑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最重要的姑姑。”
“你长大了,姑姑就心满意足了,也不枉费奴婢与王上母后的主仆情谊。”
“姑姑你还未跟我说,你最后一次去了哪里,怎会平白无故昏死过去,你说你旧疾发作,我是不相信的,姑姑还是告诉我吧。”
“王上,不说对我们都好,有些话不一定要挑明了,我们咽进肚子里就好了,以后不要再去提及了,你看我如今不是毫发无伤吗?还睡了好长时间的觉,睡得死,倒是也舒坦了几天。”
“姑姑你说的可是朝南?是她做的对吗?姑姑你快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不是王后,王上不要瞎猜忌了,帝后要同心同德,切勿起了疑心才好。”
“朝南太过分了,竟然敢动你,连本王都敬重你三分,为何她却这般轻狂,把爪子伸进秋姑姑身上来了,真是罪大恶极,是本王素日太给朝家面子了。”
寂——归家
人们常说,在那山间深处有一座草屋,草屋里有一位半神仙,无数的人前去祈拜可是啊却无人寻得那草屋。
祁雾深山处,一颗耸天的大树上搭拉这一条细小的腿,一个小女孩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看着那树的尖叶,时不时的看着那远方的道路。
“树啊,你说先生怎么还不回来啊,说好了不日而归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回答小女孩的只有那从她上方落下的一片绿叶,仿佛这就是树的回答,“你也这么认为的是不是,先生就知道骗我们,哼,还说等我200岁了就带我出山见见世面,我现在都300岁了还不带我出去。”小女孩靠在树干上嘟囔着宣泄自己的不满,这时一朵粉红色的花开的小女孩的身边,“哇,树你居然开花了,不过先生不是不让你开花吗?说你开花了就让我把你砍掉。”刚开了一半的花马上又缩了回去,仿佛对小女孩说的话语感到十分的害怕,“嘻嘻,你开嘛,我不会告诉先生的好不好?你就让我看一下你的花嘛,我都好久没看见你开花了,第一次还是我过10岁生辰的时候,你就让我看一下嘛,好不好嘛。”听着小女孩的撒娇声,树也不为之所动,任着小女孩撒着娇。
“漓,下来吃饭了。”听到声音的小女孩马上从树干上一跃而下,看着那站在草屋门口的人影答应道:“花姐姐我马上就来。”
草屋中的饭桌上,漓看着眼前的饭菜嘟囔着:“臭先生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和哪个长的比花姐姐还好看的树精怪私定终身了吧。”说完还看了一下桌对面的花,“你这小妮子,是不是又挨揍了,饭吃了记得去给树浇水。”“哦。”漓有力无气的答到,只听漓一边吃饭一边嘴里嘟囔着“臭先生,大骗子”之类的话语。
饭后,漓提着水桶一脸不情愿的去了屋前的水井打水,花看到漓这幅模样不由的掩嘴而笑,收拾了锅碗也提着一桶水走向了屋后。
草屋后是一不大的花圃,待花进入花圃时无数的花争先开放仿佛想要吸引花的注意力,可是花只是轻笑而过便开始灌溉,一身白装的她站在这满是彩色的花圃里显得格外独特。
灌溉后,花坐在了花圃不远处一颗满是秋叶的树下,花抬头看着这一颗一年四季都挂着秋叶想着那人也总是喜欢灌溉完花躺在这树下小睡的模样她不由的轻笑起来,只是那人啊,至今也不知道在哪里,花看着那树上的秋叶又想着那人的模样,不由的困意袭来躺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闭上了眼。
梦中,花又看见了那人躺靠在秋树下,她走了过去慢慢的也躺靠下轻轻的靠在那人的肩上,她看着那人熟睡的模样嘴角浮现出一丝笑。
那人睁开了眼睛看着靠在肩膀的她:“晌午过了吗?”“刚过。”“那我应该去给树浇水了,不然他一会又得闹腾了。”“不用了,我叫漓去浇了。”那人停止了起身的动作又躺靠在树干上:“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很脏吗?”她羞红了脸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没......没有,就是......就是......”那人看着她,期待着她的下文,等了半晌看她没有继续说话了抬起头看着那满树的秋叶,“这颗树有名字吗?“有,她的名字叫秋,只开着秋天的叶,无论春夏秋冬都一如既往。”她听着他话也抬起头看着那满树的秋叶呢喃着:“秋吗?”
一天晚夜中,那人坐在烛火前持着笔不知道在纸上写些什么,一道俏影而来为他披上了一件外衣,她枕在那人的肩上问着他:“这么晚了还不睡干嘛呢?”那人喝了完杯桌上的清茶,她又为那人添了一杯,“写一些东西,希望以后用不着。”“写出来不就是用的吗?”那人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骂道:“希望懂吗我希望你、漓、秋和椿一辈子也用不着。”她揉了揉小脑袋眼中装着泪水看着那人:“那你别动手嘛,怪疼的。”“我可没使劲就轻轻碰了一下。”那人嘴上这么说着可手还是揉揉她的小脑袋。
天刚蒙亮时,那人站在门前她站在屋内,“好了,你该去做饭了,不然等下漓起床没看见饭又该闹了。”那人接过她手中的包袱轻言道,“那你早点回来。”“会的,毕竟这里是我的家。”那人下了阶梯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回到屋内看着那小床上乱蹬被子的漓替她盖好了被子:“乖乖听花姐姐的话,等我回来了就带你出去见见世面。”熟睡的漓翻了个身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待那人错过她身旁时,在她脖上系了一条小小的吊坠:“以后这个家就多麻烦你了。”她低下了头小声的说着:“不麻烦。”那人听到她的回答之时后走出了屋口,“先生。”他转过了头她迎面而来亲在他的嘴唇之上,她羞红着脸低下了头:“早点......早点回家。”说完,她跑回了屋中关上了屋门,那人轻笑看着身后禁闭的屋门走向了远方。
当她睁眼之时,漓满眼疑惑的看她:“花姐姐你是不是做什么好梦了,是不是梦见大骗子先生什么时候回来了?”她摸着漓的小脑袋:“嗯,梦见了,先生说他马上就回来了。”“太好咯,先生要回来了,回来了就可以带我出去玩咯。”
夕阳西下,花牵着漓的小手走在归家的小道上,那满是秋叶的秋树生出了一片绿色的树叶,而那屋前的树开出一小骨的花朵。
那个人啊,带走了她们的相思,那个人啊,带走了她们的所有,那个人啊,总是让她们头翘首以盼,那个人啊,总是让她们心思不畅,那个人啊,那个让她们痴等的人啊又何时而归家啊。
“何时归家啊,王后娘娘?”
“我的故乡埋葬在圣朝里,我哪里还有故乡。”
“没有他的地方都不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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