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找着没啊?”
“别吵吵,老子也急,闭上你的嘴。”
祝文德和祝义武同处一室,祝义武面色焦急,眉头紧皱,看着老爹站在扶梯上,不停地在书架上翻找。
昏黄的灯光下,照映着漂浮的尘点,从书架横栏柜面飘起,自顾自地在空中述说往昔。
微斜的书脊一道借着一道,连绵成山脉,却是被老人从中断开,祝文德又抽出一本书,略皱的书封显着两列,兰溪村族史分册-弋阳历壹贰柒零年纪。
苍老的双手迅速翻动,微尘再起,老人眯着双眼,脑袋晃动了一会儿,终是合上塞回原处。
抽出左边一册,没有拿稳,“哗啦~哗啦”,书本煽动翅膀落向地面,一张泛黄的纸片跳脱出来,在空中翻滚,纸上可见黑色纹路。
“诶!就是这个!!”祝文德激动地指着,脚下晃动了一下,索性祝义武反应及时,撑住了老爹。
“行了,快看看!”老人表示站稳了,可以自己爬下去。
祝义武捡起落地之物,对着纸片比较了半天,而后翻开册本,许久才翻动一页,看的甚是仔细。
队员在易惟兴手腕上发现的印记,与之前风系异能者的不完全相同,反而易惟兴的纹路多了几道,更为复杂。
正好赶来的祝文德一看,有些惊叹,易惟兴的身份好像并不简单。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记错,祝文德带着祝义武到了收藏族史的地方。
书中记载,弋阳历1230年,时任扬波城副城主焲漪寒兵变失败,被迫退至佰仟山以北,依山建煜镇名煜虬,次年对兰溪村发起侵扰。
弋阳历1232年,煜虬与兰溪不断爆发侵袭战争,双方死伤惨重。
同年,兰溪村村长王铮的外甥祝立源,趁双方再次交战之际,独自沿兰溪而上,攀过佰仟山溪谷,潜入煜虬镇,立下大功。
祝义武看到这,脑袋嗡嗡的,爷爷也太牛了。
具体呢,就是,祝立源在山谷顺路掏了仟山雀的鸟窝,入镇后,先是在敌营的储粮之中掺入泾刺虫毒液,后在营地边角摆上鸟蛋和芷墨螺,甚至故意敲碎了几个蛋,将蛋液洒出。
之后,焲漪寒带人回到营地,手下们不断陷入昏厥,又遇山雀袭来。
一天下来被鸟抓死的人,比与兰溪交战数月伤亡的人还多。
“老爹,爷爷组建异能护卫队的时候,真的只是a级吗?”祝义武有点怀疑,毕竟1232年的时候,祝立源才15岁,小小年纪就干这种事,总感觉异能上的天赋也不会低。
曾经,在祝义武成为a级异能者的时候,祝文德就说他很不错了,一代更比一代强,有他老爹的风范。
祝义武出于好奇,问了问老爹的爹是啥水平,祝文德骄傲地说,爷爷虽然厉害,但是爸爸更厉害,爸爸的爸爸当年才堪堪a级。
祝文德此时被问,顿了顿,随后一巴掌拍在祝义武脑袋上,没好气地说,“臭小子,我们查什么来的?!别忘了正事!”
祝义武缩着脑袋挨了一下,委屈巴巴,“我在看,在看。”
从后面的记载中,祝义武得知,焲漪寒在那之后郁郁寡欢,加上战伤病痛,不久就死了。
煜虬镇向兰溪村求和,而后远迁,不知去向。
纸片上的黑色纹路,是焲漪寒嫡系一脉觉醒异能后会浮现的天生印记,和易惟兴身上的一模一样。
但鉴于焲漪寒不是单系异能者,具体的传承异能属性不明。
焲漪寒的家臣或是门客,都会在身上纹上更为简略的印记,位置并不固定。
祝义武摸着下巴,开动脑筋。
他们之前只知道简版黑纹的来路,对根源并不清楚。
现在看来,1232年后,镇上的残存势力并未完全离开,有些还是贼心不死,后续又和兰溪村僵持了数十年。
嫡系一脉似乎被遗弃了,苟延残喘几十年,最后因为饥饿,几近灭族。
毕竟,祝义武发现易惟兴时,那块已经没有什么活人了,死了的都呈皮包骨状,异常瘦削,还有些院落架着锅,锅中盛着的杂烩还突着几根指骨。
小惟兴可能是被家人藏在垃圾堆深处,才逃过一劫。
唯一的贴身之物,是一个长命锁,上面刻着“易惟兴”三个字。
“焲”姓在弋阳语的文字中,也通“焬”,惟有燃易而兴,易惟兴,是这样吗。
可是,人已经没了啊。
“唉。”祝义武叹了口气,有些悲伤,却又突兀地来了句,“看来那小家伙没眼花啊。”
“你这,你这龟儿子,还在这感叹个屁啊,”老头右手毫不客气地拍着亲儿子的脑袋,一下接着一下,嘴上不停,“赶紧去查啊!兰溪村的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这就去。”祝义武肃穆地站起声,眼睛却灵动地瞟了瞟祝文德。
“看啥?!”
“老爹,你手不痛嘛?”
“笑话!”
祝义武点了点头,出了门。
老人没有跟着,原地等了好久,确定儿子走远了,窝在凳子上,捂着手,龇牙咧嘴,大呼,“哎哟,痛死我了!这个土棒子,脑袋梆硬梆硬,造孽啊~”
育儿园宿舍楼
中午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休息室内,开始叫饿的小朋友们也陆续吃上便当,垫饱了肚子。
王老师已经回到了休息室,一并的还有黎璐璐和白静。护卫队的小英也返队了。
黎璐璐是来收拾衣物的,她和顾丹琼还有三个小朋友今晚住在医务室那边。
白静觉得自己待那也没用,干脆回休息室睡,还可以让黎顾两位老师省点心。
“施老师,你怎么出来了?”阳晓琦见施秋琳径直走向自己,不禁问道。
施秋琳笑了笑,表明来意,“阳队长,能麻烦你把庞队长和刚才陪王老师的姑娘一起叫来吗,我有些事想确认一下。”
这是有什么意见或者安排吗,阳晓琦愣了愣,没有拒绝,露出白牙,“好呀~”
“靖哥,你怎么不脱裤子啊?”文朋道把裤腰往下一拉,看着楚靖,有些疑惑。
把自己拉到厕所里,不应该一起上厕所吗?
看着细流奔腾而出,楚靖捂着脑门,凑到胖子耳边,问道,“你有没有发现王老师刚才在的时候,一直盯着你?”
吃饭当然要好好吃了,谁会左顾右盼啊,文朋道摇头,身下甩了甩。
“那你,或者你老爸,跟王老师很熟吗?”楚靖二问。
文朋道提起裤子,一脸茫然。
好了,知道了,楚靖仍有所得。
“记住,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我身边,”楚靖语重心长,拍了拍文朋道的肩头,“洗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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