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雪花飘洒着从天上落下。落到屋顶上,落到地上。洁白的雪花盖住了一切,仿佛街道上曾发生的惨剧不复存在一样。雪中,有几块晶莹的冰块在闪闪发光。树也被雪披上了白帽子,白棉袄,白围巾。好一片纯白色的天地。
街道上已经很少看见小强了,曾经繁华的博仁市主干道死气沉沉的。只有路上布满的废弃车辆诉说着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
或许在病毒爆发初期,政府曾派遣军队在这里设立了防线试图阻止‘暴动人群’结果不但因为政府高层的撤军命令功亏一篑还导致整条主干道彻底堵塞。此时的主干道布满了废弃车辆,警用apc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车群中钻了出来。
雪下得很大。地上的血迹和尸体已经完全被雪花盖住了,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以为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可是之前那个和平的年代却再也回不去了……
车轮碾压在雪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apc的窗户已经结了冰霜,活似一块块毛玻璃。
车外,寒风凛冽,冷风夹杂着雪花无情的拍打在车身上。车内,空调已经打到了二档,车内被一股暖风包围着。这也算是末世中难得的一种享受了。
“哥,后面情况怎么样?没有敌人追过来吧?”秋雪的声音从驾驶舱传了过来。我突然发现她的警惕性比之前高了,她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检查着车辆的后方。我欣慰的笑了。果然,人总会进步的。
我透过后门窗口看了一眼,别说追猎者了,连小强都没有。于是我汇报道:“一切顺利,没有小强,也没有敌人……”突然,apc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秋雪,汇报情况”我下意识的抱紧了步枪。
“哥,前面好像有个人”听到有人的两个字,我心中一紧。这年头人人自危,哪有心情管别人的死活。更何况他有可能早已化身为小强。想到这我一声令下:“别管他了,直接碾过去。出什么事儿了我负责”说罢我打开射击孔,把自动步枪伸出去准备作战。
秋雪犹豫了一下:“可是哥,他好像是个活人。并且看起来需要帮助的样子,你看他走路都摇摇晃晃了”
果然如同秋雪所说,那个人似乎注意到了车辆。他开始晃晃悠悠的向车子靠近。
“碾过去!我们快点离开这”我见到他靠近有些慌了,连忙命令秋雪碾过去。秋雪也被我的紧张情绪所传染,连打几次都没打着火。“咕咚”令人意外的是,车外的人没走几步便倒在了地上。
这又是什么情况?碰瓷的?
“我不管,我下去看看他是什么情况了”秋雪见状抱起座位旁边的狙击枪就要下车。我见状连忙阻止了她:
“秋雪!别去!那或许是个陷阱!”可是秋雪还是打开了车门:“哥,你是军人,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没办法,我只好妥协着打开车门:“那好,你在这用狙击枪掩护我。我去看看他是否被感染了。如果我出事了,你就开车离开这儿去完成我未完成的任务,明白了吗?”
秋雪点了点头:“嗯,收到”
秋雪打开车门的窗户,然后把车门当做掩体。她把狙击枪的支架支起来,打开战术激光镭射指标器。一道红色激光死死的对准倒地男人的头部。之所以用车门当掩体的原因是因为该车满足国标b级防弹标准,可以挡住普通制式武器的射击。
我端稳步枪,一步一步走向倒地的男人:“嘿,混蛋。你最好不是在装死,否则你死定了”
可是男人依旧没有反应。我这才注意到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大褂,看起来他是一个研究人员。我紧张的伸出手把他翻了过来。还好,没有感染者的特征,只是面部稍微有点摔破了皮。我摸了摸他的脖子,还有微弱的脉搏。
‘滋滋’我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哥,你那边怎么样了。需要支援吗?”原来是因为我太久没回来,导致秋雪误认为我遇到了什么问题。我拿出对讲机回答道:“没有,他没被感染。初步推测昏迷原因是低温症。我先把他拖回车里,你注意掩护我的身后。完毕”
“对不住了老兄,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职业什么阶层的人员。我现在都得把你铐起来”我摸出扎带铐住他已经冻僵冻紫的双手,然后把他背进了车里。
重新锁好车门。我把目光转向了刚刚救回来的那个男人,他就靠在车辆突击舱的真皮座椅上一动不动,有好几次我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
我转过头,看着秋雪的眼睛:“车里有毛毯吗?我是认真的,最好是那种厚实的,纯羊毛的”
秋雪眨了眨她那萌萌的大眼睛,指了指突击舱后座上的一个皮箱子:“我记得那里有一条,棕色的。你看看合不合你心意吧”
我向后座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了一个皮箱子。我打开箱子,里面全是牙膏牙刷脸盆香皂等生活用品。果然不出所料,我在箱子的最底部找到了一个棕色的厚羊毛毯。
我赶忙给伤者裹紧羊毛毯,就连头部也被我用毛巾裹住。他浑身上下被我裹的只剩下一张脸漏在外面,活脱脱的一个大粽子。
在接下来漫长的等待中,我脑袋里闪现了无数个问题:他是哪里的研究人员;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在遇到我们之前又遭遇了什么?无数个问题充斥在我的脑袋里。同时我也担心着,生怕农夫与蛇的故事再度上演。毕竟在这末世已经没有任何一条法律可以约束任何人了,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是胜利。想到这我再度紧张的把自动步枪对准了他。
就在紧张和纠结中,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醒了过来。而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让我大跌眼镜,只听他哆哆嗦嗦了好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死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