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深秋的夜晚,月亮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们戴着微光夜视仪,借着夜色相互掩护着来到了门口。门口地上也有有大量血迹,门上还靠着一具防暴警察尸体,他的防暴服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染红了他的胸口。
我给其他队员使了个眼色示意豺狼三号和我负责搬开尸体,其他人负责掩护。就在我拖动他的一瞬间,他的手猛然的抓住了我的小腿!我飞速挣脱,八个黑洞洞的枪口齐齐的对准了他。还没等我采取下一步行动,他先开口说话了。
“别……别进去……”他有气无力的伸手想拦住我,可是他已经命不久矣了,连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了。
“医疗兵帮他包扎一下,其他人跟我进去”我命令道。医疗兵看了看他的伤势,冲我遗憾的摇了摇头:“他伤的太重了,已经快要失血过多而亡了,我能做的只有减轻他的痛苦了。”
说罢医疗兵从包里掏出一板大剂量的镇痛片塞给了他,然后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他看我们去心已决,嘴唇蠕动着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他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快死了。
“到了里面后我和豺狼四号豺狼七号豺狼三号一组,豺狼六号和豺狼二号豺狼五号豺狼八号一组。互相掩护分头行动。注意保持联络。明白了吗?”我郑重地吩咐道。
“明白”
“好,准备好,我要开门了。”队员们一个挨一个摆成长蛇阵躲在门两侧,我在心里默数三个数,然后猛然推开了门。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并肩掩护着冲了进去。
正厅一共有好多条通往各个区域的必经之路,分别通往住院区、治疗室、食堂、药品储藏室、员工宿舍和安保处。不过通往院区的必经之路被一大堆杂物死死的堵住了。诡异的是通过杂物摆放的结构来看,更像是住院区的病人在拼命阻挡外面的东西设下的路障。更加惊悚的是,地上竟然还有大量人类的断肢残骸和血迹。用一句话概括: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屠宰场,不过屠宰对象从牲口变成了人,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此时的正厅整体就像是被洗劫了一样,用来接待客人的沙发被当成路障堵在了住院区的必经之路;一人多高的落地大花瓶也碎了一地;各种药方和办公文件也散落的到处都是。不敢想象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接待病人的前台也被疯子们入侵了:钢化玻璃被人砸的稀碎,里面的地上则是散落了一大滩血迹。不难看出有人从外面打破了玻璃把里面的人拖走了,想到里面员工的遭遇,我顿时感觉不寒而栗。前台摆放的药架也被撞翻在地,各种国产或者进口药全都撒了一地,其中一些药液已经和血泊结合在一起,两者结合散发着一股独特的味道。
“吱扭”,一股冷风从敞开的窗子里灌了进来。冷风中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像泥鳅一样直往我的鼻子里钻。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晃了晃脑袋。
“你们继续搜索行动,我留下来调查一下”
“是,队长”队员们齐声回答道。
明明是病人控制了精神病院,现在看来是病人和精神病院的管理者同时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那么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呢?正当我对着这些问题沉思时,三号就跑回来向我汇报道:“队长,这边发现了一个活口,通过衣着来看是这里的护士。不过她好像已经被吓疯了。不管我问什么她都不回答我”
“哦?什么护士,你带路,我去审问她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我听见发现了幸存者瞬间来了兴趣,自然就把刚刚的问题抛到了脑后。
就在此时我敏锐的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杀气,我会头一看。只见豺狼四号和豺狼七号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和豺狼三号。此时豺狼三号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和我的手同时悄悄的摸向了枪套。
“你俩想干什么?”我死死盯着他们俩厉声问道。
“队长,对不住了”他俩说完这句话直接拔出了手枪对准了我们开火,几乎就在一瞬间我和三号也拔出了手枪进行了反击。
只听见枪响的瞬间我感觉什么东西擦过了我的脸颊,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我摸了一把,结果蹭了一手的血。原来是子弹贴着我的脸颊擦了过去,想到这我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再定睛一看两名叛变队员已经倒地,豺狼三号也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
我快步上前把二人的手枪踢到了远处,只见豺狼四号被子弹击中了额头当场毙命,豺狼七号则是被子弹击中了肩膀失去了反抗能力。
“我视你为亲兄弟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我揪着他的领子怒吼道。
他只是惨淡的笑了一下:“我以为我能干掉你呢,没想到……你的枪法还是这么准……难怪你是队长,呵呵”说罢他用舌头尖舔了舔衣领。我知道他想自杀赶忙阻止他,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没一会便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我闻了闻,他的嘴里有一股类似于苦杏仁的臭味,看来他服用的正是大名鼎鼎的青化物。
我又赶忙去看豺狼三号,只见他一脸痛苦的坐在地上,手捂着腹部。我检查了一下,万幸的是子弹被陶瓷防弹插板挡了下来。
“呼叫指挥部,这里是第四小队。有两名队员叛变,叛变队员已确认击毙,请求下一步指示”我对着对讲机道。
不过对讲机另一边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信号干扰的沙沙声。此时的我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车队,回话”
回答我的只有无线电静默的声音。
“所有人,回话”可是并没有任何一名队员回复我,回答我的只有时有时无的枪声和喊叫声。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没有后援了,我们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