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宾馆睡一晚。”江老师扶着我的腰,语气又变得平淡,“放心,我人品不错。”
“嗯嗯。”我点头,“江老师最好了。”
“……我现在又开始自我怀疑了。”
“为什么呀?”我觉得被扶着走有点累,干脆利落的挂在江老师身上,“我最喜欢江老师了。”
然后我听到了倒抽气的声音。
“宋迟,从现在开始闭嘴能做到吗?”
事实上,我没有做到,从上了一辆出租车到酒店,我一路都在唱国歌。
“春晚没你我不看。”司机在我下车时友好的评价。
“谢谢。”我礼貌而矜持的回应,然后就被江老师抓走了。
酒店的床非常软。我被江老师扔到床上后,就想倒头睡觉。
“先把衣服换了。”江老师抬手拽我,“听话。你这一身酒,明天起来该感冒了。”
于是我非常不情愿的被江老师拉去浴室换衣服。
整个过程我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情愿非常不配合,一直对江老师动手动脚。他什么都没说,看样子应该是被我吓坏了,我对此非常得意,走出浴室,我披着酒店的浴袍,潇洒的冲江老师一挥手。
“江老师,退朝。”
“……你快去睡吧。算我求你了。”江老师的声音从厕所里传来,甚至透着点虚弱。
“江老师!”我顿时警惕起来,“你怎么啦?”
我大步冲回浴室,“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结果闯进浴室的我发现江老师好像在上厕所,于是我啪的抬手把双眼捂住。“江老师,我什么都没看到!”
“宋迟。”江老师的声音很低哑,像是砂纸在墙上摩擦,“出去。”
我从指缝里看江老师,然后坚决的摇摇头。
“哇,好大。”
我感慨。
“出去。”江老师像是生气了,他皱着眉扶着墙,忽然背对我转过身去。“……不要考验一个alpha的耐力。”
为什么?
我感觉自己摇摇晃晃的向前走,江老师怎么又凶我?我可听话了,让换衣服这不是换了吗?
我觉得很委屈,去拉江老师的袖子,“江老师,我不走。你是不是讨厌我?”
“怎么会。”
江老师的声音从牙缝里泄出来,“好了,快回去睡觉。”
江老师不讨厌我吗?
我一把就抱住江老师的腰,“说话算话,江老师,我不走了。”接下来的记忆就开始因为缺氧变得模糊。可能是浴室不太通风,我想,嘴里的舌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怪吓人的。
我背靠着墙,感觉瓷砖的清凉稍微纾解了身体的热。结果不一会儿又更热了,因为江老师贴得太紧了。
“小迟。”江老师边说话边咬我脖子,“我给过你机会了。”
好疼啊。江老师。
咬脖子干什么?我迷茫的想,而且为什么明明是脖子被咬,其他地方也跟着开始疼起来了。我就在这种疼痛之中喘气,不自觉搂住江老师的脖子,被他抱到了很柔软的地方。
70春光乍泄
上床对于江袭城来说,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体验。
自打少年时期初尝禁果之后,如何利用身体得到快乐,就成了他人生里最初追逐的目标。
为此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例如沐浴着晨光自慰,一边读着爱伦坡的诗句,一边透过窗户看外边的天空。
那些枝繁叶茂的树,那些清脆的鸟鸣都能让他感受到一种蓬勃的生机,从而抵达高潮。
接着他用整个少年时期学会了与孤独为伴。
经营公司的母亲,热爱部队生活的父亲,他们是人们眼中最精英的alpha和omega,但却不是能为他驻足的人。
我们什么都给了你,我们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袭城?
这是他们在咖啡馆里面对面坐着时母亲的原话。
当他终于放下羞耻心,说出他需要的是陪伴而不是金钱之类的东西时,母亲的反应是挑挑眉。
“袭城,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多少有点你爸的样子。”
母亲道。
或许母亲说的有理。他变成了一个大人。他开始随心所欲地展开一段关系,只要对方追逐他。但到最后——每一次都以肉体开始,以肉体结束。没有悸动,没有感情,有的只是变幻的技巧和方式,躺在他身边的omega和beta也大概不在乎他是什么人,只需要他是个alpha,只需要他充沛的体能以及。
这种虚无的沉浮,在经历了许多事后,忽然被打破了。
“江老师这么好,我怎么会讨厌江老师呢?”
那样天真的话,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开始注视这样一个学生,像注视着一朵新生的花儿。对于这样美好而脆弱的事物,你很难心生杂念。
“江老师……”
江袭城的思绪被身下传来的呢喃打断。
感受着男孩清浅的呼吸挠在肩膀上,江袭城克制着自己的动作,重新放缓了速度,把手垫在了他纤细的脖颈后边。
“嗯。”虽然知道对方大概率没什么意识,他还是咬着他的唇回应了。“你看,我就是这么个不择手段的变态。”
但当这朵花逐渐怒放并将枝条蔓延出墙外之时,看花的人终究是被勾引了。
虽然还没有尽兴,但考虑到beta的体质问题,江袭城还是在夜半时收了手,兀自去阳台点了根烟。
但他的目光仍然注视着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