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则是沉得住气,疑惑道:“花岗岩书桌?怎么我觉得这张桌子像木头呀?”
其实这张桌子,柳文栋也觉得像木头,可铭牌上写着花岗岩,又岂会弄错。
他解释道:“这张桌子由于年代久远,加上长期的使用,花岗岩已经发生了质变,结构有所变化,加上被残留的笔墨色素侵染,所以才有现在这样的形态。不过也正是因为像木质,所以这张花岗岩书桌的价值不菲。”
说完这段话,柳文栋心头暗暗赞了自己一句,觉得自己可真特么的是个天才,这个解释简直是天衣无缝。
众人听后,也都暗暗称奇,对这张桌子充满了好奇,纷纷上前摸了摸桌子。
“这张桌子的质感,完全和木头没有两样,这太神奇了。”
“也亏得我们文栋见多识广,不然的话,我还以为这张桌子是木头的,那多让人笑话。”
“不过,这张桌子看起来,好像年代并不久远呀。”
最后这句话,是陈冰玉说的,她虽然看不出端倪,但她感觉这张桌子没有那种经历过历史的底蕴。
柳文栋继续吹牛逼道:“因为花岗岩质地变化,所以历史没有在其上留下痕迹,相当于这张桌子在不断翻新,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感觉。”
这一瞬间,柳文栋觉得应该给自己颁一座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小金人。
“不过,这张桌子,为什么没有花岗岩的纹路?”
陈逸低头看着桌面,一副认真钻研的表情。
柳文栋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正是因为这张花岗岩没有纹路和缝隙,所以才会显得弥足珍贵,要知道这种浑然一色的花岗岩,绝对是世所罕见的。”
见柳文栋洋洋得意地吹着牛逼,陈逸赞道:“啧啧,你可真是见多识广呀。”
傻逼,你现在服气了吧。
柳文栋见陈逸称赞自己,他更是得意,道:“一般一般,略懂略懂。”
“可是,这张桌子好像很轻。”
陈逸说着,上前单手握住一只桌腿,轻描淡写地把桌子举了起来,还做了两个伸臂的动作。
见此,众人顿时就懵了。
如果是花岗岩,这张桌子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陈逸举起来。
等陈逸把桌子放下,陈冰玉上前道:“我来试试。”
虽然陈冰玉不能单手举起桌子,但她双手把桌子抬了起来,皱眉道:“奇怪,怎么会这么轻,不像花岗岩呀。”
陈逸对柳文栋道:“你来给我们科普一下,为什么这张花岗岩的桌子,会这么轻。”
为什么这么轻?我哪里知道。
柳文栋心里是叫苦不迭,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或许是年代久远,这张桌子的花岗岩材质有所风化,所以才会这么轻吧。”
看着柳文栋心虚的样子,陈逸笑道:“你确定这是清雍正年间的花岗岩书桌。”
柳文栋嘴角抽搐了下,硬着头皮道:“确定,当然确定。”
“好吧,你说是就是。”
陈逸脸上露出坏笑,道:“既然是花岗岩,那我来试试这张桌子的硬度。”
说着,他抬手就要往桌面拍下去。
柳文栋忙道:“住手,你这样会毁坏文物的。”
陈逸停下动作,转头看向柳文栋,笑道:“你不说是花岗岩吗,我轻轻一掌拍下去,应该没问题吧?”
“如果是新的,当然没问题,但是时间过了这么久,这张桌子经过风化腐蚀,内部结构改变,也许已经承受不了你一掌了。”
柳文栋说着,冷哼一声,鄙夷道:“陈逸,你可真是没道德,这种破坏文物的事情,你竟然也做得出来。”
陈逸道:“难道你怕这张桌子不是花岗岩,担心被我砸坏?”
“怎么可能不是,千真万确是花岗岩。”
虽然这张桌子十分古怪,但那个铭牌给了柳文栋绝对的信心。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硬度吧。”
陈逸嘿嘿一笑,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咔嚓一声,桌子应声四分五裂,被陈逸拍得碎裂成七八块,散落在地上。
而桌子破开,没有了油漆和桌面白灰的覆盖,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
木头的颜色,木头的纹路,木头的质感。
原来这张桌子本来就是张木桌,怪不得一点也不像花岗岩,大家刚才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不过,柳文栋为什么说这是花岗岩书桌,而且还那么斩钉截铁?
众人皆是一脸狐疑地看向柳文栋,虽然没有质问,但那眼神却暴露了心中所想。
柳文栋面色难看,感觉简直是丢尽了脸。
突然,他目光落在木桌碎片之中,一把捡起了铭牌,装出一副刚刚才发现的表情,道:“看见没有,这真的是花岗岩书桌。”众人看着柳文栋手里的铭牌,只见上面写着“花岗岩书桌,清雍正”。
见此,大家都有些动摇了,既然有铭牌为证,莫非还有假不成,除非是故宫的专家搞错了。
但是专家显然不会弄错,如果连花岗岩和木头都分不清,就太不专业了。
可是这张碎裂的桌子,材质明明是木头呀。
顿时,大家更是不解了。
“这个铭牌是真的,但是不属于这张桌子。”
这时,陈逸笑了笑,指了指柳文栋手里的铭牌,揶揄道:“不好意思,这个铭牌是我刚才放在这里,没想到误导了你,真是抱歉。”
什么,是你放的?
柳文栋嘴角一抽,恨不得冲上去给陈逸两个大耳刮子,就是因为这个铭牌,他才会说桌子是花岗岩的呀。
陈逸一把夺过柳文栋手里的铭牌,走到先前那张花岗岩书桌旁,把铭牌放了回去,道:“铭牌,是属于这张桌子的。”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果然如此,这张桌子的材质才像花岗岩,至于刚才那张,明明就是木头。
“哈哈哈哈……”
陈冰玉大笑起来,学着柳文栋的语气,脸上露出卖弄的表情,道:“因为岁月久远,随着花岗岩材质的变化,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形态。哈哈哈,把木头当成花岗岩,真是笑死我了。”
听到陈冰玉的调侃,陈父陈母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柳文栋、刘静和姨三人都是面色难看,尤其是柳文栋,简直是丢脸丢到了极致,当真是装逼不成反被艹。
而且他看着陈逸笑嘻嘻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陈逸原来一直在戏弄他,那个铭牌就是故意放在这里误导他的。
陈逸对柳文栋道:“不好意思,影响你发挥聪明才智了。”
“哼。”
柳文栋冷哼一声,指着碎裂的木桌,沉声道:“陈逸,你把这张桌子打烂,毁坏文物,真是没有素质。”
“嘁,谁告诉你这是文物了?”
陈逸不屑地看了眼柳文栋,把一条桌腿从地上拿起来,指着桌腿下面,道:“2015年3月出厂的桌子,也叫文物吗?”
众人朝着桌腿看去,果然发现在底下有个金属铭牌,上面写着“辉煌家具厂,2015年3月出厂,检验合格”。
见此,柳文栋面子更挂不住了。
众人也都疑惑,在这么多文物里,怎么会混进去一张现代的桌子?
柳文栋狡辩道:“故宫禁地里都是最珍贵的文物,怎么可能有一张现代的桌子,既然如此,你说这张桌子放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陈逸笑道:“这里的文物都在进行修复,这张桌子不过是用于修复的工作台罢了,你竟然也能当成文物,真是博学多才呀。”
“你……”
柳文栋胀得脸颊通红,咬了咬牙,转身出了房间。
两次被陈逸戏耍,他心里充满了怨恨,决定要给陈逸一个惨痛的教训。
陈冰玉望着柳文栋的背影,厌恶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陈逸旁边,道:“哥,你可真厉害,每次都把柳文栋耍得团团转。”
“这能怪谁,谁让他要装逼。”
陈逸耸了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柳文栋接连在陈逸手上吃瘪,刘静和姨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两人默不作声,哪里还有心情去参观文物。
故宫封闭起来的禁地,并不止有一个房间,参观完这个房间后,陈逸一行继续去下一个房间。
其实这里陈逸之前来过几次,他兴趣不大,但陈冰玉一家人却没有来过,见到一些珍稀的文物,都是啧啧称奇。
陈逸不时给他们讲解两句,更让她们惊叹。
陈母这会是感到无比的骄傲,对自己儿子满意极了,不止有钱,而且还博学多才。
真没有辜负她的培养。
就在陈逸一行游览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回头一看,却是来了一帮工作人员,领头的正是张强。
“柳总,是谁破坏文物?”
张强气势汹汹地走进了房间,目光环视众人,然后对柳文栋喊道。
刚才柳文栋悄悄给张强打了电话,让张强帮忙把陈逸抓起来,本来张强忙着干正事,不想掺合柳文栋的事情。
但在柳文栋许诺借他邮轮,再配二十名小演员出海后,生性好`色的张强哪里还忍得住,立刻就带人过来了。
柳文栋见到张强,他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冷笑,指着陈逸,道:“强哥,就是他毁坏了文物,我本来还劝他,可他就是不听。”
“哼,故宫的文物都是宝贝,你竟然干出这种事情!”
张强看向陈逸,冷哼一声,对身后的工作人员吩咐道:“给我把他抓起来。”听到张强的命令,两名工作人员朝陈逸走过来,面色严厉道:“这位先生,你破坏国家珍贵文物,请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住手!”
陈冰玉大喝一声,瞪了眼柳文栋,对工作人员道:“你们凭什么抓人,有证据吗?”
“你们凭什么抓我哥?”陈冰玉气得跳了起来,怒道。
“哟呵,还挺嚣张的。”
张强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在他这个队长的眼里,陈逸和陈冰玉不过是两个小年轻,能有多大的能耐?
再说了,如果他们真的牛逼,刚才也用不着让柳文栋带他们进故宫了。
所以,张强根本没把陈逸放在眼里。
柳文栋面露冷笑,他是巴不得陈逸等人反抗,这样一来,张强只会更愤怒,将陈逸惩治得更惨。
他在张强旁边煽风点火道:“强哥,他们似乎有些不把你放在眼里呀。”
张强作为老江湖,当然知道柳文栋的用意,但为了美女相伴的出海旅途,他决定帮柳文栋一把。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刚才你们去的那个房间,我们已经进行了取证,那张清朝顺治年间的木桌,难道不是他毁坏的?”
张强说着,抬手指向陈逸,一副抓到了罪魁祸首的模样。
陈逸脸上带着戏谑的微笑,淡然道:“你确定,那是清朝顺治年间的木桌?”
“确定。”
张强瞪眼道。
“哈哈哈……”
突然,陈逸笑了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把张强等人都笑得心里发毛。
张强怒道:“小子,你笑什么?”
“笑什么?”
陈逸停下笑声,目光看向张强,眼神一片阴沉,冷声道:“笑你无知无能,笑你歪曲事实,笑你听信妄言,笑你任意妄为,笑你不公……笑你,长得丑。”
一连串的话,说得张强面色彻底垮了下来。
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他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是怒火攻心,对手下吼道:“抓起来,把他带回队里,等我把故宫里的事情处理完。”
“是,强哥。”
两名工作人员应了声,朝着陈逸走了过去。
“你如果抓了我,你会后悔的。”
陈逸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张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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