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庶妹");
“侯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夫人怔怔地看着昌平侯,
似是不相信侯爷竟然会如此对她。
她嫁入侯府这么多年,虽然年轻的时候因着侯爷宠爱那些贱人难捱过一段时间,除此之外,
她的日子一直顺风顺水。
而侯爷对她也一直敬重有加,内宅大权更是全权放手,完全交给她打理,从来不过问。
所以这么多年养的她愈发的养尊处优,她也习惯了平常侯爷对她敬重有余的态度。
但这会儿侯爷对她却是一反常态,他看着她的眼神如此地凌厉,就如同尖刀一般直直地刺过来,
像是要刺到她心底去。
他的声音也是冷若寒冰的,说话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的,
似乎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听到大夫人的问话,
昌平侯没有解释,
将之前吴姨娘给他的那张纸递了过去,
拉着张脸说道:“你自己看!”
从刚刚的那番话中,
大夫人也知道了吴姨娘给侯爷写了一张纸,就是这张纸才让侯爷一回来就如此兴师动众,
所以这会儿看到昌平侯递来的纸条,她不用想便知道这怕就是吴姨娘写的那张了。
所以这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让侯爷发这么大脾气?
大夫人虽心有疑惑,但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也是她平日里一直便瞧不起吴姨娘之流,
总觉得她们这些以色事主之人都是些蠢货,向来是连正眼都懒得看她们的。
一个姨娘而已,能有多大本事?值当侯爷如此?
大夫人有些不以为然地接过纸条看了看,这一看,
她整个人便僵住了。
她的心不停地跳了起来,整个人都慌了下,她的眼睛就像是黏在了纸上一样,连转都没办法转了,手下意识地攥紧了纸条,差点就将那纸条给抓皱。
她万万没想到这纸上写的会是这个,吴姨娘是怎么知道的?
她很想拎着吴姨娘的领子逼问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这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这纸条侯爷既然已经看过了,那说明侯爷也已经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这一瞬间,大夫人心中闪过了无数想法,她强硬地将猛跳的心压了下去,又死命掐了自己一下,这才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即她便将那纸啪的一声扔在桌上,一脸气愤地说道:“这简直是胡说八道!难道侯爷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情?”
昌平侯自然也不是那等轻信之人,况且还是这么离谱的事。
若吴姨娘只是写了这些,他自然不会信,瑜哥儿怎么可能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这也是吴姨娘难得聪明的地方,她也知道侯爷不会轻易相信她,也怕侯爷根本不当回事,甚至根本不会跟着她回来,所以她还在纸上写了一点特别的东西。
那稳婆的孙女虽然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零零碎碎地也知道一下当年的事,为了取信昌平侯,她便当年的事写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在纸上。
这些东西都不是吴姨娘这样的身份能知道的,当年大夫人生产之时为了万无一失,根本没有让吴姨娘她们靠近过正院。
所以看到吴姨娘写的这些,昌平侯这才没有怀疑地便迅速赶了回来。
大夫人虽然嘴上一直在否认,但她心里却清楚,吴姨娘写的这些都是真的,而且侯爷看着似是已经有些相信了。
她不知道吴姨娘是怎么知道的,但她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决不能承认!
看侯爷这模样,如今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话,甚至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便已经如此生气了,若是他知道真相,她都不敢想象那时候侯爷会是什么表情。
她原以为过去了十几年,这事早就已经过去了,当初她明明已经清理掉了所有相关的人,吴姨娘是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的!
她忍不住看向一旁被捆住的张嬷嬷,刚刚侯爷虽然将整个正院都清场了,但却没有将张嬷嬷送出去,她依然被捆着扔在一旁的地上。
她看过去,就见张嬷嬷拼命地朝她摇着头,眼神中满是着急。
因着侯爷并没有明说,所以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有些担忧地看着大夫人,见她看过来,便冲着她不停摇头,示意她不要管自己。
大夫人顿时便放下了心中的怀疑,不会的,不可能的,张嬷嬷不会背叛她的。
但如果不是张嬷嬷,那吴姨娘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大夫人看着吴姨娘,眼神中满是狠厉,这个贱人,早知道就不该留着她,当初要是一碗药直接将她送走如今也没有这么多事了。
虽然她心中无限后悔,但此时当务之急还是要让侯爷打消心中的怀疑。
见昌平侯一直不说话,她也不知他是信了还是没信,她想了想,自己决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直接看向吴姨娘高声喝道:“瑜哥儿是我与侯爷的嫡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岂是你这种贱人能污蔑的?”
听见这话,张嬷嬷这才知道吴姨娘说的是什么事,她猛地睁大了眼睛,呜呜地喊了出来。
虽然她的嘴被捂住了,脸上也有些脏,但依然能看出她脸上的震惊。
但这会儿侯府的几个主子都没什么心情搭理她。
见大夫人冲着她骂,吴姨娘倒也不慌不忙,反正侯爷在此,夫人就算想做什么也得顾忌一些。
等大夫人说完,她才开口慢悠悠地说道:“若是事实,夫人何必如此惊慌?是真是假,侯爷自有决断。”
说着她便转头看向昌平侯道:“侯爷,妾身也知此事事关重大,妾身不敢胡说,孰是孰非侯爷问问张嬷嬷就知道了,当初二少爷的事,正是这老奴经手的。”
大夫人没想到她竟已查到这一步了,但听到这话她的心倒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了。
张嬷嬷是她的人,她相信就算死她也不会背叛她的,所以吴姨娘打量能从张嬷嬷嘴里问出什么来,却是白日做梦了。
“哼,我自然是问心无愧的,侯爷若是怀疑,便只管去问!只是到时候若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这污蔑主母与侯府嫡子一罪,吴姨娘打算怎么承担?”大夫人眯着眼看着吴姨娘逼问道。
“还是等侯爷问完再说吧!”吴姨娘因为尚有底牌未出,所以并没有直接回答,避重就轻的说道。
但她这幅样子却让大夫人以为她是怕了,顿时便放下心来,说道:“吴姨娘说的话,侯爷也听到了,若是侯爷不信,大可去审问张嬷嬷!”
昌平侯自然也听到了她们两人的话,瞧着大夫人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原本有些怀疑的态度又有些动摇了起来。
之前他也是因为吴姨娘太过信誓旦旦,还说出了一些当初之事,他这才会有所怀疑的。
但也仅仅是怀疑而已,若说相信,他也并没有就此彻底相信她所说的。
且不说她只是一个姨娘,而秦明瑜却是他的嫡子,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姨娘随口说的话,就去怀疑自己的嫡子,而且还是混淆血脉这么大的事情。
所以这会儿听到大夫人的话之后,昌平侯凝着脸说道:“此事本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让本侯查出是有人污蔑侯府血脉,那本侯便直接要了她的命!同样,若是有人混淆侯府血脉,本侯也定不会饶了她。”
说着他便招人过来将张嬷嬷嘴里的布拿了下来。
张嬷嬷一能说话,不等昌平侯开始问,便在那高声呼喊道:“侯爷明鉴,老奴是冤枉的,老奴怎敢混淆侯府血脉,二少爷确确实实是夫人和侯爷的亲生子,吴姨娘这是在污蔑夫人和二少爷,还望侯爷明察。”
吴姨娘早就便知张嬷嬷不会说真话,也没有太意外,见状,她直接对着昌平侯说道:“侯爷,这老奴可是说假话都不会眨眼的,妾身瞧着她嘴硬得很,不上点刑她是不会说真话的。”
听到这话,大夫人立马呛道:“吴姨娘这是想刑讯逼供不成?”
吴姨娘朝着她斜了斜嘴角说道:“夫人言重了,妾身只是提个建议罢了。”
说完怕昌平侯不在意,还补充了一句,“这奴才前几日还给二少爷下药了,她可是伺候了夫人多年之人,若二少爷是夫人的亲生子,她怎么会这么做?”
果然,一听这话,昌平侯也觉得之前那事处处透着古怪,也没多想,立马便伸手让人上了刑具。
大夫人的脸色立马便落了下来,她不担心张嬷嬷会出卖她,但一旦上了刑具,一切就不一样了。
刑讯的痛苦她是知道的,这会儿就连她都没办法像现在那么笃定张嬷嬷的反应了,毕竟能有几个人熬过那些刑讯。
吴姨娘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见侯爷果真听她的话上了刑,她不由得有些得意了起来,转头瞥见一旁大夫人煞白的脸色,心中更是兴奋。
张嬷嬷的哭喊声一声声传来,直接敲在大夫人的心头,让她的心越来越慌,双手甚至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而此时的秦明瑜却是并不知道正院的动静,他从秦业鸾那回去之后,便直接让人将那香囊拆开了,只是因为这香囊味道本就有些浓,加上里面也有一些干花干草的粉末,所以那些药粉混在里面倒是有些让人分辨太清楚。
兴许是四妹妹闻错了,这香囊并没有什么问题,秦明瑜知道自己应该这么想,这才是一个儿子应该有的想法。
但不知为何,他却是一直没法劝服自己。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之前的事到底还是对他有了影响,如今的他已经无法对大夫人恢复往日的信任了。
最后一次,就这一次,他希望这次错的人是四妹妹。
想着他便再次让人将那香囊送往了仁和堂。
拿到结果的时候,秦明瑜就知道日后自己便再也没法安慰自己了。
呵,这次母亲也是真的下了本了,竟用了这么罕见的药,就连仁和堂的吴大夫都过了好几天才验明白。
兴许是上次的事已经让他有了思想准备,这会儿他虽然依然有些怔忪,但却并没有之前的震惊和无措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冷静了。
他的脑海中只是不停地回想着从小到大这十几年的事,想着大夫人对他的种种关怀,然后渐渐地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伸手拿起已经重新整理好的香囊放进了盒子中,然后便带着那盒子直接去了正院。
这一次他要求个真正的…真相。
等到了正院,他才发现今日府里好像有些不对劲,院外突然多了许多下人,看着似乎都是原本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的,也不知为何,此时都被赶到了外面。
院门口甚至还有两个侍卫在守着,见到他过来,立时便将他拦了下来。
秦明瑜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府里被拦下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仔细看了看,依稀记得这两人时父亲身边的人,而且不仅是院门口,整个正院似乎所有能走人的地方都被父亲的人看管了起来。
所以是父亲派人将整个正院戒严了?
虽然知道昌平侯也在里面,应是没什么事的,但秦明瑜却并没有因此放心下来,主要这样的场景在他这十几年中也是第一次见。
而且以往哪怕就是父亲的书房,他也是能随意进出的,但这回门口看管的这两人却是怎么都不让他进去,这让他心中愈发觉得奇怪。
身为侯府嫡子,他从小便知道他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侯府的未来而活,所以只要事关侯府之事,他便没法置若罔闻,况且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在后宅使用了侍卫,这举动看着便不简单,就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想到此,颇有些忧心的秦明瑜沉吟了会儿,还是让两人进去汇报了一声他前来的事。
他毕竟是侯府嫡子,虽然侯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入,但侍卫也不清楚二少爷算不算这个任何人的范畴,想了想,便让他在这等了会,随后一人便进去汇报了。
而此时的正院,张嬷嬷已是奄奄一息,就像一团只会喘气的软肉般摊在那。
她到底年纪大了,这些刑罚不过一会儿便熬不住了,如今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大夫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眼眶泛红,她没想到嬷嬷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求饶过一声,直到这会儿她都没有将那事说出来,这让她在心痛的同时又不禁松了口气。
她看着吴姨娘冷笑道:“吴姨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污蔑侯府嫡子,你究竟意欲何为?”
听到大夫人的话,昌平侯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着吴姨娘问道:“张嬷嬷说的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张嬷嬷已经是用自己的命在喊冤了,我倒是没看出来,吴姨娘你的心竟然这么毒!”大夫人恶狠狠地说道。
吴姨娘显然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老货竟然能撑过这些刑罚,倒的确是个忠仆,可惜了。
她刚想完就听见大夫人一脸不善地看着她,她笑了笑,丝毫没有慌张地看向昌平侯说道:“回侯爷,妾身还有一人没有召唤呢!”
“什么人?”昌平侯有些意外地问道。
大夫人更是眉头一跳,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不安的预感来。
她没想到这贱人竟然还有后手,果然,她突然搞这一出,定然是来者不善,她飞快地在脑海中将当年之事又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这才渐渐安了心。
吴姨娘正要开口说话,忽见侍卫走了进来,说是门外秦明瑜求见。
2("穿成男主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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