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细长的线条自它身上伸出,以极其怪异的姿势,朝着丁夜双眼飞去!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甚至丁夜都没觉得有任何感觉,只是几秒的时间,这些细长古怪的线条,就已完全进入到他的眼中。
“我回来了。”这时,余成推门而入。
丁夜仿佛见了救星,累瘫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道:“那个娃娃……”
“什么娃娃?”余成自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像没看见他异变的眼睛,摘下手套,笑道:“对了,我让你看好它,你没丢了吧?”
丁夜一边解释,一边回头向后指去:“不是,你听我说,那个娃娃它不对——”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那个娃娃好端端的待在少发上,安静甜美,动也不动。
仿佛刚才的一切什么都未发生,一切只是他自己的幻想。
“呼,累死我了。”余成舒展了下手臂,他身边走过,来到沙发前,把娃娃抱起,“我刚才找人打听过了,现在市面上的玩偶很少,就算普通一点的,也能卖不少钱,你看它的做工。”
“老余,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了。”余成好笑地摇摇头,用力的捏了几下娃娃:“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吗?它是个布偶,又不是野兽,不会吃了你的。”
唉……
见他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丁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离娃娃远远的,到了对面的沙发,打开收音机,想听听中午有什么新闻。
“据报道,昨夜……”
不过,收音机里依旧是早上的新闻。
“还没破案么。”丁夜觉得无趣,刚要关上,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蓦然抬头,向那个娃娃看去。
离奇失踪……该不会是?
“经过对失踪房屋进行仔细排查,缉卫目前已初步掌握了一些线索,据调查,在章xx的床下,发现了几根疑似某种动物的毛发……”
“老余,听我的,把它扔了。”丁夜非常严肃,而且语气无比坚决:“虽然我很难解释刚才发生的事,但这个娃娃,它确实会说话,甚至还能凭空飞起来。”
“你想说什么?”余成想笑,但又硬生生的憋住,同时还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你觉得那些失踪的案件……是它做的?”
“好,就算它不会动,不会说话,这些咱们先不提。”丁夜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继续道:“你仔细想想,把它寄来的人去哪了,要知道,从敲门到开门,我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可那个人却不见了,凭空消失。
你说是卡牌效果,我也能理解,抛开娃娃的问题,回到那个人身上,他为什么要寄这么一个东西,你不觉得奇怪吗?”
丁夜的话仿佛说动了余成,后者沉思了会,算是答应了:“你说的倒也有道理,那行,我把它扔了。”
说着,他还笑了笑:“咱们多年的关系,总不能因为一个布偶娃娃闹掰。”
见他妥协,丁夜松了口气:“谢了。”
这个世界没有电视,同时连小说之类的书籍也很少,像是在丁夜原本的电子信息发达的世界,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传说、电影,都能为人们所熟知。
所以丁夜过于保持谨慎,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刚才都亲眼看到了娃娃诡异的举动,再不小心好像也说不过去。
亲眼看着余成把娃娃拿出去,走到街上很远位置的垃圾桶丢掉,丁夜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娃娃的事解决,两人开始下午的正常工作,时间转眼而过,夜幕来临前,余成便迫不及待的把工作服脱下,扔给丁夜。
“小夜,帮我洗了啊,我出门了。”
“嗯。”丁夜知道他又要去赌了,随口应了声。
“还是兄弟最好。”余成笑嘻嘻的换上新衣服,就匆忙离开了。
把房门关紧,丁夜开始积进行日常的卫生清理,手上一边忙着,心里也在思考中午娃娃说的那些话,以及对他眼睛做出的举动。
“它说给我解开?解开的是什么……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啊。”拿着拖把,丁夜还特地站在镜子前看了几眼。
维持不眨眼四五秒,镜子里出现的依旧是一黑一白,他所熟悉的样子。
“真是太怪了,唉,看来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还是太少了。”
感慨中,他拿着清洁工具,来到了二楼的两个卧室。
他虽然没洁癖,但最起码的个人卫生,平时还是很注意的,所以自己的房间不需要过多清扫,重点是放在余成的房间。
打开门,余成的房间里便散发出了一种莫名的味道,不是太臭,就是闻起来感觉很怪,有一点淡淡的尿骚味。
“明明挺帅一小伙,为什么个人卫生就是不注意一下呢……”余成有些无奈,不过早已适应了,开始清理地面。
余成的房间不止有味道,而且东西的摆设也乱糟糟的,被子掀起,枕头甚至都掉到了地上。
丁夜捡起,刚要放回到床上,但手部却在一瞬间触摸到了什么,顿时停下,向上面看去。
浅灰色的枕头上,粘着几根细长的……白发。
…………
…………
红远坊,一楼。
七号赌桌前,余成小心翼翼地掀开卡牌,接着就是一副懊恼的神态,把卡牌狠狠摔在了桌上。
“靠!又是二!”
与他对赌的是一个中年人,圆脸油腻,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看来你今天手风不是很顺啊。”
“闭嘴!成凉,我手风好不好要你管?”余成哼了声,翻了翻口袋,发现钱还剩一些,但却不多了。
今天比以往输的更快,他顿时有了到此为止收手的念头。
不过就在他刚有了这个迹象,一道甜酥娇媚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成哥,这就要走么。”
话音落下,一直站在余成旁边的黄衣女人靠了过来,身体半倾,较弱妙曼的身子,几乎要贴在他的身上:“人家今晚……有大把的时间哦。”
闻着自她身上散发出的芳香,余成深吸一口气,毫不掩饰的拉住她的手,轻轻抚摸,同时坏笑:“你今晚真的有空?”
“当然。”女人俯在他的耳边,吹气如兰:“咱们今天才刚见面,就算输了点不赌……留下来陪人家说说话也好嘛。”
“赌,谁说不赌。”余成眼睛一瞪,仿佛不开心了:“我像那种缺钱的人吗?”
说完,他一拍桌子,对着圆脸中年男冷声道:“再来!我还就不信了,今天会这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