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几名西装大汉,一看就知道是便衣警卫,他们比起卫兵来,更显得凶猛了几倍,个个眼神如焰,鼓鼓的肌肉,从西装的外表也看得出来。
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这些西装便衣警卫,都是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过的顶尖高手。
张凡在楼前小停车场停下了车,跟来的那个警卫把他们送到楼前,卫兵放他们进去。
楼内并没有什么豪华的装修,但大方的格局,却是使人产生肃穆的感觉,比起那些土豪金的装修,这里透出高贵阶层的庄严感,令来访者有一种自我矮化的感觉。
两人在孟老秘书的引导下,来到肃静的走廊尽头,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
孟老早就站在门口迎接,见到张凡后,忙伸出双手跟他握手,热情地嚷着:“神医来了,神医来了,我孙女厉害,出马就把神医给请出来了。哈哈哈哈。”
张凡从孟老肩头向后看去,不禁一愣:站在孟老身后的大个子,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巩梦书!
巩梦书抢前一步,紧紧地抱住张凡,摇晃着:“张凡,没想到吧,我们在这个场合见面了。”
孟老捋着,哈哈笑了起来,对巩梦书和他身边的夫人道:“怎么样?我说的准吧,我孙女一出马,神医立马就到。”
巩梦书的夫人,一个华贵雅致的妇人,伸出柔软的手,跟张凡握了一下,说:“张医生,辛苦你了。孟老已经跟我们介绍了你的神医技术。”
“哈哈,巩夫人,我跟你介绍的,都是皮毛,张医生的神术,你亲眼一见,才会惊叹的。”孟老得意地说道。
坐下之后,闲聊几句,张凡道:“巩老师,我做梦也没想到您和孟老竟然是老朋友。”
巩梦书看了孟老一眼,道:“我巩家和孟老家是世交,我父亲和孟老是换过帖子的拜把兄弟。这次,我儿子得了病,孟老极力向我推荐你,这不,我父亲就带我们一家来这里了。”
“那么,令尊大人和令公子呢?”张凡问道。
“他们都在理疗病房里,一会我们一起过去。”巩梦书道,“不过,我父亲对中医不是特别相信,另请了几位专家给我儿子会诊,所以……”
张凡大度地一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不论是中医西医,大家的共同目标是治好病人的病。既然西医专家请来,多听听他们的意见,肯定有好处,中医西医互相取长补短嘛。”
孟老插话道:“哈哈,我跟巩老说了,他请来的西医专家,恐怕只是个摆设,没用的。张神医来了,手到病除,包好的,包好。”
张凡谦虚地道:“孟老总是鼓励我!我哪有那么神!”
“张凡,你可不要谦虚呀!上次在中医院,要不是你妙手回春,我这把老骨头就交待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哪。”
孟老始终念念不忘上次在中医院里发生的事,当时孟老哮喘引起了休克,张凡力排众议,轻松将孟老救活。
张凡摇了摇头,道:“医者,医天下病患为己任,治病而己,要说恩人,感激上苍吧。”
巩梦书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小张医生虚怀若谷,大气磅薄,有神医风范,看来,我儿子的病,就全仰仗你了。”
“巩老师放心,我会尽力的,公子的病应该无大碍。”张凡安慰道。
“那么,我们就去病房——”巩梦书站起来说道。
“好的,去看看,我不知公子得的什么病呢。”张凡跟着巩梦书往外走。
一行几人,穿过走廊,坐电梯来到三楼一间雅静的房间之内。
巩梦书的父亲巩老,正坐在床前,跟孙子说话。
巩梦书上前介绍一番之后,巩老不失礼貌地跟张凡握了握手。
张凡发现,巩老年纪八十多快九十了,却是身板硬朗,声音宏亮,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出军人气质。而他身穿一套洗得有些发旧的军装,更说明他曾经在军队里服过役。
躺着一个英俊的小伙子。
看样子二十岁左右,面容清瘦,可能是病魔的折磨吧,脸色略显苍白,见到张凡,热情地伸出手来,与张凡握了握手,道:“我叫巩乔,张哥,我听孟爷爷介绍过你的医术,我的病,全指望你了。”
张凡微微一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得的什么病呢。”
巩乔长叹一声,慢慢把身上的毯子掀开,露出了。
张凡不禁一愣:只见巩乔两条上,全是大片大片的深紫色,部分地方毛细血管破裂,渗出鲜血,而膝盖之下,更是惨不忍睹,肿胀发亮,有多处肌肉组织坏死,流着脓水。
同时,张凡的鼻子里闻见了一股腥臭的气味,不禁皱了皱眉头。
巩乔是个识趣的人,见张凡皱眉,忙把毯子重新盖在腿上,悲叹一声,问道:“张哥,我的腿……你看还有希望么?”
张凡沉吟片刻,轻声说:“你这是重度脉管炎,动脉血管已经全部发炎,累及毛细血管堵塞,造成大面积细胞组织坏死,情况确实比较严重。”
其实不消张凡说,巩家一家人对于巩乔的脉管炎也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巩乔此前跟爷爷住在京城,发病后,曾经去过京城几家大医院,专家找了十几位,但各位专家异口同声的结论是:截肢。
巩家就这么一个孙子,算是巩氏三代独苗,而且,巩乔年方二十岁,风华正茂,若是高位截肢的话,以后怎么娶妻生子?你就是家里条件再好,人家姑娘也不愿意嫁给坐轮椅的呀!
后来,听孟老介绍了张凡的神技,而且江城这边的龙泉疗养院的温泉,可以缓解病情,便前来疗养。
巩乔眼巴巴地看着张凡,问道:“张哥,他们都说必须截肢。可是在我来说,截肢了,跟死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失去这两条腿呀!”
巩乔说到这里,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巩夫人拿过手巾,一边心疼地给儿子擦眼泪,一边问:“张医生,我一直纳闷,我儿子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会突然得了这么个怪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