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中,嘴角开心的弧度完全压不下去。
陆霄低头吻他柔软头发,满心满眼的疼爱快要溢出。
仪式后的酒宴上,被朋友们有心作弄,沈辞被灌了好几杯,本就酒量不行,婚礼结束后晕乎乎地被陆霄抱走,放到别墅顶楼玻璃花房的大床上。
沈辞仰在床上,鼻间是沁入心脾的花香,星空如同画卷一样铺开在眼前。
小岛没什么污染,夜空晴朗无云,瑰美银河斜贯干净天空,璀璨繁星遍布撒开,清晰地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壮阔宇宙。
修长的手指正绕着沈辞软软的头发玩,沈辞转身投进陆霄怀抱,紧紧抱着他,满足地闭眼嗅吸,熟悉的涩苦熏香气息,混杂惑人酒气萦绕鼻间。
陆霄轻轻吻他耳尖,低沉的声音微醺沙哑:“宝宝,我像在做梦一样。”
如同对待珍宝,他指尖掠过沈辞脸颊,缓慢而珍重地抚摸,半晌后低头轻啄在白嫩侧脸,微弱灼热的酒气散在沈辞耳边。
“宝宝,我只有你……”陆霄声音有些含糊,甚至有丝丝鼻音,他幽深眸子中略带水光。沈辞一怔,猛然想起今天婚礼的来宾中——陆霄竟然真的没有家属,最多只来了些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小叔……”
他鼻尖顿时酸地厉害,伸手与陆霄十指相扣,两枚戒指交错着触碰,亲密无边。
他感谢那场让他知晓一切的梦,不仅仅因为借此躲过了悲惨炮灰命运,更因为它让沈辞注意到了始终站在自己背后的人——陆霄。
他总是露出温和的笑,默默宠爱纵容,让沈辞无忧无虑,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但沈辞却视而不见,迟钝到看不到陆霄的深沉爱意,也做不到回应。
梦中的事清清楚楚告诉沈辞,为了他,陆霄能赌上一切。
别说云霄集团了,就连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心中不由得庆幸,幸好没错过陆霄,没错过与他共度至天荒地老的机会……
沈辞主动吻上爱人的嘴角,热泪涌出眼眶,笑着呢喃。
“能分开我们的,往后只有死亡。”
番外·沈别x莫晟(一)不娶何撩?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
沈别挂断电话,忍不住催快车师傅再开快点。
师傅用h国语骂骂咧咧,沈别无暇跟他理论,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上“晟哥”二字。
莫医生很可能上飞机了,但飞往华国g市的只有两小时后的一班……他飞去哪儿了?
沈别不明白莫晟怎么突然发脾气,也不明白他为何不告而别,只想赶紧追上人问清楚情况,这样心里就不会那么……
沈别愣住,冷静下来才发现,他的心脏正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他好像心里很慌,还有点空落落的。
至于原因……沈别毫无头绪,苦恼地挠乱头发。
在机场枯等两小时,果然没收到任何回应,沈别只能无奈上了回g市的飞机。
落地再拨莫医生电话,仍旧无法接通。
“啧……”沈别强忍摔手机的冲动,戴上墨镜上了沈家私车,先回公司办公。
沈氏总部的员工整一下午都诚惶诚恐,少东家臭着张脸,原本一句咆哮就能骂完的人,生生咆哮了五六分钟。
经理办公室。
沈别捻掉烟头,拧着眉头松开领带,长吁一口气。
莫晟竟然还没联系他……
沈别心觉无语,他哪里惹到莫晟了?
说难听点,他就跟……莫名其妙闹脾气的女朋友一样!让沈别觉得不可理喻!
心中愤愤这样想着,然而等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晟哥”时,沈别还是手比脑子快地立刻接起。
“阿别,不好意思。”是莫晟惯常的冷淡语气:“刚才在飞机上,没接到你电话。”
沈别僵硬着嘴唇,闹脾气似的没开口。
“阿别?”莫晟困惑叫了声。
沈别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口:“……我在。晟哥你飞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说声直接就跑啊?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吧……”
起初还是抱怨,后面却渐渐原形毕露,像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
莫晟:“在挪威了,我要度假。”
沈别皱眉:“度假?但哥你那边好吵。”
莫晟:“还在机场。我找到接机的朋友了,不说了。”
沈别干巴巴地祝福:“……喔,玩得愉快。”
电话挂断,莫晟沉默放下手机,盯着渐渐熄灭屏幕的手机出神。
耳边是机场的嘈杂人声,还有用h国语和英语播报的机场讯息,莫晟孤独地坐在h国机场的候机室,心中茫然。
他觉得自己真是犯贱,明明能安然坐在沈别身边,继续维持好友关系——仍然在他睡着时用目光描摹他英俊眉眼,以治疗为名抚摸过他每一寸肌肤,或者是做沈别受伤时的唯一依靠……
但刚才与温燃发生的一切,让莫晟陷入混乱,迫切地想与沈别改变关系,而不是苦哈哈地伪装成好朋友。
原来沈别也喜欢过男孩子啊……那为什么不是自己呢?
莫晟控制不了幻想,幻想自己跟沈别在同所大学,沈别对自己一见钟情,然后换着花样接近撩拨,最后捧起他的手一吻,深情地问他愿不愿意交往……
白日做梦。
他闭眼呼出口郁气,眼睫略微颤抖,起身照着机票信息登机。
脑中还在乱七八糟地想,莫晟想起沈别刚刚的话,温燃的长相恰好是沈别的取向……
温燃人品不行,但那张脸确实没话说。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不知道勾了多少俊男美女的魂,轻佻浪荡但也魅力无边,成熟又潇洒。
莫晟再想想自己,上学时候大家叫他书呆子,工作后变成木讷无趣,现在又被后辈捧成清冷男神……总之不管性格还是长相,都跟温燃是两个极端。
这样糟糕的他,让沈别怎么动心?莫晟心中自嘲。
飞回g市,莫晟决定呆在家里,躲着沈别,他需要时间做决定。
决定要不要结束,这场无尽头的单相思。
但两天后,沈别竟然打来了电话——说他到挪威了,让莫晟来接。
“……”莫晟握着手机怔住,心中泛起股难言的酸软感觉,一时不知所措。
“喂?晟哥,你还别扭着呢?咱能见面说清楚吗?”
电话那头,行李箱拖拽的声音很清晰。
莫晟始终没说话,最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