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涌来的人马,将祠堂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
寒心一阵好笑,一个小小刺客至于吗,如此多人只怕不是来抓刺客的,而是来露脸的。
凌炎紧随其后,眉头紧锁,身后跟着大堆侍卫。
“封锁萧家的几个出口,一定要将刺客抓出来。”
侍卫们分头去做了。凌炎思忖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索性将贴身的两个大内高手也遣了进去。
这几日凌炎可不闲着,将萧家这几年的各种消息查了个底朝天。萧家确实厉害,眼线不少,活活挡住了凌炎的手,将自己的痕迹掩藏得一点儿都不剩。
凌炎查来查去,虽然有蛛丝马迹可寻,却找不到实诚的证据,虽然明面上对萧家还是一派客气与厚爱,心底那蠢蠢欲动的火苗,怎会轻易熄灭?
宗政檀将自己手上的证据一点一点交到了凌炎手上,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当凌炎再让亲信来查萧家时,宗政檀便借着各种机会,将萧家培养死士的消息一点点放出去,听得龙颜大怒。
再顺藤摸瓜来,萧家私自屯粮练兵的事儿也在意料当中被凌炎查出来。
不过凌炎就算查出萧家的不轨,也不会贸然动手,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自己心中对萧家还是有些忌惮。
瞧着凌炎这婆婆妈妈的样子,下不了决心,寒心索性就帮他一把了。
“启禀皇上,刺客跑了。但是落下了这个东西。”
听到下属来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在了,侍卫手上的玉瓶。
那巴掌大小的玉瓶白璧无瑕,浑身通透,虽说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可也是世家大族才能用得起的东西。
凌炎身边的太监急忙上前,将玉瓶检查了一遍。
“皇上,里面的东西好像是五石散。”那太监声音极小,旁人根本无法听见。
凌炎听完,脸色晦暗不明。
这五石散乃是禁药,为何会被刺客掉落在萧家?刺客的身手出神入化,如此多的人都没能捉住,怎么轻易落下这个东西?
一旁的大臣们侍卫们,看到凌炎脸色不对,都不敢出声,齐齐将头低了下去。
萧衍在祠堂找了一圈,确认没有,才带着一众暗卫出了祠堂。却看到太监手上的玉瓶,呼声道:“这玉瓶怎会在此?这乃是我萧家炼药专用的瓶子,难不成这瓶子有线索?”
萧衍的话才说完,便意识到凌炎的脸色极为难看,再看看周围,谁都不敢开口,急忙跪下,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今日让皇上受惊,是下官失职,请皇上降罪。”
凌炎深深看了萧衍一眼,只摆摆手,“无碍,起来吧!朕也有些乏了,先回宫了。”说完,便领着一众随侍出了萧府。
寒心看到逐渐散去的人群,却迟迟没起身,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闭眼小憩。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戏台上的主角才刚刚登场,**都还没到,怎会匆匆落幕?
眼前落下一道黑影,寒心还未睁眼,却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这天寒地冻的,要睡也要寻个好地方。”
寒心睁眼,司徒烈已经稳稳抱住自己,飞身而下,站在了地上,眸光灼灼,如同三月的太阳,让人心生温暖。
寒心挣扎了两下,司徒烈终于舍得缓缓放手。
“你怎么会知道萧傲在吸食五石散?”那侍卫捡到的白瓷瓶,虽没有明言是谁的,可只要凌炎稍稍派人一查,便能知道。
寒心第一眼看到白瓷瓶就知道,能这般在恰当时机,而且在萧府祠堂布下这一局的人,只有一个,便是司徒烈。
司徒烈看着寒心透着疑惑的双眸,神秘一笑,“本王什么知道。”
又是这般欠揍的表情,从相识这段时间以来,都不知在堂堂烈王爷的脸上看见过多少次了。每次都搞得这般神神秘秘,倒是显得自己多无知一般。
寒心余光一闪,看到萧府内院的房顶上,恍惚中闪过两道人影,顾不得再和司徒烈说什么,闪身便跟了过去。
看着几道黑色人影没入了内院的主屋,不大一会儿抱着一个黑色包袱匆匆而出,没入了黑暗中,寒心的目光透着蚀骨的寒意。
站在房顶,寒风扑面而来,刺骨、冷冽。
寒心的小厮帽子被风带走了,一头青丝瞬间披散而下,发丝在风中摇曳,摆出各种怪异的形状。
盛极必衰。萧家的辉煌历史从今夜开始,将一步步走向衰败。
此刻萧崇的屋中一片静谧。许是年岁已高,经不住太多折腾,今日寿宴才匆匆吃了一杯酒,便困顿不行,早早歇下了。均匀的呼吸声从床帐里面传出。
只见一道黑影,猫着腰从窗口爬了进去。在屋中再三徘徊寻找,最后看到墙角的钥匙,急忙伸手拿下。
紧紧攥住钥匙的手还没来得及缩回袖子中,整个房间一瞬间亮如白昼。
“来人,立刻拿下他!”萧崇浑厚的声音才传出,几个侍卫匆忙涌入,将黑影绑了起来。
寒心看着内院主屋已经掌灯了,冰冷一笑,带着嗜血与杀戮的眼神,翩然转身,脚尖点地,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戏已开场,就不知道主角能不能等到完美谢幕。
寒心寻思半天,总觉得少了什么,闪身捞出了两壶好酒,酒香醉人,可是还未闻够,便被清风吹散了,顿时觉得有些惋惜。
萧府行人匆匆,楼道房檐下均已掌灯。才歇下的仆人,各房均被唤了起来。不少人睡眼朦胧,一阵嘀咕,为这静谧的夜增添了几分热闹。
萧崇一脸寒霜,步履飞快,朝着萧府南面而去。后面跟着萧衍以及两个弟弟还有大批侍卫,均是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萧府南院,落叶飞舞,多了几丝孤寂。
门被推开,萧傲还一脸沉醉,倒在墙边的软塌上,嘴角含笑,如痴如醉,也不知是梦到什么,极度满足。
门口的贴身婢女急忙进来,轻声唤道:“小少爷,快醒醒,太老爷来了。”
再三推喊,呓语连连的萧傲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睡得极沉。
萧衍看到软塌下面,随意丢落的瓷瓶,伸手捡起,再闻了闻,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呵斥,“提冷水来,浇醒这个不孝子。”
侍卫们一桶水浇下,那软塌上沉睡的男子终于一个趔趄,翻了下来。
“谁?谁胆大包天,敢泼本少爷。”眼睛才睁开,却被萧崇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瞎了一跳。
“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吸食五石散。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伤人。”萧衍一想到瓶子的事,就想一巴掌呼过去。
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优秀,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人及其聪明,可是自从上次***被伤了双腿,再也不能走路。整日浑浑噩噩,最终成了这般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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