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的产生，让白一帆冷汗涔涔，脊背很快就湿透了。
那剑雨又到底是谁？
是雨中鬼吗？
他认识的鬼真不知道，就算是雨中鬼，只要拿下面具，他也是不认识的。
“剑雨，雨中鬼，路人魂。”
白一帆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他想到了那天一起去杀那位半步道藏强者时候的所见。
那种场景让他想起了剑雨这个名字，却并非真的是知道剑雨，因为就是在梦里，他也没有见过剑雨。
“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
白一帆双手攥在一起，是他亲自把莫灵灵和小司送入剑堂的。
如果不是他说话，两人也不会留在剑堂。
“少爷，你怎么了？”
小司关切询问。
白一帆的脸色越发苍白了，原本的病态更加严重了。
白一帆坐下，强自镇静下来，“剑雨前辈有没有让你做一些别的事情，比如……去杀人。”
小司摇头道：“没有啊。”
白一帆又道：“那莫灵灵呢？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小司想了想摇头道：“也没有，不过一年前莫师姐就开始经常出去了。有时候一个月出去一趟，有时候一个月出去两趟。”
白一帆嗯了一声，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他心思万千，因为他想不通。
如果剑雨是鬼衙门的人，他搞这么多事情又是想做什么？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表象，只为掩盖一个真相吗？
可他在这之前，也算试过雨中鬼和路人魂，很明显他们和路人魂不是一个路子的招数。当然，这也不能断定他们早就有了具体的想法。
白一帆想了想又道：“剑雨前辈现在的境界，你知道吗？”
小司笑道：“这个知道啊，上个月突破到了道衍境。”
白一帆手中的茶杯一顿，艰难放了下来。
太诡异了。
太诡异了！
道藏境，最浅显易懂的一句话就是，‘道’来了，但是却藏了起来。
所以，这天下就有一些人非常的可怕，道藏境之后过不多久直接突破到道统境。但是道衍境不是开玩笑的，那可不是靠一瞬间的感悟就可以的。
上个月……
白一帆眉头紧皱，上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个月之前有一位尊号强者陨落了！
“虽然不敢说这有一定的联系，但是一定很大几率有某种关联。”
“一人死一人成，没道理。”
白一帆手指捏的咔咔响，第一次他对雨中鬼起了很大的疑心，对这剑雨不再信任。
他们的秘密太多了，最重要的是，剑雨在称尊之前，没有任何情报，完全是空白的。
这世间没有人是空白的，除非是刻意营造的。
这地方不能待！
白一帆心中坚定了这个想法，便道：“小司，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小司笑道：“还好啊，师父对我们很好，丹药、灵石都各种供养。有时候他回来了，我们求教的任何问题，他都会回答。”
白一帆想了想道：“你现在学的是剑法吧？我能看你施展吗？”
小司欣喜道：“好啊。”
当下急匆匆的跑去拿剑，出了门开始演练。
白一帆站在门口静看，看了一会，眉头不由紧皱。
小鬼讶然看向白一帆，低声道：“全是杀人术。”
修士修任何功法，都是有一定的留存余地的。
有的招数很强，可目的是击败对手，而不是杀掉，这是立意的不同，所以这一点也有说法，叫万事留一线。
而只有一种人的招数，那都是致命的。
那就是杀手！
杀手的招数任何一击都是为了杀人而修炼的，不会有多余的想法，只有一往无前的杀招。
如果让小司和同境界非杀手的修士切磋，对方会击败小司，而小司会杀了对方，这就是区别。
白一帆也杀人，但是他的出手随时都可以留有余地，这也是不同的。
因为，杀人术从来不考虑自己，只会攻杀，不会防御。只有如此，杀招才会更强，更加勇猛凶厉。
在白一帆的眼中，小司的剑术出手角度刁钻，阴狠毒辣，而且已经修炼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小司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修炼过剑术，所以这剑术是他第一次修炼，也是唯一的剑术，早已深入骨髓。
最重要的是，小司根本就不懂这个。
他还分不清正常招数和杀人术的区别，或者在他看来，所有的招数就是为了分生死的。
“少爷。”
小司喜滋滋的收了剑，“我还可以吧？”
白一帆微笑道：“嗯，很厉害。”
话落，走出门槛，又道：“这就是剑雨前辈教你的？”
小司重重点头，“嗯啊。”
白一帆道：“那其他人呢？”
小司笑道：“也一样啊。”
白一帆嗯了一声，只怕这剑堂，就是个杀手聚集地啊。
“你攻击我一次。”
白一帆笑道：“不用怕伤到我，我境界可比你高多了。”
小司嘿嘿一笑，“那是，少爷你最厉害。”
说话的刹那间，利剑出鞘，直接刺向白一帆眼睛。
白一帆右手迅速一动，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剑尖。
小司收剑，兴奋道：“就知道少爷你最厉害了。”
白一帆笑道：“想跟我走吗？”
他已经完全确定了小司的情况，他不想让小司继续待在这了。
连对他白一帆出手，都直接攻击眼睛，可见剑雨没有往好里教。
闻言，小司一愣，迟疑了起来。
白一帆没有催促小司，只是在等。
小司低头，沉默了半天才道：“少爷，本身你叫我走，我肯定是要跟着你走的。我现在也越来越知道外边的人有多强，我想变的更强，然后去保护你。而且，师父对我们很好，别人都需要交钱，提供资源，但是我和师姐却都不需要。我就是觉的，这样直接走了，是不是有些不讲道义？”
白一帆笑道：“说的好，真是长大了。我就是试探一下你的修炼恒心，你别多想。”
小司顿时松了口气，笑道：“少爷，刚才可让我难受了。我是肯定会跟着你走的，就是觉的那样对不起师父。”
他眼神很真诚，没有一丝别的念头。
“还算你有点良心。”
一道身影飞落在地，瞥了白一帆一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