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英和王重阳并肩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如一对历经沧桑的老夫老妻,看淡人世繁华。
当然,在旁人的眼中却是另外一番模样,谁叫林朝英保养的太好,而王重阳又是一头白发呢。
“糟老头子坏得很,找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伴。”
“一树梨花压海棠,好羡慕……不对,你真该死啊!”
“好花插在牛粪上了。”
诸如此类言论不绝于耳,哪怕以王重阳的涵养也忍不住青筋暴跳。
老子全真王重阳,上一届华山论剑冠军,冠军懂不懂?老子配林美人那是郎才女貌、天经地义,你们这帮妖魔鬼怪滚远点!
虽然心中一万头羊驼踏过,王重阳还是强压怒气。
咱是宗师,咱有气度,不生气不生气。
他看了看身旁的林朝英,搞不懂怎么对方越活越年轻,自己却头发越来越白,奇了怪了。
“你就这么放心把徒孙扔别人家里?”王重阳摇摇头,将烦恼抛开,对林朝英问道。
林朝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又怎么样,女孩子总要大胆点,当年要不是我死缠烂打,你还在当道士呢。”
王重阳用轻咳掩饰尴尬,他这辈子算是被拿捏住了,每每提起当年,他总是被取笑的对象。
林朝英轻抚肩头秀发,调笑着说道:“江尘这个少年,武功、地位、人品皆是一流,比你当年可优秀多了。”
“也就武功比我稍高一筹,论帅气,我王重阳这辈子没服过谁。”老王不服气道。
林朝英看着老王争强好胜的模样,大感有趣,难怪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此话果然不假。
“年轻人的事就随他们去吧,我们稍微把把关就够了,成与不成,皆是天意。”
林朝英说的轻描淡写,王重阳反而操心道:“你就不怕当年陆展元之事重演?”
“他敢!”林朝英一跺脚,脚下的青石砖被踏的粉碎,她厉声道:“我打断他的腿!”
“咱们打不过啊……”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跳过这个话题,不得不承认——
现在的年轻人确实不得了。
家中,江尘还在寻思林朝英离开前最后说的那句“小莫愁就托付给你”是什么意思。
抬头一看,李莫愁脸色泛红,双目带火,死死盯着自己,大有一副要用眼睛烤死对方的架势。
别瞪了,你又不是镭射眼。
江尘心中吐槽一句,突然一拍手,叫到:“我明白了,你师祖这是把我当成你的追求者了,他们今天是来考验姑爷的。”
一听此话,李莫愁瞬间涨红了脸,狠狠一跺脚,脸上带着三分娇羞,七分恼怒,狼狈的跑了出去。
江尘见此大感无辜,只想对她说一声:不必如此啊大美妞。
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咱一个修仙人,求的是仙道,哪有功夫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如今少数的羁绊便是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弟,待他们都百年之后,从此再无牵挂,便可一心追求仙道,以求择日飞升。
没想到一时兴起把人拐跑这事,让人师父都产生了误会。
“算了算了,就当人家家长全权委托咱给人找个良配吧,这月老咱是当定了!”江尘不忘初心道。
翌日,江尘在院中摆好桌椅,煮上一壶小酒,配上几碟好菜,优哉游哉坐好。
“江少爷倒是好兴致,是不是要小女子给您斟酒?”一夜过去,李莫愁调整好情绪,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阴不阳道。
“古有曹刘青梅煮酒论英雄,今天小爷也给你好好论一论这天下英雄。”江尘指着对面的小椅,示意李莫愁坐过来。
李莫愁轻哼一声坐下,却是抱着手一副抗拒的模样,冷声道:“江少爷面前谁人敢称英雄,就连那个王重阳都甘拜下风,不得不把我这弱女子留在此处。”
李莫愁往日就很不喜欢占有了祖师婆婆的王重阳,经过昨日之事更是不爽,果然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江尘斟出一杯温酒,浅尝一口,说道:“任何英杰放在我面前都显得不够优秀,自然要论除我之外的其他人。”
他承认了,他竟然承认了!
这真的是……无言以对,李莫愁突然发现这一点确实没有办法反驳,不由更加郁闷。
江尘略微思索,问道:“江湖人称南慕容,慕容复,文武双全,潇洒闲雅,可为英雄?”
“慕容复承父之名,受先祖余荫,非英雄也。”
“那与之齐名者,北乔峰,丐帮帮主乔峰,豪气干云,统领天下第一大帮,可为英雄?”
李莫愁眉头一皱:“乞丐帮的老大,难道就不是乞丐了吗,整天跟一群臭烘烘的乞丐混在一起,就算是英雄,姑娘也看不上。”
倒是没否认英雄之名,只可惜职业不太行,没看上。
江尘点点头,继续道:“武当第一深情,百年童子之身,道门宗师张三丰,仙风道骨、威震天下,可为英雄?”
李莫愁一拍桌子,怒道:“一个糟老头子你也拿出来举例,他都够当我爷爷了!”
李莫愁可还记得江尘将他掳来时说过的,要给他找一个如意郎君,今天说什么煮酒论英雄,不就是在试探自己的口风嘛,真是气人。
江尘挠挠头,年龄差距太大确实不太行,不是谁都像殷梨亭那样荤素不忌的。
“那武当二代弟子,铁画银钩张翠山,人品好武功好,更难得的是有海外留洋经验,近日刚刚归来,可为英雄?”
本想论张无忌,可这个时间张无忌还是个孩童,不行不行,只能把他爹拿出来举例了。
李莫愁瞪着江尘:“张翠山仇家遍天下,近日听说江湖各大派都欲上武当山找他麻烦,谁跟他成亲,那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卧槽,预言家!
江尘微微一惊,继续道:“天下第一庄庄主,护龙山庄‘玄’字号密探上官海棠,风流潇洒,清雅无双,可为英雄?”
“虽闻其名,却未曾见其人,难以定论,而且为什么是玄字号,前面天和地两号怎么不论?”李莫愁奇怪道,这人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