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王两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盛纮毫不在意,他们的手段也就是那些,肯定拿不到自己的什么真凭实据。
自从自己升任大理寺卿,就可以前往皇宫大内拜见皇帝,可是盛纮却是很少前往,因为立嗣之事越演越烈,真快成为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盛大人,陛下让你前往御书房奏对!”
“是!麻烦陈公公前面带路!”
“盛大人,你请!”
盛纮隐秘的掏出一块金子,塞进了陈公公的手里,然后低声询问说道,“陈公公,可知道陛下喊我过去,所为何事?”
“这?咱家确实不知!”陈公公一脸的为难,可是感受到手里金子的重量,陈公公低声说道,“不过,咱家知道两位大相公正在御书房!”
听到陈公公的解释,盛纮突然心里一动,猜测又是立嗣之争。
因为两位大相公现在几乎不再做其他的事情,一门心思的逼迫皇帝做决定。
跟着陈公公来到了御书房,果然看到了一脸臭屁的韩大相公,还有老态龙钟的高大相公。
“陛下,臣大理寺卿盛纮拜见陛下!
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盛纮的行礼,龙椅上的皇帝眼前一亮,因为大周是没有这种礼节的,“盛爱卿,平身!”
“谢陛下!”
一旁的韩大相公和高大相公看到盛纮的觐见礼节,也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反应过来的韩大相公露出不屑的表情,“哼!幸进之臣!”
听到韩大相公的冷嘲热讽,盛纮真的有些愤怒了,因为他的这句话实在太过分了,这可不是一个好词汇。
可是看到他们一脸的臭屁的表情和他们风烛残年的身体,盛纮心里仔细的衡量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惹不起他们,干脆当起了鸵鸟。
龙椅上的皇帝,当然也听到了韩大相公的讽刺,也认为他很过分,然后咳嗽一声,缓解了盛纮的尴尬,“咳!盛爱卿,这次朕喊你过来,是想听听你对立嗣之事的看法!”
“陛下,臣认为自己实在不适合说什么!
毕竟立嗣之事,是陛下自己的私事!
臣只愿做一个纯臣!”
“哼!马屁精!”
盛纮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真想把韩大相公这个老棺材瓢子撕吧了!
“呵呵,盛爱卿的想法真让朕感动!
只是朕让你说,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就说说看好了!”
“陛下,既然陛下想听,请先恕臣无罪!”盛纮突然发现自己退无可退了。
听到盛纮的这句话,皇帝和两个大相公都是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盛爱卿,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臣一听到立嗣之事,就会立刻想到一个不好的词汇!”
“哦?什么词汇?”
“玄武门!”
“什么?”皇帝和两个大相公都是露出惊恐的表情。
“盛大人,你是真敢说啊!”韩大相公和高大相公苦笑了一下,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怪盛纮要求陛下先恕其罪了。
“玄武门之变”就是历代皇帝的禁忌,是不允许大臣随意说出的!
“陛下,其实臣认为立嗣之事并不是太紧急。
反而是需要立刻整肃禁军,让皇城司加大各位王爷的动向!
尤其是东京府的兖王和邕王!”既然选择进攻,盛纮就不会再退缩。
听到盛纮的进一步解释,皇帝和两个大相公突然感觉浑身一股寒意袭来,让他们身体一颤。
“盛...盛爱卿,是不是你多虑了!”皇帝突然有些结结巴巴的看向盛纮。
“陛下,臣也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只是兖王和邕王都是无法无天的性子,任何一方都不会承认失败的!
再加上东京府各家勋贵和官员的推波助澜,真的是非常危险!”盛纮叹了一口气,皇帝和大相公们怎么看不出来这些只是他们不愿意相信而已。
“哼!盛大人,你就不怕御史弹劾你一个挑拨天家骨血关系吗?”虽然两个大相公很认同盛纮的观点,韩大相公依旧冷笑着说道。
“两位大相公,不论选择哪一位王爷,另一位王爷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然也就不存在,大相公所说的挑拨离间!”
“盛爱卿,你说的有道理!朕会考虑的!”
“陛下,不论是整肃禁军,还是加大皇城司对各王的监控,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毕竟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只有早日确立太子人选,然后确保太子之位稳固,才为上上之策!”
今天自己在御书房说的话,也是迫不得已,真要是一直装糊涂,也是会被皇帝厌弃。
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喜新厌旧的,对于没有用处的大臣,他们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自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划划水摸摸鱼的事情,也不能一直做的。
皇宫大内其实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盛纮刚刚离开御书房,他说过的话,就被传到了皇宫之外。
心怀鬼胎的兖王和邕王听到盛纮的谨言,都是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盛纮就像他们心里的蛔虫一样,这让他们恐惧了起来。
从恐惧中清醒过来,不论是兖王还是邕王,都不约而同的想要赶走疯狂的盛纮。
作为太子人选的大热门,兖王和邕王的能量不是顾王两家可以比拟的,弹劾盛纮时,所爆发的能量,连皇帝也是忌惮不已,然后无奈的妥协下来。
很快盛纮就被以挑拨天家骨血的罪名,被贬到了贫瘠之地禹州,当了一个小小的知州。
听到盛纮被贬的消息,最开心的就数和盛家有过结的宁远侯府顾家和忠勤伯爵府袁家,他们恨不得放炮庆祝。
而大娘子王若弗的娘家王氏一门,看到盛纮同时得罪了兖王和邕王,也被当今陛下给抛弃,然后突然害怕起来。
不由得想起了上次盛纮说的和离,然后王家老太太带着他的儿子一起来到了盛家,直接前往葳蕤轩大娘子王若弗这里。
“若弗,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盛纮太过于猖狂,得罪了东京府这么多的权贵!
现在又不知死活的招惹了兖王和邕王!”王家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眼前的王若弗。
“母亲,你说的事情!
女儿也很担忧!
可是我真的不想和官人和离!”大娘子王若弗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傻女儿,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为了咱们王家不受牵连,也为了以后盛家被抄家灭族的时候,我们王家能出手营救长柏,华兰和如兰他们!
你今天必须这样做!”
“母亲,是否是你和哥哥多虑了?
事情哪有这么严重!”
“妹妹,你好糊涂啊!
太子的人选只会在兖王和邕王之间选择。
不论他们哪位王爷登基为帝,都是不会放过盛纮和盛家的!”一旁的王若弗大哥也是劝说道。
“啊?这可如何是好!”
“傻女儿,你就别再替盛纮担忧了!
早一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吧!”
听到王老太太和她亲哥的劝说,大娘子王若弗选择了同盛纮和离。
盛纮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正式和王若弗和离了。
然后大娘子王若弗带着她当初的陪嫁,一路敲锣打鼓的离开了盛家,回到了她们的王家,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脱离了盛家的“苦海”一样。
看着大娘子王若弗的离去,盛纮没有安慰伤心的长柏,华兰和如兰三个孩子,看到自己身边仅剩的亲人,盛纮突然浑身轻松的笑了。
“老爷,你这一步走的太过于冒险!”
“哈哈,母亲放心!
都在儿子的计划之内!
东京府,我们盛家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