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悠悠地说:“你说的,我并不反对,这是军人的神圣使命。”
“但是邪龙的兵,每一个人,都游走在血与火的边缘,随时都可能为祖国牺牲,而且每一个人,都做好了为国牺牲的准备。”
“所以,我们比任何人都热爱生命,珍惜生命,珍惜生活赋予我们的一切。”
“在不违背纪律原则的前提下,我喜欢欣赏美女,这有什么不对?”
“呸,你这是强词夺理!”
梁佳宜被杨飞闪亮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
她听这家伙把自己的流忙行为,解释得如此正大光明。
梁佳宜的神经,彻底崩溃了。
这个混蛋的无耻,真是开创了新的境界。
杨飞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
他眸子之中,却闪动着落寞,忧伤之色,似乎想起了什么惨痛的往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眼神,让梁佳宜不敢正视,心中酸楚,刺痛。
杨飞一边笑一边说:“像你们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理解战士的生活和心理。”
“那些游走在生与死边缘的弟兄们,有的甚至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拉过,就长眠在边境线上。”
他收敛了笑容,眼眸中,有着深深的落寞。
“我看过一篇报道,一位青春貌美的随军女记者,到三千多米的一个边防哨所采访战士。”
“一个班的战士,提出的最奢侈的要求,不是升官财,加薪调离,只是能轻轻地抱一抱这位女记者,感受一下异性的气息就好。”
杨飞淡淡地看着梁佳宜:“请问,这些战士耍流忙了吗?”
梁佳宜无言以对。
她眼圈红了,心头的酸楚,异常强烈。
杨飞说完,抽出了一根烟,点燃,深深地抽了一口。
烟雾之中,他的身影格外孤单。
“我的战友们,已经牺牲了,我没有了编制,没有了身份,但是在我的心中,我依然是军人。”
“只要祖国需要我,我依然愿意为国冲锋,血溅五步。”
“以后,别在我的面前,再谈论军人应该如何生活,因为,你不懂。”
梁佳宜呆呆地听着杨飞说话,看着他落寞孤单的身影。
她的心脏抽搐,眼泪珠儿,悄悄地落了下来。
梁佳宜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在这灯红酒绿中,尽情享受和平,尽情享受太平盛世的人们。
有多少人理解边境线上,一个个站岗放哨,默默贡献的军人们?
更别说,理解邪龙特战大队中,经常执行极度危险的任务,随时都可能为国捐躯的特种兵王了。
杨飞一时感慨,说出了心底话。
看着梁佳宜哭了,他又有些歉意。
他伸手去擦梁佳宜脸上的眼泪,好像哄孩子似的。
“别哭了,妆哭花了,可就不美了,我瞎说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呸,我才不哭呢,我为我哥哥自豪。”
梁佳宜忍住了眼泪,却没有躲开杨飞的手。
仍凭他温暖的大手,为自己擦去眼角的泪珠。
两人说着话,第二舞曲,便结束了。
阿雪小脸红扑扑地退下场来,端起一杯冰水,一饮而尽。
她遗憾地瞪了杨飞一眼,叹了一口气:“飞哥,你可要对佳宜好一点。”
“她为了你,居然连舞都不跳了,你看看,有多少男人邀请佳宜跳舞啊?”
“阿雪,你又乱说,我只是身体不舒服,不愿意跳舞而已。”
梁佳宜羞恼地扭了阿雪一把,同时避开了杨飞的眼神。
音乐如水一般,滑过几个音阶,经典的《fairyta1e》歌曲响起。
美妙的音乐,犹如丝绸一般顺滑,好像清泉似的,流进每个人的心中。
梁佳宜的心,有些痒痒的。
这一经典的伦巴舞曲,是她最喜欢的。
然而,她看了杨飞一眼,顿时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神情,有些黯然。
就在此时,衣冠楚楚的方唐,来到梁佳宜的身旁,深深弯腰。
他摆足了绅士的谱儿:“佳宜,我能邀请你,跳一个舞吗?”
众多周知,方唐是梁佳宜的男朋友。
而这一对郎才女貌的组合,却被一个酒店杂工杨飞搅合了。
所以,方唐出面邀请梁佳宜跳舞,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梁佳宜并没有看方唐的手,甚至连看都没有方唐一眼。
她低垂眼眸,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你邀请别的舞伴吧?”
梁佳宜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但是,这话听在方唐的耳朵中,却仿佛最尖锐的刀子,刺在心脏上一样,
他低垂的头,慢慢抬了起来,眼眸中,全都是爆起的怒意。
“你终于拒绝我了,哈哈,就为了这个下贱的酒店杂工?”
“为一个连伦巴和恰恰都分不清的蠢货,你居然拒绝了我?”
“方唐,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和方式,我拒绝你,不关杨飞任何事。”
梁佳宜嗔怒地瞪大了眼睛。
她眼眸中,全都是凛然不可侵犯之意。
嫉火在方唐的心中,熊熊燃烧。
他失控地吼了起来:“你知道,为了你喜欢,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学会了伦巴和恰恰?”
“等我真正能跟上你舞步的时候,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土鳖,拒绝我?”
“傻比。”
杨飞骂了一句脏话。
他不屑地把梁佳宜拉到身边,冷冷地斜视着方唐。
“会跳舞就是上等人啊,会跳舞就是贵族啊?”
“佳宜说不喜欢,就请你滚!”
全场的客人,全都注视着这边。
这种闹剧,对于各位绅士淑女来说,无疑是一场精彩的好戏。
方唐呵呵笑了起来,昂起了头。
他挑衅地看着杨飞:“你有种,就陪佳宜跳一支舞啊?”
“让自己的女人不开心,你算什么男人?”
杨飞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
梁佳宜却叫了起来:“方唐,我跳不跳舞,关你什么事?“
”我就喜欢和飞哥聊天,你管得着吗?”
温柔知性的梁佳宜,为了维护杨飞,少有的了脾气。
方唐充满讽刺味道地笑了。
他充满恶意地看着杨飞:“佳宜,我看不是你不愿意跳,而是这个土鳖不会吧?”
他仿佛又重新找回了自尊,淡淡地说:“其实我也可以理解,一个酒店杂工,谈不上什么教育,更谈不上什么礼仪教养。”
“这样的下等人,不会跳舞很正常,佳宜,我只是心疼你而已。”
“你住口!”
梁佳宜愤怒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