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从来都不懂妈妈为什么会这样说。
一直到他查清所有真相，他才知道妈妈这么多年究竟承受了什么。
妈妈到死都没有想起那段和柏渊在一起的记忆。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她不会再多恨一个人。
推着轮椅坐上电梯，莫轻寒以强势的态度将顾流烟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推着轮椅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从抽屉的最底层将一个红本本拿出来，递给顾流烟。
顾流烟疑惑地抬眸，伸手接过。
“宝宝，我不是私生子，我不是！”
这句话让顾流烟心里狠狠一揪，心口突然疼了一下。
“傻瓜！我不在乎的，我知道……不管你是谁，对我来说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爱的人。”
握着掌心的结婚证，顾流烟轻叹了口气。
原来莫天成当年和阿寒的妈妈结过婚，他们在法律上是具有法律关系的夫妻。
莫轻寒说：“当年，外婆和外公知道妈妈怀孕之后，逼着莫天成和妈妈领了结婚证。但是从那之后，妈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后来，莫家的人找到了莫天成，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再见妈妈一面，就离开了，一走就是将近十一年。”
换句话说，莫天成和方晴之前只是办了婚礼，根本就没有领结婚证。
一直到他十岁那年，确定景梦死了之后，莫天成才和方晴领了结婚证。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从莫轻寒来到莫家开始，方晴就看莫轻寒不顺眼，时不时还会在莫天成的面前说莫轻寒的坏话。
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己的丈夫，山里长大的儿子是个没教养的。
时间长了，莫天成也相信了。
对莫轻寒更加疏远，冷漠。
依偎在莫轻寒的怀中，顾流烟轻轻蹭了蹭，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缓缓闭上双眼。
“宝宝，谢谢你……”
“你真的想谢我？”
顾流烟睁开一只眼，挑着眉望向莫轻寒。
莫轻寒轻笑着点点头。
顾流烟勾勾手指，让莫轻寒凑近一些，莫轻寒无奈得将自己的耳朵凑过去。
顾流烟凑到莫轻寒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莫轻寒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
“傻丫头……”
“你答不答应嘛！”
“答应！怎么能不答应？”
莫轻寒伸手揉了揉顾流烟的头顶，“等过段时间我就带你过去。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农村的人性子和城市里的人不一样。他们……可能会惹你不开心，你多担待！”
“好啊！阿寒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她早就想去看看阿寒出生的地方长什么样子了。
依偎在莫轻寒的怀中，顾流烟勾着唇轻笑，“阿寒，没有谁是多余的，阿姨是爱你的，是在乎你的，你是阿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血浓于水。”
莫轻寒点头。
这些道理他都明白。
只是……
他的存在带给妈妈的伤痛是不可磨灭的，这才是他最后悔的地方。
如果可以，他宁愿妈妈平安健康得活在这世上，永远都不会遇到柏渊和莫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