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最近的城门,至少还要穿过两条街。
萧清羽和楚怀殇带着两个人,特别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皇后,速度减慢了很多。
身后的白袍巫师甩开了,可前面又冲来一群。
这些白袍巫师已经迅速将这里包围,他们驱赶着被捆起来的百姓朝他们冲来,他们却躲在百姓身后,不断地攻击萧清羽他们。
“怎么办?”萧清羽恨得牙痒痒。
如果她动手杀掉这些巫师,他们身上的毒汁就会溅到这些无辜的人身上,但如果不还击,他们迟早会受伤,甚至连大皇子和皇后也活不了。
一根根张牙舞爪的触手在半空中肆意着,看得百姓们惊恐欲绝。
可他们被驱赶着,稍微走慢一点就会死。
所有人不由自主,被白袍巫师们驱赶着,大声求饶,哭喊,却没有任何用。
“动手,管不了那么多了!”
楚怀殇不得不摒弃了最后的仁慈,冷冷道:“清羽,如果我们投鼠忌器,死的人会更多。这些百姓本来也活不了了,只怕全城都会被国师毁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萧清羽压下心头的不忍,眸中恨意狂涌:“元灵,都是这个混蛋!”
她和楚怀殇一前一后,将独孤天宇、皇后护在中间。
楚怀殇手中的游龙九天剑缓缓举起,一抹红光从剑身上发出。
顷刻间,游龙九天剑化作一条赤红色的飞龙,冲了出去。
火焰喷射,滚烫炙热的杀意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朝着面前的一切冲去。刹那间,仿佛除了火焰什么都看不到了,大街化作了炼狱,火焰熊熊燃烧,将所有人化成一片灰烬。
巨大的火龙摇头摆尾,带着吞噬一切的恐怖力量,所到之处一切虚无。
这样的高温,别说普通人,就连那些白袍巫师也一样,连惨叫声也来不及发出,什么都没有了。
另一头,萧清羽换上了弑神弓。
三箭连发,宛如金色的流星一样,射入白袍巫师群中。
轰轰轰……
爆炸宛如暴雨声,密集地响起。
一个个白袍巫师被炸得粉碎,却来不及躲,金芒密集得他们无法想象,他们成了一个个靶子,惊慌四散,再也顾不得抓那些人,到处奔逃。
但这毫无作用,萧清羽不断地张弓,箭如狂风暴雨,让他们根本没有地方逃。
与此同时,天上的飞龙圣骑团也控制不住了,他们本来是巡逻监控萧清羽等人的去向,可现在却出了意外。
一只只飞龙变得狂暴起来,将身上的骑士掀飞,开始攻击地上的白袍巫师。
一团团火焰从飞龙口中喷出,巫师们更是大乱,惊魂仓皇。
独孤天宇和皇后简直看呆了。
这还是人的力量吗?
他们虽然知道国师很强,就连皇上炼化了黑珠后,也生出了各种奇特的能力,但却根本比不上眼前这一男一女。
他们犹如天神一样,强大到无可匹敌,保护着他们不受伤害,让他们对未来再次生出希望。
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火焰熄灭,一片疮痍,眼前除了无尽的灰黑色尘埃,什么都没有。
看不到那些百姓,看不到白袍巫师,只有遥远处,飞龙和白袍巫师们仓皇逃走,再也不敢靠近。近处毫无生机,不知道消失了多少生命。
萧清羽无比悲痛,银牙紧咬,握着弑神弓的手已经迸裂出一道道血痕,眼眶通红,那是隐忍的眼泪,一直没有掉下来。
她不得不杀,别无他法。
“清羽,别难过了,这或许都是宿命。”
楚怀殇站在她身旁,柔声安慰她。
直到这时,他脸上的冰霜才化开,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轻轻拥着她,楚怀殇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清羽是坚强的,这些事她能够自己消化。他只需要陪在她身边,无论何时何地,都和她在一起就够了。
良久,萧清羽转身,淡淡的道:“走吧,我们出城。”
……
皇宫中。
身为皇帝的独孤承允听到大皇子和皇后逃走了,气得当场将禀报的白袍巫师处死。
“饭桶,一个个都是混蛋,一点事都办不好!”
独孤承允面色铁青,眼中没有丝毫温情,冰冷得犹如冷血动物:“居然让皇后和大皇子逃走了,你们都该死!”
若非还需要这些人办事,他甚至想将所有人都杀了,以消怒火。
“给朕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所有人都死光了,也要把他们抓回来!”
“是,皇上!”
其余的白袍巫师和飞龙圣骑团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独孤承允从王座上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下,连侍女和心腹也不敢跟在他身后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处死。
独孤承允也没在意,大步向前,顺着幽深的回廊,穿过一座座大殿、庭院,不停地走着。
他终于到了一处黑色殿门前,走了进去。
独孤承允的脸色变了,他不再愤怒狂妄,不再阴沉嗜杀,而是变得小心翼翼,脸上充满了恭敬。脚步声也变得轻轻的,生怕打搅了谁一样,一步一步小心地走着。
这个大殿中,一切都是黑色的。
黑色的柱子,黑色的桌椅,一切饰物都是黑色的,仿佛连光都照不进来。
可独孤承允非但没有厌恶,反而觉得无比舒适,内心的杀意也彻底平息,充满了狂热。
“国师……”
他冲着大殿深处坐着的那个老头,跪了下去。
谁也没有想到,堂堂地脉一族的皇室帝王,会给别的人下跪。虽然对方是一人之下的国师,对一般人来说同样尊贵,可这关系似乎颠倒了。
“对不起,朕失败了,没有抓到大皇子和皇后,让他们跑了。”
独孤承允无比恭敬地跪在地上,头几乎触到了冰凉的地板上:“但国师请放心,朕已经下令继续抓捕他们了,用不了多久,一定能……”
忽然,一道风声袭来。
独孤承允脸上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整个人被打飞。
他翻滚了两下才稳住,却丝毫没有动怒,反而更加惶恐地跪在地上,犹如一条狗般急切的道:“国师息怒,国师息怒!都是朕的错,是朕大意了,才让他们逃走……”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他道:“蠢货!本国师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三天之内再抓不到他们,本国师就割掉你的头,安在黑蜘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