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间里,她把南媛的包裹撕扯开。
当看到里面是一些中年女人的衣服时,顿时嫌弃不已。
什么鬼啊?
再一看,这些衣服居然是旧的!
包裹里,还附带了一张字条。
[阿姨换下来的衣服,我都洗好了,你拿回去吧,最近换季,这些衣服都用不上了。]
女设计师看完字体隽秀的字条后,不以为然,把字条捏成团,扔进垃圾桶。
那袋包裹,她理都没理,直接丢到了最角落的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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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工位上的南媛,完全不知道,江若离邮寄来的包裹,早就被人当垃圾处理了。
她拿出绘画板,又给萧筠设计了两件服装。
就在她勾勒好了线条图,准备上色时,她工位的座机响了。
座机亮红灯,证明是内线,亮绿灯,则是外线。
而此时,亮的红灯。
南媛放下画笔,把电话接了起来,狐疑地放缓了语速:“喂?哪位?”
“太太,是我,麻烦您来一趟66层总裁办公室吧!”
电话那头,是靳言的声音,听起来挺急的。
南媛几乎没有犹豫,把绘画板锁屏。
“他出什么事了?”
“是的,所以太太您赶紧来一趟吧!”
南媛惊慌地差点把画笔挥到地上,她猝然起身,不再多说什么。
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电梯间,拼命地按按钮。
刚才靳言电话里的语气很急,听上去,靳北哲像是发生了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般。
她一颗心悬着,再也不能安定下来了。
昨晚他彻夜未归,到底去干嘛了?
南媛健步如飞,一路狂奔,来到66层。
经过总裁办区域时,员工们都朝她递来奇怪的目光。
当靳言亲自过来迎接时,他们的眼珠子都快要惊得掉下来了。
“刚刚过去的是谁啊?这么大排场,还要特助亲自来接?”
“不认识啊,脸生。”
一群人议论纷纷,不可思议。
南媛似一阵风般朝总裁办公室跑去。
靳言负责推开门,待她进去后,他停下了脚步,退出了门外。
一室的寂静,只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
南媛环顾四周,不禁皱起了眉头。
总裁办公室是一个大开间的格局,旁边还有三个小房间。
办公桌椅前,空空如也,并没有看到靳北哲的身影。
她循着水流声,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敲了敲门,问道:“靳北哲,你在里面吗?”
她觉得好奇怪,靳北哲该不会在里面洗澡吧?
大早上的,来公司洗澡,难不成昨晚没上酒店住?
南媛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了,她勾起手,打算再敲门。
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门缝里流淌出来的水流,表面上,还浮着一层鲜红的液体。
这是……血吧?
南媛惊了,忽然就着急起来,拼命地去拧门把,一边重重地敲门。
“靳北哲!你在里面么?快回答我!”
“靳北哲!”
水流声戛然而止了。
门‘卡擦’一声打开。
南媛抬起头,恨不得第一时间冲进去。
当她眼前出现一道白影,白影上还沾满鲜红时,她的神经被刺痛了。
靳北哲穿着一件白衬衣,衣服没有系扣子,那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在他的左腰处,衣服上有一大片的血迹,像是一朵盛开妖娆的花,红地刺眼。
衣服上豁了一个大口子,仔细一看,血肉模糊。
“没想到你这么紧张我?”靳北哲嘴角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轻描淡写的语气。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这伤,怎么回事?”南媛伸出手,却有些手足无措。
靳北哲懒于解释,而是当着她的面,把带血的白衬衣脱下,往旁边垃圾桶一扔。
“打算看我洗澡?”
“你伤地这么重,应该去医院。”
“比起去医院,我现在更想洗个澡。”靳北哲淡淡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南媛:“进来。”
说毕,拉着她,走进了洗手间。
南媛一阵惊呼,等她反应过来时,门已经关上了。
靳北哲重新拧开了花洒,试了试水温,然后递给她:“给我冲洗。”
“好。”南媛赶紧握住花洒,小心翼翼地对着他身上冲。
眼看着血液随着水流哗啦啦的流下来,很快把他的裤子都弄湿了。
南媛很担心,把花洒往旁边一转:“你得先止血,这样用水冲不行的。”
靳北哲见怪不怪的样子,把架子上的消毒棉垫抽出两张,一张擦拭,一张按住:“私人医生很快就来。”
“不去医院么?”南媛咬紧唇瓣,眼眸里雾气连连。
靳北哲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而是勾起嘴角笑了笑:“你担心我对不对?怕我死对不对?”
“不是。”南媛低下了头,攥紧拳头,把脸别开。
见她这反应,靳北哲嘴角的笑意渐浓:“放心,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守寡。”
说毕,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给我把裤子换了。”
“好。”南媛抬起头,发现有一套干净的衣服,早就摆放在防水隔龛里。
原本她想站着给他换裤子的,却发现不怎么方便。
靳北哲受着伤,单脚站立对他来说比较难。
于是她蹲了下来,仰起头:“待会你搭着我的肩。”
靳北哲没说话,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当他往前靠近时,南媛的脸‘唰’地就红到了耳根。
一股浓浓的暧昧氛围,骤然就升起。
“北哥,你这又唱的哪出啊?前天是你的小美人感冒发烧,今天怎么又轮到你挨了刀子?”
“唉?人呢?”
“我靠!”
洗手间的门被傅斯延粗鲁地推开。
‘哐’的一声后,是他爆粗口的声音。
“北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乱来啊?”
“滚!”
“……”
南媛快羞死了,三下五除二,赶紧给靳北哲把裤子拉上。
“没穿好。”
她正想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靳北哲冷幽幽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
她硬着头皮,又扭过头:“哪里?”
“里面的,没穿好。”
“好。”
南媛伸手去拉扯他的裤子,恨不得把脸埋进自己的衣服里。
她就像个羞于见人的小媳妇儿,局促地当着外人,给丈夫把裤子整理好。
傅斯延早就背过身去了,把医疗箱往茶几上一放,随手抓起果盘里的橘子便剥皮吃了起来。
一边咀嚼,头也不回,问道:“北哥,好好的,你怎么挨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