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眼睛说什么瞎话呢?
咱们不是去丢人是干啥,你马上颠的是黑熊啊?”
路仁甲瞪着虎目,一脸严肃开口就怼回去。
三只“黑熊”横在马背,一只昏迷,另外两只也快不行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应。
路仁义悻悻地闭嘴,不敢反驳。
算了,丢人就丢人吧,他们也确实是去“丢人”。
反正从小到大,大哥嘴里说出的话就没一句正常的,偏偏人家就觉得自己说的是正确的,他也争不过。
习惯了。
“到了,就扔这吧,已经内围了。”
还是贺瞬,驮着个死胖子,这一路可把他难受死。
终于这烫手山芋要扔了,面上露出解脱。
“再走过去点儿,扔到离北国军队最近的那片儿恶心他们去,可不能扔在我们这边影响风水。”
路仁甲说着骑马走在前面,贺瞬、路仁甲也不敢抗议,只能跟上。
这甲哥(大哥)真神了,这样也能影响风水。
不过还挺节约,知道废物利用,“丢人”也不忘丢到离敌人最近的地方。
“就这里,都看得到人家巡逻的士兵了,东西血腥味招来的东西说不定还能帮咱们解决几个敌人呢,哈哈,哥聪明吧?”
路仁甲笑的那叫一个得意,一副“你快夸夸我”的样,路仁义觉得没眼看。
贺瞬倒是很崇拜:“甲哥厉害。”竖起大拇指。
“那是,跟哥混有前途。”
三人声音渐行渐远,三只“黑熊”被留在荒林。
醒着的两人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费力的转着被冻的僵硬的头看,生怕是什么危险生物,对昏迷的胖子羡慕极了。
他们也想晕。
翌日。
抱着媳妇儿的衣服一夜未眠的陈霆顶着一对熊猫眼早早在屋外练武,一把银枪耍的虎虎生风。
他,好想,好想她!
她离开的第一晚,他饱受熬煎。
抱着她的衣服,汲取着属于她的味道,仿佛她还在他身边。
“将军,瓦剌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这是他第二次来禀报了,语间净是着急和迫切。
这将军也太沉得住气了,敌人都杀上门还关起门练武。
上战场真刀真枪干他不爽吗?
就在他以为又是被无视时,陈霆掀唇吐出一个字。
“走!”
“啊...哦哦。”
城墙上,宫廷风百无聊赖的靠在墙壁听古德莫逆的挑衅,翻来覆去也就那两句,他都听烦了。
“缩头乌龟四皇子,懦夫陈将军,有胆量就下来和本王子一决高下,躲起来说什么男子汉……”
那古德莫逆是越骂越有劲儿,精神棒棒哒,在城墙之上都能看到他激动的颤抖的肥膘。
这瓦剌还真是养人啊,个个膘肥体壮,过年可以直接拉上桌杀了。
宫廷风手作喇叭状往下喊话:
“大胖,歇歇啊,本皇子担心你胯下战马受不了,都驼你那么久了,你就别再颤抖给它增加负担了。
不然到时候你还没死马先翘脚啦。”
“哈哈哈...”贺瞬六人哈哈大笑,四皇子真损呐!
陈霆脚步一顿,心里一疼,又若无其事的走去。
他想起媳妇儿揶揄叫他小胖。
该死的怀念。
走到宫廷风旁边往下看,古德莫逆正气的跳脚,不知道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忽然脸色大变:“撤退!”
带领五万士兵迅速转身往回撤,只是还没走多远就撞上黑压压的气势磅礴的另一军队。
看到领头那黑衣男人,古德莫逆惶恐不安,汗湿了衣裳。
难道他也要步那没用的废物二哥后尘,葬身此地了?
竟遇上这尊煞神,他哪里还有生还的希望?
大气都不敢出。
那黑衣男人却从头到尾没给他一个眼神,仿若他不存在,骑马上从他面前直直走过。
陈霆看着马上的北冥辰和其身后人头涌动的泱泱大军,目光逐渐幽深,流畅的下颚线条绷紧。
来了吗?
宫廷风一脸沉重:“兄弟,这北冥辰是把三十万大军全带来了啊!
加上瓦剌的五万,咱们之间悬殊有点大啊!”
可不是嘛,敌人两方比他们多了整整十万。
这次,看来他们要大出血了。
“叫妹夫。”陈霆盯着宫廷风的脸半天,盯的宫廷风囧的要遁地了,他才清冷的说出三个字,而后往下走去。
宫廷风摸摸鼻子,妹妹才走了一天,这人就不正常了。
对一旁杵着的八人瞪眼:“还不走,等着看戏呢?”
城门打开,率先出来的是陈霆与宫廷风。
乘于马背,身姿挺拔,前者一身黑色棉质长袍,是他离家前宫颂颜给他置办的,发白的衣袍一看就知道历史悠久,却丝毫没有降低他周身气度。
俊美的脸上表情淡淡,一双凤眸同样是淡无颜色。
后者云色锦缎长衫,腰间同色腰带,与陈霆相比,可华丽多了。
没办法,陈霆一向只对与宫颂颜有关的衣物情有独钟,洗的发白了也舍不得扔。
随后是八位副将,皆乘马而出,脸上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丝毫没被敌军数量影响。
“陈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北冥辰说的漫不经心,单手把弄着额角垂落的一缕头发,笑的桃花眼波光潋滟。
语气熟稔,如相熟多年的老朋友碰面热情寒暄。
只是,相熟多年是真,却非朋友。
陈霆看着这个无论战场还是情场的头号对手的话心里嗤之以鼻,面上笑的璀璨。
“倒让摄政王挂念了。只是,害摄政王为见本将军如此劳师动众,倒是本将军的不是了。”
字字带歉意,面上是嘲讽。
光听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啥情深义重的好兄弟。
北冥辰笑颜不改,修长白皙的手拍了拍肩上的雪,略带抱歉的开口:
“陈将军误会了,本王对男人可不感兴趣。
本王是为本王未来王妃来的。现在,请陈将军把她交出来吧,她在这,待的够久了。”
陈霆不咸不淡道:“摄政王慎言,可别败坏本将军的名声。本将军虽是粗人,但也做不出抢夺人妻的事。
所以,摄政王找错人了,这里没有你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