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宁董!”
有人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又……又怎么了?”
宁弘涛抬眼看去,一颗心都颤了起来,该不会又是什么坏消息吧!
“刚刚,银行给我们打电话了,说要抽回之前的贷款!”来人大口喘着气,焦急道。
闻言,宁弘涛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他身形又是晃了一下,有种晕厥过去的冲动。
股价暴跌,供应商解约,已经重创了集团,现在,银行又抽贷,这是要逼死他万兴么!
谁!
是谁干的!
这绝对不会是巧合,是有人暗中操纵的,而且,这股能量大得惊人。
可是,他万兴集团什么时候招惹过这样的仇家?
他苦苦思索,有些茫然。
“宁董!不好了,刚有人来厂里检查,说我们环保不达标,要停工了!”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接起来一听,他又是一呆,手一颤,听筒滑落,重重砸在了桌上。
咚的一声,震得他心神跟着一抖。
他万兴,到底招惹了个什么样的恐怖人物啊!
他坐在那儿,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满心的惶恐,焦虑,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局面,根本不是他能处理的了。
难道……会是那个家伙?
忽然,他一怔,却是想到了那个混蛋。
他也没招惹过什么人,只有这家伙了!
这個念头一浮现,他又是一阵呆滞,有些无法接受。
那个混蛋,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的能量?
他又不是天海人!
“不……不会是那小子吧?”
一旁,汪碧红呆了许久,忽地颤声道。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但她却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小子真是什么厉害无比的人物,比她宁家,甚至汤家都要厉害,这怎么可能嘛!那个野种,哪有这么好的命啊!
可仔细想想,当天那汤太太的态度,还有今天这些麻烦,她是不得不信了。
她一张面庞,越发的苍白起来,心下有些懊悔。
她哪想到,这小子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还以为没多大来头,又是h市那等小地方来的,便压根没看在眼里,现在,惹来如此大祸!
“都是那个野种!肯定是她唆使的!”
很快,她面庞便是涨红,咬牙切齿,恨声道,“她现在得意了啊!傍上了这样的人物,恨不得是要整死我们全家才开心,我就知道,她长得那副狐狸精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小小年纪,这么歹毒!”
“妈,现在怎么办?”
宁弘涛彻底慌了神,哭丧着脸道。
此刻,他哪还有先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回家,找你爸!他还是有点面子的,能镇住场面,那个混蛋,打不垮我们家的!那个野种,休想得逞!”
汪碧红咬着牙,面露几分狞色。
她噌地起身,带上儿子,便往家里赶去。
“你在外面留的那个野种,出息了啊!傍了个厉害的人物,要弄死我们家了呢!”一到家,她便是尖声嚷开了,骂骂咧咧地道。
宁德发听罢,呆了许久。
他才五十来岁,但身体却已经垮了,周正的面庞有几分病态的苍白,满头的半白的花发,让他看起来更显苍老了几分,高大的身子也有些清瘦。
他正坐在花园里,身旁的桌上,还摆着一套茶具。
“你不是说……?”
他喃喃一声,满心恍惚。
前段时间,儿子,还有碧红她,都去了h市,回来后跟他说,人是见到了,但人家根本不愿意相认,还说,她找了个有钱人家。
听碧红说,那人素质很差,还骂了她,非常过分,前天晚上回来,还说碰上了,又起了冲突,闹起来了。
不过听碧红的意思,这个人就是稍微有点钱,也没什么来头,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什么厉害人物了,把集团弄成眼下这样子?
“爸,现在怎么办?”
宁弘涛焦急地道。
宁德发皱皱眉,沉吟了起来。
能做到这个程度,说明那人的确有点来头,也跟他退居幕后有关系,只要他出马,还是能稳住局面的。
“放心,我打几个电话就好!”
他摆摆手,淡然笑道。
说着,还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微烫的茶水在口中滚了几圈,他咕噜咽下,微眯的眸中,绽出几分恼色。
对于她们母女,他心中是略有些愧疚的,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要不然,他也不会二十多年,从没去看过,也没有帮过一点。
只是最近大病一场,他觉得是自己以前做了亏心事的缘故,所以才想稍微弥补一下。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样的决定,对于她们母女来说,是一种恩赐,她们知道后,肯定会高高兴兴,迫不及待地要来他宁家。
结果碧红跟他说,对方根本不想认他,他便有几分恼怒了。
听弘涛说,这个女儿,还有她的男友,都是那等有些不三不四的,没什么素质的,他就更气恼了,甚至有些不想认了。
现在,这个女儿还想对付自己,坏自己的产业,这让他有些无法容忍。
“大逆不道!”
他放下茶杯,低低骂了一声。
接着,拿出手机,翻找一下,拨了个电话。
“喂!高总啊,我,德发啊!我是退休了,但,出了这样的事,我不得出面么!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总得顾点情分吧!这样,晚上,我请你吃饭,喂!高总?”
一开始,他还是笑吟吟的,有种胜券在握的自信。
可突然,他脸色便是一变,呆住了。
对面,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他宁德发一点面子!
他眼角抽搐一下,面色微微涨红。
“我再打一个!”
深吸口气,他面色才缓和了些,冲儿子笑笑,继续打了个电话,但这一次,对面根本没接,摁掉了。
再打一个,对方是接了,但聊了几句,也是很不客气地挂了,还笑他宁德发,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气得他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十来个电话打下来,他有些麻木了,将手机一放,坐在那儿,呆若木鸡。
那张病态的面庞,更苍白了几分,瞪大的眸中,透出了几分惊恐,忐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