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客厅的一边，正放着司白的行李箱，显然他才刚回国，把行李搬到这里而非是酒店，难道他们俩还想住在一起不成？
“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声音，司白和温如意一齐转头。
迎面对上的是一双漆黑阴沉的眼，陡然间戾气横生。
“夜总裁，好久不见。”司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主动向他伸出了手。
他完全无视了司白，眼中闪烁着波涛汹涌的怒火，只冷冷盯着温如意。
她站了起来，司白连忙伸手去扶她，而她并没有拒绝。
那个快九个月的肚子，此刻刺眼无比。
“你怎么来了？”温如意问道。
“怎么，我来得不巧，打扰了你们？”
司白看了温如意一眼，她眼神坚定凄绝，暗暗掐了掐他的手指。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夜寒毅尽收眼底。
他们两个人，这是在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了，呵。
司白还是迟疑了一下，对夜寒毅说：“我今天才刚回国，如意的产期将至，我当然要过来陪陪她，夜总裁也是来陪她的吗？”
“我有话要对你说。”
夜寒毅根本不理睬司白，拉过温如意的手，往卧室里走去。
“喂，你放开她！”司白连忙去追，却被挡在了卧室门外。
夜寒毅顺手就锁了门，将温如意按在墙上。
“你想干什么？”
“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自己的满腔怒火，既然要聊，自然要心平气和地跟她聊。
只是，温如意并没有要心平气和的意思。
“你先放开我！”她卖力挣扎。
“你故意把司白叫到我的面前，想要气我，逼我对你放手，是不是？”
温如意粲然一笑：“夜寒毅，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又猜不到，你今天会来找我。”
“我日日都来找你，不是今天，也可以是明天。温如意，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啊，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夜寒毅，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有必要故意拿司白来气你吗？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
温如意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语气疏离森冷：“夜寒毅，我们两个人早就结束了，我和司白的事，你无权来干涉。”
“你和司白——”
“夜老太太还没有告诉你吗？她应该把照片都给你看过了吧？是啊，在离开你的那几个月里，我一直都和司白在一起，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不信。”夜寒毅斩钉截铁地说，“是不是奶奶逼你了？她是不是又对你说了什么重话？”
“是啊，你奶奶骂我了，她骂我是个贱人，骂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这下你满意了吗？”
温如意凄冷笑着，后背贴着墙面，冰凉刺骨得几乎战栗起来，而她咬着牙，竭力保持着自身的冷静。
夜寒毅顿时愣住。
他猜到老太太或许会找过她，但是没有想到，她会对温如意说那么过分的话。
“对不起，奶奶她只是不明真相，我会向她解释。”
“你要怎么解释？夜寒毅，你根本就护不了我，一直以来，你都是在把我往虎穴里拉，我和你在一起，实在辛苦。”
“和我在一起，你就是这样想的？”
门外，司白一直踹不开房门，急得直捶门。
而夜寒毅抓着温如意肩膀的手，逐渐松了下来。
腹底里腾然升起一丝凉滑的痛感，她暗暗扶着腰，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老太太说的话虽然难听，倒也不算冤枉了我。”她冷笑道。
“你说什么？”
“我和你之间，本来就不相配，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司白了。”
夜寒毅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腹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似乎因为她撒了谎，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听不下去，要踹上两脚以示清白。
而她咬了牙，继续说道：“是啊，我肚子里的就是司白的孩子，夜寒毅，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当然是因为，我不能让我和司白的孩子平白让你占了便宜！”
“这样的胡言乱语，哄得了老太太，你以为骗得了我？”
“我何必骗你？我和司白，本来就比跟你要早认识很多年，我们之间的感情自然也比跟你的深。”
夜寒毅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傻乎乎地跑到国外去找她，结果却只看见了她和司白在婚纱店里挑婚纱。
原来，她真的已经移情。
“如意，你如果只是因为生我和奶奶的气，故意拿话来激我，又是何必？”
“你非要我把话说绝吗？夜寒毅，我不喜欢你，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失踪的那一年里，都是司白在陪着我，他对我很好，比你要好千倍万倍，我喜欢的人原本就是他！”
温如意咬牙切齿地将这些话说了出来，因为事先已经打过许多遍腹稿，所以说出来也就格外顺口。
门外，司白虽进不来，却也将这些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默默地笑了。
这样的话，他盼了多少年都听不到，可现在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却更加伤心难过。
卧室里，夜寒毅再一次抓住了她的肩膀。
“不可能，温如意，你休想骗我。你在我面前从前说过的话，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都比你这张嘴可靠。”
无论从她的嘴里说出多狠心绝情的话来，他都一个字也不信。
手上了力道越来越重，他抱着她，几乎要将手指都掐进她的肌肤里去。
而她的语气，却越来越冷：“夜寒毅，我从前说爱你的确是真的，现在说不爱了也是真的。没必要翻旧账，因为人都是会变的。”
腹中的疼痛越来越重，似要迸开一般，她终于支撑不住，再难站立。
他这才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惨白如纸。
“如意，你怎么了？”
她紧紧掐着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周身的力气却一寸一寸被抽走，最终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夜寒毅低下头，看见她身下的裙角一片猩红，蜿蜒成河。
阵痛一阵阵袭来，尽管之前就有过生夜霆睿的经历，可这一次，似乎比那时候还要痛上许多。
仿佛刀绞一般，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夜寒毅连忙将她抱起，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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