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本就宛如被削去一层的地面，掀起万丈尘埃的同时，再一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条条粗壮的裂缝，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同时，整片天地似乎都在剧烈晃荡。
一些实力弱小之人，直接被掀翻在了地上，被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刹那间，囊括青衣老者在内，现场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是惊觉头皮发麻发炸，脊背一片冰凉，大面积的冷汗从脸上爆出。
试想一下，要是陈阳将这座黑狱扔向人群之中，将会是一种什么情景？
“嘶嘶！！”
哪怕只是稍稍一想，不少人唇齿颤动，抑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尼玛也太霸裂了。
“噗……”
恰逢其时，触及陈阳眸光的青衣老者，在支撑了两三个呼吸后，便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踉踉跄跄几步，最终单膝跪在了地上。
面色惨白，一身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
仿佛，遭受了一记无形的重锤。
青衣老者：“……”
众人：“……”
但凡目睹这一幕的人，均是眸光收缩，一双瞳孔似乎要在眼眶中炸裂而开了。
不过是摆了一道眼神而已。
结果，堂堂劫生境界的青衣老者，竟直接被重创！！
陈阳这才收回目光，重新于现场扫视了起来，但凡触及到他目光的人，无不是低头垂目，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一开始，在青衣老者的带头之后，大家或许是认为法不责众，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这才开口声讨陈阳。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面对现场数十万人的要求，陈阳除了妥协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然而，让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是，陈阳非但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反倒直接动用了黑狱。
现在谁还敢妄动？
又有谁，敢妄言一句？？
此时的现场，除了呼啸不决的风雪之外，再无任何声音。
陈阳的一个举动，一道眼神，便震慑了数十万的现场！！
而后，陈阳收回了目光，脸上的阴鸷森寒也瞬间敛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呵呵，朝着独孤败天道：“前辈，考虑的如何？”
独孤败天：“……”
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陈阳早就化成了一捧了灰烬。
还问自己考虑的如何？
搞得好像，他还有选择的余地似的。
仅凭那座黑狱往旁边一方，就足以让他独孤败天不敢再妄动。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
林清寒及时介入了进来，先是看了独孤败天一眼，这才朝着众人摆手道：“不久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也不用我再多说了，只希望大家都有个准备。”
“呼呼！！”
这番话，对于此刻现场一众人而言，无疑是天籁之音，一个个大口喘息，惊呼逃一般的离开。
陈阳给他们带去的压迫，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
林清寒最后那句话，无疑是一座大山压在他们的心头。
准备什么？
这是要，准备与异族全面开战吗？？
与此同时，整个江湖似乎都失去了活力，每一寸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阴霾。
……
祖庙前面的广场，算是彻底毁灭殆尽，尽是残桓断壁，就连底层都被削去了足足一米厚。
尽管迅速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却怎么也掩盖不了那股破败，以及遍布在地面上的狰狞裂缝。
在后院，还有一些建筑保留。
此时，陈阳，独孤败天，以及林清寒等人，围坐在一个八角凉亭之中。
刀爵守着一个火炉，上面一个瓦罐被烧的咯咯作响，一缕缕白色雾气氤氲而起，虽然很快被风吹散，浓郁的酒香却遗留在了空气之中。
寒风飘雪，煮酒论英雄。
“哼！！”
独孤败天一脸愤慨，神色不善的瞥了陈阳一眼，“你这家伙，究竟想跟我聊什么？”
其余人，囊括林清寒在内，尽管没有言语，却相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陈阳。
显然，他们对陈阳的这个举动，也是颇为不解的。
这尊大魔实力很强，但终究是杀过千万人的嗜血魔头，哪怕跟他谈成了合作，也必将是一个极为不稳定的因素。
很大概率，最终对敌不成，反倒自食恶果。
那么，陈阳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不急。”对于独孤败天的恶意，陈阳报以笑容回应，将一杯酒推到了前者面前，“前辈，先喝口酒，暖暖身子。”
说着，陈阳端起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独孤败天扯了扯嘴角，强行按捺心底的不耐烦，粗狂的捞起酒杯，仰头喝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辈当年之所以杀那么多人，并不是如何嗜杀，而是迫不得已下的无奈之举？”
陈阳从刀爵手中接过酒壶，给独孤败天续上一杯，这才直入主题，“很有可能，是出于某种压力？”
“关你屁事！！”
独孤败天突兀的炸裂了起来，一双眸子瞪得跟铜铃似的，近乎实质化的杀气，就这么如浪潮一般喷吐而出。
林清寒：“……”
众人：“……”
纵然是陈阳，也是惊愕不已，不过是简单的两个问题罢了，哪来这么大反应？
陈阳摸了摸鼻子，接着道：“先前看前辈似乎要动用一种吸纳天地精华的魔功，据说，当年前辈就是用这套功法屠戮了数千万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足以窥见当时前辈的处境！再结合前辈在当时已经是屹立绝巅的存在，那么是不是可以推算出，您所面临的威胁并不是来自我们这个江湖？”
“那么，除了我们自身之外，还有哪里的人能威胁到前辈？”
这……
话说到这里，现场一众人无不是如同拨开乌云见青天。
“是异族！”杨虎惊呼了起来，“难道说，他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接触过了异族？”
哔！！
刹那间，现场一双双眸子，悉数汇聚在了独孤败天的身上。
然而，此刻的独孤败天非但没有跟之前一样爆发，反倒是气息内敛，甚至是沉寂了下去。
刚刚才满上的酒，被他一饮而尽。
“砰！”
酒杯落地，发出一声闷响，独孤败天盯着陈阳道：“你凭什么这么猜测？”
“就凭这。”陈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而后又点向心脏位置，缓缓道：“其实，从第一次在生杀台内见前辈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你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
“外加今天你对异族的态度，足以窥见前辈是一个有底线，有操守的人。”
“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屠戮数千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