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雷长风双眸噙血,一双眼珠子都要在眼眶之中炸裂而开了。
“该死的人是我啊!父亲,你回来,回来啊!!”
凄厉的嗓音,于现场回旋不止,深深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然而。
那个男人,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于夕阳的映衬之下,渐行渐远。
夕阳的光辉倾泻而下,将他如同镶上了一层金边,整个人也显得极为的伟岸。
“噗嗤……”
雷长风一大口血迹喷出,踉踉跄跄几步,险些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一张惨白的面庞之上,遍布无尽痛苦之色。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亲手害死了父亲。
“父亲。”
一旁的雷云海,同样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一步,连忙看向雷振虎,欲言又止。
“让他去吧。”
雷振虎一双眸子紧盯即将消失在视野里的雷一鸣,“这件事,总归是要死人的。他既然要保长风,那就随他的愿。”
“这……”
雷云海喉管几番蠕动,两个拳头更是紧紧攥在一起,但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他了解自己的父亲,一向都是说一不二。
而且,从大局观来讲,这件事确实必须要死一个人,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下陈阳,为他们后续的安排,扫清障碍。
事已至此,只能怪雷长风太作死,真是混账东西!
其余人,悉数闭口不言。
“爷爷!”
雷长风趔趄的跑到雷振虎面前,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苦苦哀求,“爷爷,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就让我去吧!该死的那个人,是我啊!!”
“你知错了吗?”
雷振虎扫了雷长风一眼,面无任何表情道。
“知错了!孙儿真的知错了,快把父亲叫回来,该死的是我啊!”雷长风痛哭流涕,抓着雷振虎的衣袖,当即跪在了地上。
“我的父亲,他,他是无辜的啊。”
“这做错了事啊,单单知错了可不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雷振虎道:“只希望, 今天这个教训,能让你痛改前非。”
“不,不……”
砰!
雷振虎一记手刀砍下,雷振虎当即昏死了过去。
“好好睡一觉,事情终究会过去的。”
说完,雷振虎当即吩咐道:“来人,把少爷抬回去。”
“是,老爷!”
呼呼!
雷振虎长出一口气,本笔直的身躯,似乎在这一刻佝偻下去了不少,转身的同时,丢给雷云海一句话,“去准备几个花圈,到时给宋家带过去。”
“好的,父亲。”
“对了……”
已经走到大门口的雷振虎,再次道:“一鸣的尸体一定要带回来,我雷家的祠堂,他是有资格进的。”
“只希望,在这次的风波当中,我雷家能有所收获。”
……
翌日。
晴空万里。
连续几天的大太阳,将空气中的最后一丝寒意,彻底驱散干净。
春天悄然远去,盛夏来临。
宋家的葬礼,就在明天。
由于这次宋家大操大办,整个无量山,绝大部分人都在受邀之列,那些远离这个集镇的无量山修士,悉数在这一天抵达了集镇。
以致于,本就不大的集镇,顿时人满为患,各大酒楼更是被挤得满满当当。
回顾以往数十年。
这无量山,从未有过像今天这么热闹过。
而明天,恐怕才是真正的高潮!
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宋家之所以搞出如此宏大的场面,无非是想当着整个无量山修士的面,将陈阳以高调的姿态,一举击杀。
外界已经有传言,宋家准备让陈阳为宋忠,宋睿两位少爷抬棺。
如果说,事态真按这个剧本走,不客气的讲,宋家非但能够一雪前耻,也能一举拔高宋家在无量山的地位。
毕竟,那可是陈阳啊,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而对于一些知晓其他内幕的人而言,他们知道,在这葬礼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目的。
届时,恐怕大半个无量山势力,悉数都会被席卷进来。
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身处如此境地,陈阳非但不跑,还在这无量山惹是生非。
某家酒楼。
陈阳盘坐了一个晚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那界珠上,可无论他怎么费劲心力,依旧无法操控。
但也不是毫无所获。
不知是昨日被乔青青重创过的原因,还是时间到了,盘旋在丹田当中的界珠,已经彻底与他融合在了一起。
并不是说,那界珠消融不见了,而是彻底与丹田融合,不再分彼此。
简单的说,界珠就是丹田。
为此,陈阳实力再次拔高了不少,估摸着,应该跨过了一个小境界,达到了应龙星坠巅峰。
哔!!
随着陈阳双眸的睁开,两缕璀璨的光芒,如锋利的剑芒一样,于虚空之上割裂而开。
一股蓬勃的气血之力,以及浩瀚如海的气势,更是充斥在房里每一寸空气中。
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全部敛入了陈阳的体内。
“还是不够快啊。”
陈阳站起身,看向窗外明媚的天气,心底充满了迫切。
对于常人而言,他而今的进阶速度确实称得上神速,要是放在往日里,陈阳自然心满意足,甚至睡觉都会笑醒。
可!!
李仁宗,曹文轩,乔立师兄妹,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实力惊人,远在他陈阳之上?
好在,李仁宗与曹文轩悉数被重创,而今处于疗伤状态,否则的话,陈阳所面对的情况,只会更加的糟糕。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他如何能不迫切??
不多时。
陈阳一行人下了楼,在大厅用早饭。
几乎满座的大厅内,热闹非凡,所谈论的事情,无非是宋家明天的葬礼,以及陈阳最近在无量山的所作所为。
“也不知道这陈阳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都火烧眉毛了,竟然还逗留在无量山,难不成,他就没想过要逃?”
“逃?那是陈阳的行事作风吗?”
对于这些议论,陈阳充耳不闻,端起一杯豆浆喝了起来。
与此同时。
通往这家酒楼的主干道上,雷一鸣缓缓走着,手里拖着一柄阔刀。
哧!!
刀尖摩擦地面,时不时迸射出了一串火星。
这一幕,引得道路两旁不少人纷纷侧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