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这一个巴掌,非但是扇在了李济堂的脸上,更是扇在现场所有人的心头。
这他妈,太吓人了。
那可是李济堂,现任相国大人的亲弟弟啊,掌掴他?
“咳咳。”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李济堂才从演讲台下攀爬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脸上皮开肉绽,连带着一只眼球也彻底充血,变成了紫红色。
“你,你敢动我?”李济堂目眦欲裂,他久居高位一辈子,竟在这万人现场,被人掌掴?
陈阳缓缓放下手,笑道:“我还敢杀你,信不信?”
李济堂:“……”
他再次审视起了陈阳,这个丝毫不忌惮自己身份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哼!”
李济堂拿起桌上一块毛巾擦拭脸上的血迹,疼的他龇牙咧嘴,嘴里依旧不饶人,“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我李济堂一心为国,为这黎民百姓着想,苍天明鉴。”
“你这般对我,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激起民愤吗?”
说到这里,李济堂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逼陈阳,“我想问一句,你既然主战,那么,你准备拿什么去对方北方雪域?”
“拿我数万万黎明百姓吗?”
屹立在道德的制高点,可谓是将他自己的慈悲心肠,演绎的淋漓尽致。
陈阳直视李济堂的眸子,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盯着。
一番对视。
李济堂率先挪开目光,顺势用毛巾捂着脸。
陈阳笑了。
“你真的这么伟大吗?”
然而,尚不等陈阳说话,一道冷冷的呵斥声陡然传来。
众人纷纷转头,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双手端着一个托盘缓缓走来。
他的开口,让现场本就凝重的气氛,呈现出了短暂的寂静。
这年轻人,正是秦烈的孙儿秦岩。
当初就是他,一心想把李思思娶过门,可惜李思思不愿,最终被陈阳给搅和了。
先前,他接到秦烈发的信息,便去了一趟香山别苑,取来了这件东西。
随着入场,秦岩先是对陈阳拘谨的点头行礼,而后走到李济堂面前,一把掀开托盘上的盖布,“当着它的面,再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
一下秒。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秦岩手中的托盘。
那是一套戎装,却又跟成制式的戎装,有着明显的不同,四处金线游走。
纵然是李济堂在瞥了一眼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自然了起来,神色惶恐。
“这……这他妈,蟒雀吞龙?”
“镇国战神的战袍!”
秦岩无视他们的惊呼,以及震怖的眼神,一手横指李济堂,“来,对着这身战袍起誓,要是你刚才说的话有一句是假的,后果你知道。”
李济堂:“……”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这位久居高位的老人才冷冷的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颐指气使?”
“我秦家确实算不上什么,但见蟒雀吞龙如见战神,见镇国战神不跪,杀无赦! ”一旁的秦烈向前一步,漠然的说道。
战神?
这,这果真是镇国战神陈阳的战袍?
众人:“……”
李济堂:“……”
“你刚才这番话,有几分私心在里面,你李济堂应该心知肚明。”秦烈接着道。
李济堂面色几番变换,这怎么就扯上镇国战神了?
那确确实实是蟒雀吞龙,是陈阳当初的战袍。
哪怕他李济堂久居高位,也在一瞬间变了脸色,一副就像是死了爹妈的样子。
尽管只是战袍,本尊并未现身,但这东西终究是牵扯到了陈阳,这要是敢乱来,后果确实不敢想象。
君不见,皇族,帝族,以及前相国左常,相继被这位镇国战神砍了脑袋?
莫要说是他了,就是他大哥李济深,恐怕也对陈阳忌惮三分。
那个年轻人。
在这茫茫红尘,早已封了神!
“这,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李济堂岔开话题,厉声质问。
秦岩冷笑连连,就这么冷冷的盯着李济深。
李济堂一张脸青白变换,刚才的大义凛然,无私如圣人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踪影。
他哪里想得到,竟然会牵扯到陈阳?
如果在这套战袍面前发誓,就好比对陈阳起誓,这跟对天发毒誓,那完全不是一回事。
毕竟,陈阳的行事风格,还有谁不知?
“我,我……”
李济堂几番张嘴,事已至此,他已经是丢尽了脸面,上万人看着啊,如何还能颜面尚存?
“我的话,当然属实。”
否认是不可能的,后果他承担不起,只能硬着头皮回应。
秦岩向前一步,目光逼仄,“你确定?”
李济堂:“……”
偌大的现场无人作声,尽管尚不知晓内情,但此刻从李济堂的言行举止,似乎能猜出一二了。
这老东西,莫不是在打着求和的幌子,吃里扒外?
瑟瑟秋风,笼罩整个金陵城。
陈阳的白色长袍,如旗帜在摇摆。
不得不说,此时的陈阳,一身气质超凡脱俗,哪怕沉默不言,依旧无法让人忽视。
“秦烈,为何不管好你家的人?”李济堂转而呵斥秦烈,言外之意,若是任由秦岩继续闹下去,你秦烈担不起后果。
秦烈似笑非笑的说道:“有些事情,我认为还是要说清楚为好。”
“毕竟,陈阳不可能不介入这件事。”
一下子,李济堂神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一幕。
现场无数人紧皱眉头,尤其是那些主战派,似乎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在升腾,在炸裂。
李济堂深吸一口气,情绪五味杂陈,有愤怒,有彷徨,也有抑制不住的惊悚与震怖。
同时,他几十年积累起来的威望,也在这一刻被践踏的支离破碎。
而始作俑者,紧紧是一件死物。
一件战袍的介入,竟将他陷入了一种绝境。
“哼!”
李济堂强装镇定道:“我虽然没见过陈阳,但也算是一个系统内的人。”
实际上,他十分好奇,这秦烈怎么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而且,秦烈也好,秦岩也罢, 竟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难不成,就因为一件战袍,就能支撑他们的有恃无恐?
“然后?”秦烈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济堂昂首挺胸,“不要说是陈阳本尊了, 即使是天王老子站在我面前,也无法迫使我做任何事。”
“我现在就联系相国大人,让他与陈阳招呼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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