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家对消息的严密封锁之下,很多人并不知道张志的因何而死,尽管有那么一些小道消息,却也难窥真相。
但这并不妨碍,今天这场葬礼牵动无数人的瞩目。
如果单单只凭张志武协的身份,自然无法让各方人士关系,关键在于,他有一位六袋长老的爷爷。
武协长老一共分为九袋,以五袋为中线,六袋长老已经是属于武协真正的高层。
这等存在,莫要说一般的豪门贵族,即使是八大家族,也得放低姿态,仰其鼻息。
今天张志葬礼。
整个金陵半数以上的豪门贵族,纷纷都放下手上的事情,前来送他最后一程。
以至于,今天这场葬礼场面之大,放眼整个金陵也是空前的大。
不管张志活的时候如何,但死后,确确实实的风光了一把。
长安陵园。
这个平日里难以寻到人迹的地方,今天却是人海如潮。
门前的广场上豪车林立,往来人群无不气质出尘,非富即贵。所有人统一黑色装束,袖口别着白色小花。
随着天色逐渐变得的阴沉,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雨,或许就在今天。
果不其然。
几阵寒风飘过,飘摇细雨徐徐落下。
一把把黑色的伞打起,连成一片,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而下,让本就肃穆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陵园大门一角。
陈阳与杨虎汇合。
看着眼前宏大的场面,陈阳淡淡的说道:“有准备东西吗?”
“咱们都是讲究人,今天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空手。”杨虎龇牙一笑,“两个上等花圈已经准备好。”
他一脸期待。
堂堂武协六袋长老,在孙子的葬礼上见到杀孙仇人,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老大,像我们这样的人, 一直都是管杀不管埋,今天却要给人送行了?”杨虎笑道。
陈阳笑而不语。
杨虎撑着一把黑色大伞,紧随其后。
雨越下越急,天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似乎呈现出了某些人此刻的心情,也或许,预示着即将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陵园内。
丧钟荡漾,香火袅袅,天地同悲。
一位年过花甲,身材挺拔,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正站在礼堂前的最后一步台阶上,招呼前来吊唁的众人。
他,正是武协六袋长老张天雄。
作为武协顶尖高层,以及张志的爷爷,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桀骜的气息,只是神色有些冰冷,面无表情。
齐家家主齐振天,与他并肩而立。
同样是晚年丧孙,白发人送黑发人,齐振天没有选择公开齐昊的葬礼,只是在家族内部吊唁了一番,然后进行厚葬。
他不同于张天雄,他需要顾忌到整个家里的脸面,以及旗下所有产业的稳定。
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注定了齐昊的死只能以最低调的方式处理。
齐振天就这么静静的站立,一言不发。
此时此景,他感同身受。
“张长老,节哀。”
一个大家族的主事人,跟张天雄说了一句。
张天雄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
得到回礼,这人才走进礼堂,点上三根香。
水晶棺中的张志很安详,在化妆师的精细处理之下,额头上的致命伤口已经被彻底掩盖,看不出任何瑕疵。
对方公开的死因,张志因心脏病突发。
但实际上,众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理由,毕竟那天齐振天寿宴上,的的确确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也死了人。
不过,没有任何一人敢胡乱议论。
不多时,张天雄点上一根烟,面无表情道:“葬礼过后,我会去秦家走一趟,这个家族也必要存在了。”
嘶嘶!!
齐振天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要灭杀秦家满门的节奏吗??
而后,张天雄话锋一转,“按理说,这件事你也要负责的。”
齐振天心底骤然一颤,而后硬着头皮道:“张志的死,我很抱歉!但你应该知道,当时的情况我根本阻止不了他。”
“再说了,我孙子也死了!”
张天雄漠然道:“这些不是我要关心的,如果不是看在你忠于我武协的份上,我定要灭你半族人!”
齐振天:“……”
在胆战心惊的同时,齐振天也是咬牙切齿,两个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
“我去你妈的!!你的孙子就是亲孙子,我的孙子就是捡来的?”
“再说了,这件事追究到底,还不是杀秦东来惹的祸?而杀秦东来最终是谁拍的板?还不是你武协!现在出了事,却要把怒火发在我齐家的头上,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齐振天在内心地,把张天雄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这太欺负人了。
“怎么?你不服?”张天雄盯着齐振天,目光幽幽。
唰的一下,齐振天面色变得惨白,他也只是在心底发泄一下,怎么敢不服?以对方的能耐,轻轻松松灭杀整个齐家。
“没有没有!”齐振天连连摆手,并下意识的别过了头,不敢触碰对方的目光。
然。
就是这一转头,他的眼眸陡然放大。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通体彻寒的冰凉之意, 从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涌入,遍布到四肢百骸,连血液似乎都要被冰冻。
他惊愕万分的瞪着一双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而后晃了晃脑袋。
是,是他。
真的是他!!
那个杀人凶手,竟然来到了这里?
这,这他妈,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一身简单的休闲服,双手插兜,身后有一人为他撑伞,就这么不急不缓的走来了。
看似不起眼,却让他毛骨悚然,汗毛炸立。
“呵呵……“齐振天怒极而笑,说老实话,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这种嚣张狂妄的年轻人。
今天这种场合,这家伙竟公然出现?!
而后,他对着张天雄道:“张长老,葬礼结束之后,你没必要再跑一趟了。”
“嗯?”张天雄皱眉。
齐振天指向陈阳,“喏,他来了。”
张天雄霍然转头,锋锐的目光犹如一把刀,狠狠地钉在了陈阳的身上。
陈阳正好抬头,与其四目相对。
“这,这是什么情况?那家伙是什么人?”
“闭嘴!这家伙来者不善,可能要砸场子。”
一众人:“……”
砸武协六袋长老的场子?谁他娘有这么大的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