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恢复正常不紧不慢将信纸折叠起来。
“这是我师傅交代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竟然闯入了梨院,还看到了我师傅的真身。”
“本王知道了。”留下这句话,宗正昱转身回去。
男子只觉着宗正昱有些古怪,但也未多想。看着离开的背影提醒道,“记住早些解决,我不方便出手,就交给你了。”
宗正昱行走的背脊微僵,步伐停顿片刻径直回寝宫。
“嘎吱——”
沉闷的关门声响起,宗正昱返回床榻,看着熟睡的风沧澜砸吧着樱花粉的唇忍不住轻笑。
忽的,脑海里想起那封信。
他剑眉一沉,瑞凤眼里透着凌冽阴森。
回到桌旁,将信纸摊开,上面一个龙飞凤舞的‘杀’字在烛光的照亮下格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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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写着杀的信纸化为灰烬,他重回床榻。
“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他摸了摸风沧澜的头发,侧身躺下。
中秋十五,薄云遮月,却依旧这挡不住它的光芒。
第二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外面宫女太监们人人自危。
昨夜,皇帝下旨封赏了那些身亡御林军的家族。
说是中秋之夜,刺客横行,御林军护驾身亡,特追封。
这样一来,那些家族们便未再说话,也不敢说话。
昨日之事,知道的也就只剩皇帝,瑾王跟风沧澜宗正昱。
天一亮,皇帝就放了所有人出宫。
风沧澜跟宗正昱也跟着离了皇宫。
刚坐上回府的马车就一个喷嚏,她揉了揉小巧精致的鼻子,“哪位又在提我了。”
“怕是风寒了。”宗正昱将外袍接下来搭在风沧澜身上,她也不客气拉了拉衣襟就钻入马车。
皇宫,殿内
寒风呼啸,整个殿内都充斥着阴寒之气。
宗正瑾端坐太师椅上,看着属下呈上来的信。
他骨节分明的手紧捏着信纸,用力过度信都被捏出了褶皱。
“啪!”
一阵声音响起,宗正瑾一掌把信纸倒扣在桌上。
“是不是出差错了?”宗正瑾卸下了儒雅温润,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站在对面的男子恭敬回复,“主子,我们的消息不会出错。”
“就是风沧澜害的殿下。”
宗正瑾双手攒紧,指关节泛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男子微微抬头,见宗正瑾满脸苍白自作主张道,“殿下,要不属下去除掉风沧澜?”
他话音未落,身体突然被震飞到一丈之外。
迅速爬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满脸疑惑看向对面。
坐在太师椅上的宗正瑾忽的站起来,慢步走过去。
直至到男子身边才止住步伐,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人。
男子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脸上就一阵火辣辣疼。
脸上立马浮现一个红巴掌印,嘴角鲜血流的更厉害。
他仰头,看向宗正瑾瞳孔中充斥着不敢相信,“殿下……”
“风沧澜不是你想动就可以动的人。”
“云桑,你给本王安分点。”他冰冷的声音渗着寒意。
云桑听着冰冷至极的话心头一凉,“王爷你……”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宗正瑾喜欢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丫鬟,而是摄政王妃风沧澜!
这怎么行!
“风沧澜可是摄政王妃,且不说我们现在还未成功,就算殿下坐上了那个位置!也注定无缘!”
“她可是您的七皇婶,罔顾人伦!会被天下唾弃辱骂!”云桑急声劝解。
宗正瑾本就不善了脸色更加难看,桃花眼里闪烁着阴翳,“罔顾人伦又如何?”
“本王坐上了那个位置,天下人谁敢唾弃辱骂?”
宗正瑾的话让云桑呼吸一滞,万万没有想到,他已经泥足深陷至此。
“殿下如今这样说,将来可未必。”
“殿下,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宗正瑾低声轻笑,“本王的世界没有后悔二字。”
云桑再要劝解,宗正瑾一个阴冷目光扫来,“滚!”
深知宗正瑾的脾性,云桑到嗓子眼的话吞了回去,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离开。
踏出殿门的一瞬,她止步回首,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殿下将来一定会后悔今日说的话。”
留下这句话,云桑径直离开。
瑾王扫了一眼殿外逐渐远离的背影,重回太师椅正,整个人融入黑暗。
秋风萧瑟,枯叶飘零。
回到摄政王府后,风沧澜径直回了沧海一粟。
宗正昱紧跟其后。
走了一半,风沧澜才发现宗正昱还跟着,她止步回首,“王爷可是有事?”
宗正昱瑞凤眼里一闪而逝的暗色,刚准备说风沧澜的声音就先响起,“没事我先走了。”
留下这句话,风沧澜继续往前走,不带半分停顿。
宗正昱紧了紧双手,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回到沧海一粟,风沧澜先去看了徽羽,确认其情况稳定就回了寝宫。
片刻再出来,一身墨绿色长袍玉冠束起,手中持一把画着墨竹的折扇轻摇。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瞧着就是一个唇红齿白、雌雄莫辨的小公子。
手拿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留君阁的事情,该去好好了解一下了。
她这人,别的不好,就记性最好。
最爱记仇!
到门口,看着头顶的牌匾手中摇晃的速度慢了半拍。
这留君阁不简单啊。
死了一个王爷,竟然还能正常营业。
“公子里面请~”
风沧澜刚驻足,里面就一个衣着鲜亮的女子挽着他,“公子好面生啊,是头一回来咱们留君阁吧?”
“快快里面请。”
风沧澜被拉到留君阁,里面歌舞升平丝毫没有死了一个王爷该有的模样。
她找了一个能观察整个留君阁的位置,视线聚焦之前落地的地方。
那里宾客聚集,只留了一条通道。
所以,桌子只可能从通道被移过来的,正常情况下一个人退下桌子过来肯定是会被发现。
但当时,她跟萧王同时摔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若这时,有人以内力将桌子移到中央,的确不会被发现。
她的视线顺着那条路看去,最终停留在一个两层花楼上。
“那里住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