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您让徽羽查的。”
眼泪挂在睫毛上楚楚可怜,她下意识回首,看到白色布帘后无人,将信封收到袖口。
“是我考虑不周了。”
这种事派徽羽出去不但容易暴露身份,怎么就没想到另外找人。
她拿着膏药擦拭着徽羽身上的伤痕,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下落。
她真是蠢死了!
“没事,一点小伤。”徽羽安慰道,风沧澜却闷不做声。
之前宫商的事情就已经是一个教训了,没想到这次又在同一个问题上摔倒。
全身上完药,风沧澜心情郁闷坐在旁边偷偷掉眼泪不愿意让徽羽看到。
布帘被掀开,宗正瑾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提着热气腾腾的清粥。
“包扎好了?”
听到声音风沧澜快速擦干眼泪,回首看着宗正瑾强行扯出一抹淡笑,“谢谢你了。”
虽然眼泪擦了,但泪痕还在,泛红的眼角,以及被泪水清洗后过分明亮的秋水眸,都在告示着,她刚才哭过。
宗正瑾心头一阵针扎般的疼,将风沧澜打开清粥的手握住。
“你怎么了?”
“怎么哭了?是不是受伤了哪里不舒服?”他清润的声音充满了担忧,看着风沧澜的桃花眼里多了两分忧虑。
不愿意让人看到这副模样,风沧澜侧头避开,“没哭。”
她清冷的声音带着两分沙哑,隐约能听出哭腔。
宗正瑾一手抚着风沧澜的雪腮,将其扭转过来看着自己。
微热的指腹摩擦着红润的腰间,动作细腻温柔,“还说没哭,眼睛都红了。”
“没哭,刚才不小心把药粉弄眼睛里了。”
风沧澜咬牙辩解,坚决不承认哭了。
宗正瑾无奈拧眉,“好,我给你吹吹。”
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捧着风沧澜的脸颊,凑近轻轻吹,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温柔。
风沧澜被吹的眼睛忽闪忽闪,宗正瑾心头一动,在她红润的眼角落下一吻。
风沧澜神情呆滞,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就被宗正瑾拥入怀中。
他语气轻昵带着安慰,“今日吓到了吧?”
“别害怕,以后不会有人敢这样。”
宽慰的拍了拍风沧澜的后背他才送来,见风沧澜还未反应过来,清浅一笑,将其耳畔的碎发撩到耳后。
“宗正瑾你……”思绪归位,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想问手钏的事情,想问他知不知道手钏里有东西。
“容瑾。”
他温润的声音响起,风沧澜回神一头雾水的“啊”了一声。
宗正瑾弯眉一笑,似冰雪初霁,“以后唤我容瑾。”
“啊,好。”她点头应声。
躺在软榻上的徽羽看到亲昵的两人皱了皱眉,小姐跟这位瑾王……
察觉到后面徽羽炙热的视线,风沧澜赶紧道,“我们出去说吧,别打扰到徽羽歇息。”
“好。”
瑾王应声,顺手就拉着风沧澜往外走。
风沧澜看着拉着自己的手柳叶眉轻皱,最后还是跟了出去。
两人到后院才停下来,周围很安静没有人,全都在前面忙。
“回去后宗正昱可有为难你?”宗正瑾瞧着风沧澜满是关心担忧。
风沧澜摇摇头,“倒是没有。”
宗正昱现在毒素爆发,还等着她找治疗爆发,一时半会儿还不敢把她怎么样。
“你呢?”风沧澜这才想起来宗正瑾当时被伤的还听重。
“我?”宗正瑾垂眸,“我身体还行,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听说宗正昱快不行了,你……”
“是快不行了。”要死要死的,半月之内她若找不着解毒的爆发,就真的玩完了。
“到时,我会娶你入府。”
风沧澜忽的抬眉,“到时再说吧。”
没有给准确意思,回答的模棱两可。
宗正瑾桃花眼微滞,未在询问。
两人一前一后回去。
徽羽歇息了,风沧澜让宗正瑾先离开,她等徽羽醒来后再回摄政王府。
不然若是被人瞧见她们二人在一起,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宗正瑾点头同意,就先一步离开。
为了避嫌,风沧澜也没送出医馆,就在小单间里。
宗正瑾离开医馆脚下步伐停顿,垂眸看着袖口的信封桃花眼里一片冷然。
微缩,信封回到袖口,他转身向着瑾王府的方向过去。
瑾王一离开医馆,另一边就得到消息。
“桑大人,王爷已经跟那两个人分开了。”
厢房里,云桑盯着茶盏平静的水面,杏眼里一闪而逝的冷意。
“王爷这段时间跟摄政王妃走的颇近。桑大人让属下查的那位,便是摄政王妃的贴身婢女,名唤徽羽。”
侍从话毕,云桑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裂开。
虽杯裂开,但里面的水是一丝都没渗出来。
他放下茶盏,转身离开,侍从也赶紧跟出去。
在厢房门关上的一刹,桌上的茶盏忽的四分五裂。
里面的茶水沿着桌面往下流淌,滴落在地面上。
单间中
徽羽小睡了片刻就醒了,风沧澜已经租了马车,两人准备回摄政王府。
徽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少数,风沧澜搀扶着她上马车。
落座后,马车行驶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这段时间你就在王府好好养伤。”
一个徽羽,一个宫商,两人都身受重伤。
也不知,宫商在楼里养的如何。
她现在身边已经无能用之人,看来只能给蝴蝶谷的殷传信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徽羽枕着风沧澜的肩膀,她就端坐合眸,等到王府。
良久,风沧澜合上的眼眸缓缓睁开。
往日早就到王府了,今日这般久竟然还没动静。
她纤纤玉指掀开车帘,外面一片正是断崖。
风沧澜瞳孔一缩,搂着徽羽从马车里跳下来。
“哐!”
“哐哐哐!”
两人刚跳下来,马车就坠落悬崖。
徽羽顿时清醒,努力站稳,“小姐……”
风沧澜警惕环视四周,还真是会找时候。
知道现在有个伤员,更容易下手?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她凌冽的声音在山谷间传开。
周围的丛林微动,一群又一群的黑衣人冒头,将风沧澜跟徽羽团团围住。
徽羽后退半步,满脸戒备。
这时一道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将两人团团围住的黑衣人让开一条路,一个男子慢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