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色的人头乘风而起,当它将我包围之际,我则在第一时间以龙虎山金光咒相抗,浩瀚阳气如潮水般卷起气浪,转瞬间掀翻五个人头。
肥老鼠跳到墙角,“大侠,千万别被咬到,昼行夜叉吸人精血,你虽然正当年,可也经不住被它霍霍。”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已经来不及了,昼行夜叉五个头颅交替乱飞,我攥紧拳头砸过去,“砰”的一声,打飞出去一个,可身体顿时酸软无力,好像被掏空了。
除非能在第一时间把五个夜叉都灭了,否则随便任意一个碰我一下,身体都会出问题。
夜叉在佛教中属于半神,关于它的由来,是佛祖讲起的一件故事。
传说有一个国王,心存慈善,乐善好施,他的子民受到感染,也是如此,整个国家都民风淳朴。
那时候,有五个昼宿夜行的夜叉,专靠吮饮人类的血液来生活。
由于国王的子民,人人行善,邪恶鬼祟无法靠近他们,更不敢吮吸这些人的血浆。
导致五个鬼夜叉因为没有人血可饮,眼看快饿死的时候,五个夜叉特别不要脸,主动找到国王,指责国王说你这么善良,难道忍心看我们饿死?
没想到那国王竟然真的发了善心,学起了佛祖割肉喂鹰,给自己大腿划了五个口子,让夜叉来吸血。
饮了血的夜叉恢复力量,感谢国王的救命之恩,非要鞍前马后的帮着扩充疆土。
但国王拒绝了,劝他们戒掉三毒欲念。
这种事夜叉根本做不到啊,于是乎国王竟然发下大愿,说要出家成佛,度化五大夜叉。
没承想,国王真的成佛了,五位夜叉也成为他的徒弟。
故事里的那个国王就是释迦牟尼本尊。
因此,佛法将夜叉认为是半神的存在。
可夜叉只是一个泛称,佛祖度化了五个,仍然有千千万万个夜叉在外面闲逛。
我琢磨着硬碰硬也不是个事儿,眼看着五个骷髅仍然吸收着灰雾,为了将它们一网打尽,我学着故事里的国王的做法,划大腿有点犯不上,我只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
随着鲜血溢出,五个骷髅就好像疯了似的扑向我。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一招请君入瓮,使五个骷髅整整齐齐奔过来。
近距离的接触,我可以清晰看到绿色骷髅表面浮现的皮肤,空荡荡的眼眶、鼻腔、嘴巴被灰雾所充斥着。
它们掀起的阴风将塔内碎石刮得嗡嗡作响,顿时把肥老鼠吓得想跑,可又放不下琉璃宝珠,只好在走廊边沿摇旗呐喊。
我抓住机会,拍了下炼妖葫芦,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把五位夜叉同时包裹。
当初它们第一次攻击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夜叉骷髅是靠着灰雾来索取养分,所以说,真正的本体是藏在人头骨中的灰雾。
阎罗王给我的炼药葫芦特别好用,尤其在近距离的时候,那团火光瞬间带走五团灰雾,雾中隐隐看到狰狞的鬼脸,除了一阵阵嘶吼声,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我掂量掂量葫芦,这玩意儿只进不出。
而且,所有被收入葫芦里的妖鬼没有一个死了的。
它更像是一个监狱,将妖鬼关押起来,算是帮了我的大忙。
肥老鼠急忙跑过来,跪在地上谄媚道:“大侠威武,我对大侠的敬仰犹如这浩瀚的海水,一眼望不到边际,还请大侠给我次机会,等琉璃宝珠助我渡过劫数,小的也好为大侠效力。”
我当然知道它那点小心思,不过,东北五大仙家中,老鼠属灰仙,战斗力虽然最弱,可灰家却有一项独门绝技,此法叫“鼠咬天开”。
意思子时属鼠,过了子时以后是第二天,民间讲这个叫“过寿”,不是过生日的意思,而是指安然度过命中那道坎儿。
而出道仙要比出马仙的劫数厉害多了,可以说是一步一个坎,民间那么多传说打蛇、打狐狸、打黄鼠狼不出头七就遭报应的,都是打到了出道仙。
我现在对樱子她们姐俩有着一肚子气,我说:“带路,去找那俩女的!”
“大侠,我胆儿小,罗刹鬼太吓人了,我不敢去啊。”肥老鼠说。
“带路就得了,放心吧,琉璃宝珠我留着没用,肯定会给你的。”
我给它吃了宽心丸,肥老鼠这才欣然答应。
它在前面领路,瞧着身材,我倒是觉得更像龙猫。
很快,我们到了镇恶塔一层,肥老鼠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大侠,没有宝珠续命,我有点走不动了。”
“人呢?”
看着空荡荡的一层,我有些懵了。
老张和小邓呢?
“我走的时候还在这儿呢?”肥老鼠也跟着左顾右盼。
我走到大门口检查,发现门是反锁的,他们两个并未离开!
整座塔一共有九层,每一层都十分空旷,藏匿这两个大活人是不可能的。
“是不是你搞的鬼?”我语气沉下来。
“我冤枉啊,大人我就是一介鼠辈,哪有本事啊把他们大活人变没了?”肥老鼠说。
那真是奇怪了,好端端的人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就在我疑惑之时,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扣墙皮子。
那声音越来越频繁,令人头皮发麻。
肥老鼠突然惊呼道:“糟了,大侠,快抱我一下,有小虫子,我害怕。”
说完它顺着我的裤脚爬上来,坦白讲,我现在衣衫褴褛,只能勉强不露屁股而已。
“虫子?你这么大肥老鼠还怕虫子?”
我站在塔中间,心里有点纳闷。
待我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塔内墙壁开始脱落灰尘。
肥老鼠趴在我的肩膀,又说:“大侠,这事儿不好办,可能塔要倒了,赶紧跑。”
就在它的话音落后,只见密密麻麻的虫子自塔内石头里钻出来,数量之庞大,让人胆战心惊,虫海奔涌之时好似江河泛滥一般,转眼间就成了气候。
我吞了口唾沫:“这尼玛就是你说的小..小虫子?”
更可怕的是,一些黑虫居然钻到干尸的体内,使塔内尸骸一个接着一个地站了起来。
瞧干尸变为红色眼睛,竟然形成了人蛹,看得我顿时爬满一身的鸡皮疙瘩。
以人为载体,繁殖这种黑虫,这种邪法我只听过云南痋虫可以做到!
接着,我耳边传来肥老鼠的催促声。
我拉开镇恶塔的大门,窜出去就开始狂奔,门口还埋伏着大量的猴子,可它们还没等高兴太久,虫子就已经席卷而过。
一个个野猴子被虫子爬过,身体变得干瘪,仅仅只是在呼吸间,被吞噬的野猴子就像那些死去的干尸一模一样,重新站了起来。
猩红的眼睛,流着口水,向四周任何活物发起攻击。
老张和小邓消失了,瞧眼前的阵势,我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毕竟,两个普通人被铺天盖地的虫海袭击,根本没有活命的可能。
我边跑边说:“这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这儿比较晚,以前只是零零散散的看见过几次虫子,谁又知道那两女的还真把三恶塔给掀了。”
肥老鼠倒是很舒服,我是真累惨了,冲出善行寺这时候也分辨不出什么方向,只能慌不择路,撒丫子开溜。
一边是数百只会吃人的猴子,另一边是数不清的虫子大军,除了防止被猴子撂倒,还要避免被虫子袭击。
出了善行寺,在我们来时所见到的小镇竟然不见了,眼前呈现的是十分平坦的空地,我左右瞧瞧,唯独右边有一处土丘。
为了躲避,我奔往土丘的方向,然而,跑着跑着,感受到迎面吹来的海风,居然伴有着阵阵浪花的声音。
我快速爬了几步,回头一看,身后那密密麻麻的黑虫已经将大地染成了黑色,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翻过土丘,眼前是茫茫大海,在海边有一座巨大的木制实木帆船,船只周围还停靠着一些小船只,除此之外,四周乱七八糟至少有十几根木桩,让我惊讶的是每一个木桩里面居然都裹着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