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两尊石狮子被用力拽起,眨眼之间,他冲到空海面前。
他的手掐在空海的脖子,四周阴阳师本想出手救人。
宁无缺的石狮子被他拽,‘砰’的一声巨响,撞碎阴阳师的符阵,令对方当场口吐鲜血。
空海忙对其他人说了一些什么。
随后,他对宁无缺说:“这是个交易,我想要一样东西。”
宁无缺沉吟了数秒,在周围人一片指责声中,他松开手,平静道:“把铁链打开。”
空海早有准备,另外没出手的阴阳师竟然擅长断锁,也不知道他念了什么咒语。
只见对方在两条铁链涂抹一层鲜血,符文闪现过后,两条拴在宁无缺双脚的铁链清脆的断裂。
没有束缚,这位蓬头垢面的男子显露真容。
虽然他乱糟糟的,可相貌俊朗,双目如炬。
鲁镇远气愤道:“宁无缺,你这么做,可对得起死去的老方丈?”
“是啊,宁师兄,千万不要被东瀛人蛊惑。”
“宁师兄!”
“…”
宁无缺抬起头,张开双臂沐浴着阳光,片刻后,他说:“你们..谁来?”
唐麟立即反驳道:“空海,你刚刚说过,这是你与潭拓寺的事情,宁无缺并非你东瀛之人。”
空海说:“既然是小僧的私事,小僧请宁师兄出面帮忙又有何不妥?若唐先生不满意,也可加入潭拓寺,与宁师兄一战。”
秦寿在一帮连说“糟了”。
事实上的确很被动,一个曾血洗京都的练武奇才,就算唐麟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就在唐麟向潭拓寺方丈请求出战的时候。
那位方丈双手合十,感慨道:“我佛慈悲,不想枉造杀孽,此次赌斗,我们认输了。”
宁无缺没有出手,或者根本用不上他出手。
只要人站在这儿,便有极大的震慑力。
按照事先约定,方丈命人将房梁上的东西取下。
空海瞪着眼睛,已经难以掩饰他内心中的狂喜。
我看到房梁有三样宝物,一把古朴的木雕弯弓,一根银色羽箭,还有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
眼看着华夏诸位高手会吃个哑巴亏的时候。
我算想明白了,这小和尚太特么阴险。
从进门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就算好的。
连续逼平潭拓寺,引宁无缺出战。
那金钗似乎对他极为重要,导致宁无缺临阵反戈。
“且慢,我还有一个疑惑!”我又一次开口。
“哦?你们要耍赖吗?”空海说。
“放屁,我泱泱华夏,礼仪之邦,一个唾沫一个钉,怎么可能会耍赖。”我大声激昂。
在对方再度准备取东西,我又阻止道:“等一等。”
“又怎么了?”
“你给我看的那个借条,上面没写时间,按照日期来说,的确是今天,可没到凌晨十二点说明今天还没过啊,所以说,咱们得严格遵守借条合同,这样吧。”
我回头看向人群,试探道:“咱们就等今天零点整再交还还怎么样?”
“陈施主言之有理!”方丈道。
“你们想拖延?”
空海有些抑制不住贪婪。
可在他动手之前,看似好欺负的方丈却有些微怒道:“菩萨低眉慈悲六道,金刚怒目所以降服外道诸魔,若胆敢有人不占一个理字,欺辱本寺慈悲,那护法金刚绝不答应!”
方丈低沉的一句话,韦陀殿里神像扛着的那尊金鞭‘扑通’掉在地上。
空海脸色微变,双手合十,恭敬道:“大师所言极是,空海稍等便是。”
等待的时候,我也在观察那三样法宝。
趁此机会,我问木村美子,当初我爷爷在东瀛借的是什么?
看着周围人疑惑的眼神,大家的想法与我相同,都在好奇潭拓寺的梁上宝物。
木村美子说:“那一串钥匙上有我木村家族的印记,想必便是如此。”
我摆摆手:“刚才方丈命人取下梁上三宝,空海第一时间就想要动手来取,可之前他自己说过,并不知道木村先生给我爷爷的是什么。”
“没错,的确是空海所言。”唐麟冲我挤眉弄眼,也是非常高兴。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看空海表演完,也该轮到我上场了。
乘胜追击,我继续道:“在大师取下梁上三宝之前,木村小姐、还有空海大师都不知道当年我爷爷放在梁上的是什么,听你们突然提起,我也有些发懵,直到大师把三宝取下来的时候,在下忽然灵光通透,什么都想起来了,当初我爷爷和我提起过潭拓寺的宝贝。”
“可真有此事?”唐麟道。
我点点头:“当然,不信的话,唐先生可以再看看房梁有什么?”
我现在也是在赌,赌我爷爷不可能没有后手,更不会放任东瀛人取走宝物。
还有木村美子偷偷告诉我的一句诗。
哪怕我没有想明白他的真实目的。
但结合一系列发生的事情,我断定,梁上还有东西!
空海皱眉道:“若是梁上还有宝物,小僧希望共同查看。”
这小和尚还挺谨慎,唐麟看了一眼潭拓寺的方丈。
得到应允以后,我也跟过去说要看看。
随后有唐麟和空海二人再度检查房梁。
我们几个人都围在下边等待着,大概过了小半晌,唐麟和空海都说没有。
但对于爷爷盲目的自信,我依旧一口咬定只要没过十二点,那就再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太阳西下,明月高悬。
伴随白月光洒满整个大殿的时候,忽然有一滴水自房梁落下。
原本干燥的大殿,怎么可能会有水滴?
“我去看看有什么!”唐麟面色大喜,待他一步跃起,空海也随之前往,接着,唐麟喊道:“上面有字!”
空海与唐麟连续交手,不过,近战能力显然不敌唐麟。
唐麟又说:“这上面写的是‘锁蛟井通天秘钥物归原主,木村拓哉归还于麻衣派掌门人。”
“什么!”
所有人惊呼起来。
麻衣派掌门?
说的不就是我吗?
这一切既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在场中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陈俊生的孙子,也是麻衣派唯一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