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真的尽力了,但是、但是……”
“华国闹鬼啊!!”
“如果是人我们真的不怕,但但但……”
眼前,一群灰头土脸的杀手跪了一地,个个臊眉耷眼的,肩膀还时不时轻颤一下。
“呵……”
椅子上的人不禁轻笑出声。
他抹去嘴角的笑,清了清嗓子说:“行了,传我的话,从今以后,不管是谁下命令,都不许再派人去魔都,更不许对乐茗动手。”
“至于你们……罚三个月的薪水,回去思过一周。”
“是!”
“谢谢主子!”
人呼拉拉的离开,椅子上的人再次扬起了嘴角。
“古灵精怪。”
他有些无奈的笑着摇头,端着杯温热的水,似乎能从平静的水面上看到她的笑靥。
能想到这种办法来应对定武州的杀手,真难想象她的脑子里到底有多少坏主意。
管家垂着眼睛悄声步入,来到男人身边,他轻声说:“主子,律师到了。”
“嗯,让他进来。”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快些。”
手里的杯子,水面上已经是他的脸了。
眼底带着几丝血色,显然,他已是强弩之末。
律师快步进来,没说废话,直接递上了一份文件:“主子,您要的遗嘱已经拟好了。”
“全部按照您的吩咐,在您故去后,定武州将无条件奉云苏为主,并且永不可与乐茗为难。”
“嗯。”他伸出手,“笔。”
额角已经带了汗,他伸出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律师立即拿出钢笔给他。
他接过笔,在遗嘱末端签下自己的名字:
“秦辞”
手里的钢笔滑落,他力竭似的松了口气,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即刻生效,无人可改,哪怕是我。”
-
看守所里,也不知道单曲循环了多久的《忏悔之夜》。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一个杀手站出来,拍打着牢门喊警察:“来人!来人!!”
没一会儿,一个年长的警察走了进来,瞪他:“干什么!”
杀手指着旁边的音响:“能不能把它关了!”
“不——能!”
警察字字铿锵:“怎么着?给你们放点儿音乐你们还不乐意了?!你们的案底还没查清楚呢!都给我老实点儿!”
“那你换一个歌!”
年长警察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好啊!”
于是,这里回响起了《安魂曲》。
其他杀手用相当哀怨的眼神看向那个最先撑不住的家伙。
他沉默片刻,说:“越狱吧。”
“走!”
他们这些人,如果真的想要越狱,还真不是一个看守所的警力能拦得住他们的。
之前一直没有行动,那是自信定武州的势力,绝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死在这儿的。
但是现在,他们忍不了了!
然后,在他们破坏了监控器,试图打开门锁的时候,也不知道戳到哪个开关了,整扇门瞬间通了电,紧跟着就哀嚎着倒下了一片人。
预想之中的警报却并没有响起,似乎刚才那只是一次小意外。
等他们缓过神,互相搀扶着从地上起来,有人试探着碰了下门,这次又没事儿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片刻,再一次朝门锁动了手。
就……警局本月的电费,又多了一笔。
等他们终于用外套包裹住手,小心翼翼的远离了所有导体,把牢门门锁打开后,对上第二道门时——
“卧槽!”
这一次,可不是电了。
而是冷!
彻骨的寒冷!
在第一个人手碰上门板的瞬间,皮肤就冻伤了。
门外,一大块被棉被包裹住的干冰贴在铁门上,旁边的警察穿着羽绒服抱着姜茶,一边喝一边闲聊:
“他们要是连这道门都能出来,那咱们怎么办?”
“害,他们要是乖乖回去还好说,要是真的出来了……那才是真的惨啊!”
“哈哈哈……也对也对!”
不得不说,定武州的杀手,素质还是很高的。
哪怕是被干冰急速降温的铁门,也被他们合力给破开了。
只是这会儿,他们的精神已经过度紧张,开门后瞧见那烟雾缭绕的走廊,他们第一件事想到的都不是干冰,而是——
“催泪弹!”
催泪弹是没有的,在警局里用这样的东西并不可能。
有的只是……
“嘭——嘭——嘭——”
烟雾缭绕中,有身体僵硬、双手平举的僵尸朝他们跳了过来。
隐约间,似乎还有呜咽的声音传入耳中。
“啊啊啊啊——”
杀手们被各种音乐折磨得几近崩溃的神经终于绷不住了。
他们飞快的退了回去,一把关上那扇冷冰冰的房门,自己滚回到牢房,顺手还把好不容易弄开的门锁给锁好了。
外边的世界太危险!
还是牢房最安全!
他们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下辈子,一定做个好人!!!
“啊???”
“就这???”
“我准备好的小蚂蚁都没用上?!第三关就劝退了?!!”
封珩看着乐茗那失望的眼神,笑了:“小祖宗,你要是这么失望的话,我让他们把那些蚂蚁送进去?”
“别别别,万一最后杀虫不完全,留下一两只就麻烦了。”乐茗连连摇着头,“再说!我哪失望了?!我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会失望?!我这么痛心的表情你看不到嘛!哥哥你不要冤枉我!!!”
封珩强忍着笑意,把她抱进怀里。
“嗯,对,咱家茗宝宝最善良了。”
说着,他还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乐茗的脸不禁有些泛红。
这还是她头次听封珩叫她“茗宝宝”。
糖分超标啊!
乐茗笑着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这才问了一句:“所以,那些人又是谁派来的啊?”
她的声音总算是冷了下来。
折腾了一天一夜,乐茗也是这会儿才好好问一句那些人的来历。
封珩沉默片刻,看着她说:“冲我来的,但目标是你。”
乐茗轻轻挑眉,抬头看向封珩:“他们出门前都不做功课吗?”
封珩捏着她的小脸儿,眼底多了抹紧张:“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当然不怕啦,”乐茗笑得灿烂,仰头亲了他一口,“我男朋友是封珩,我怕什么?”
“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对不对?”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