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酒说完又说:“你这百般阻挠,就是不让我们看,我觉得你们就是有猫腻。如果没有,你何不让我们看看?”
“哪里说了不让你们看?不是说了吗?你们既信得过族长家里,又是那边带过来的,怎么还这般磨磨唧唧?既然你要看,便看吧。”老妇给大刘氏使了个眼神。
大刘氏像是懂了,将尤酒拉到了一个麻袋边,麻利的解开了绳子,“你看,这都是粒粒饱满的好米,不黑不黄,味道也不陈,你闻闻看。”
这个仔细的劲,比方族长家卖粮的时候还要周到。
可她们之间使的眼神,谁会没看到呢?这一行都是眼神犀利的人,每一个细节都会去关注。
尤酒被大刘氏拉住一时走不开,那是没办法,可不代表同行的人都是木偶啊。
于是,赵偲看了一眼十三,十三也是和赵偲之间装上了“心灵通讯器”的人,瞬间就懂了。
十三一个闪身,随机到了一个麻袋旁边,像是为了借力不让自己摔倒,拉住了麻袋,只听“哧啦”一声,麻袋破了。
里面的粮食纷纷掉了出来,这粮食也有粮食,其中还夹杂了不少的石子儿,砂砾什么的,既占了面积,又占了重量,当真是好手段。
“我就说漂亮姐姐你为什么说话奇奇怪怪的,敢情你堂伯他们家和你们家的行事很不相同啊,这种人还要垫上你们的名声,真是拖累别人的好手。”尤酒笑说,语气里都是讽刺。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们家怎么就拖累人家了?”老妇急了,说道。
“呵,没说什么,不知道是谁刚刚口口声声都要拉住方族长家的名声做保,好让我们不去看你们袋里的究竟。这下好了吧,被我们看了个清清楚楚。”尤酒说道。
她是少女,这种嘴皮子上的活也只能让她来,她爹和那两个都是不便参与的。
老妇没有一丝尴尬的神情,“偶尔没有筛干净,那是多正常的事,村里晒米都是露天上一摊,难免会有砂砾掺进去的,这多正常的事。”。
“那按照你这么说就是每一袋都是这种状态啰?”尤酒问道。
“是啊,都是摊开来晒的。”老妇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我们可不能给你们付和方族长家同样的价钱。”尤酒回答。
“怎么就不能了?你们不是要拉一大车回去吗?除了我们家和族长家,那就只有里长家有真么多的粮了,你倒是去里长家买呀?”老妇怡然自得地说,她可是让大刘氏问了怎么不带他们家去里长家买。
小刘氏说他们自己不想去里长家买的,那可就只有他们家能卖了。
“你们的价钱和货,货不值这个价。”尤酒很坦然地说。
“呵,我看你们就是纯粹找茬,你今天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老妇端出架势,吼了一声:“老大,老二,老三,给我围住他们!你们把我的米袋撒了一地,今天是不买也得买!”
小刘氏见势不对,想往家跑。他们若是不怕公爹,不顾及这公爹的脸面,再怎么样也还是不能让小酒他们一家人在她家的引领下,受了伤呀,这样罪过可就大了。
她也实在没有想到堂伯母他们这一次居然做的这么过。他们家以前顶多掺点假,贪点小便宜,哪曾像今日这般把客人围住,强买强卖的情况。
尤国义哧笑,这让他回忆起现代那时候的黑导游,把游客堵住强买强卖的可耻行径。
“如果我们不买,帮你们把撒出来的装回去不就行了吗?为何还要我们非得买你们家的?再不济,里长家我们还没去呢。”尤酒说道。
“你们得按族长家一样的价钱全给买回去。”老妇叉腰说道。
“这是没商量了?”尤酒确切地问。
“没得商量。”老妇说。
“你们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外乡人?若是你们困不住我们,可想过后果?”尤酒问道。
“就欺负你们外乡人怎么了?反正是一回买卖,我还愁以后没人买不成?能有什么后果?”老妇也听出来了尤酒的意思,似乎是好像还有什么后着,不怕他们的围困。
尤酒感觉到疯狂吸收的负能量,内心一片舒爽,六天了,自招了先生以后六天了。这吸收负能量的过程让她的红锦鲤蠢蠢欲动,仿佛它知道黑锦鲤一到数它就能出来了,但是她清楚,这是她的心理作用而已。
红锦鲤它又不是活物,莫不见看不着的那是。
尤酒又问道:“你们确定能围住我们?那不妨试试呀?”
尤国义:这就很招打了。他仿佛看到了方唐镜再说:诶?我又进来了,哎?我又出去了,打我呀,笨。
不打的那是傻子吧?就没见过人提出过这样有趣的要求。
然后,这边的方家人悉数便围了上来,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
曹十三的手居然这么给力,将那袋米撒的哪哪都是,这就好了,方家围过来的一个个被圆溜溜的米,石头啥的带着溜跑,然后齐齐摔了个倒屁儿蹲。
十三目瞪口呆,他的拳脚都准备好了,结果就给他看这个?老天,重来可好?他手痒啊。
“嘁,就这样?”尤酒翻了一个白眼。
“爹,我们找李叔公去。以后这家的孩子爱去哪儿读书去哪儿读书,反正福泽村的里塾不欢迎他们。”尤酒也知道子不承父过。
不过,就这样的家长,孩子还想成才?再说了,里塾他娘做的校董,爱让谁上就让谁上,瑞瑞瑞!这就是大小姐任性。
十三连忙说:“嗯,这种家里出来的孩子我怕是教不好的,十一也怕是的,嗯,招不起,不招。”
赵偲看了全场笑戏,酒酒的表现都是坦然自若,大大方方,丝毫不怯,她真的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孩子,对,这么久了,尤国义,秦三娘也不像,嗯,尤家人也都不像。
看到十三表态,赵偲暗自点头,十三憨归憨,眼色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