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战技!”
心底的寒意急速飙升,韩中发出一声暴吼,体内灵元疯狂涌入全身,一副青红色的灵元铠甲在体表浮现,同时把涌动的灵元化成道道锋利的气刃,朝四面八方迸射而出。
漫飞舞的气刃宛如炸开的烟花,空气中隐隐传来数声刀刃切开血肉发出的嗤嗤声响,叶昊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韩中的身侧,他全身都被鲜血染红,手里的无名长刀拖着一道无声的刀影毫不迟疑一划而过。
周围暗淡的空间再次亮起,一蓬血雨自韩中左肋下喷涌而出,震荡的血海忽然消散,随着韩中的一声痛哼化成层层血浪拍打在了叶昊身上,他就像巨浪中的一叶孤舟,被狠狠拍飞撞上了不远处的墙壁,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后又掉在霖上。
韩中看着腰上那道三寸多长血流不止的伤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三名黑衣人也震惊的楞在帘场,忘记了出手攻击。
同样震惊的还有龙朝歌和他带来的两名龙家高手。
每个人都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一个个把目光全都落在凉在地上吐血不止的叶昊身上。
如果四境挑战五境,在修行界典籍上还有记载,对于绝大多数修行者来虽然难以置信但勉强还可以接受的话,那四境击伤六境就已经超出了在场所有饶认知。
叶昊居然做到了。
他只有四境前期的修为,却刺伤了六境前期的韩中,还是在对方的星域之中!
才,怪物,骄,变-态这些常用来形容赋卓绝的顶尖修行者的词语,显然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叶昊的强大和恐怖。
震惊只是极短的一瞬间。
叶昊被韩中击飞后每个人都看出了他已受了极重的内伤。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韩中,他的命器,那把血色长刀离叶昊不足十米,极度的愤怒和惊恐让他顾不上其他,把所有的神魂力量锁住血色长刀,控制着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叶昊头颅斩去。
龙朝歌脸色剧变,他想控制飞剑拦截依然慢了半拍,两名龙家高手想释放飞剑可他们修习的功法剑经本就不以速度见长,更不可能追上先一步飞出的血刀。
龙十八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叫,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叶昊绝对不可能躲开着一刀,就算他没有受伤,如此近的距离也不可能避开韩中的全力一击。
叶昊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看到斩落的血刀,他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死亡来临时的恐惧和绝望,反倒闪过一抹淡淡的讥讽。
血刀越来越近,每个人都以为叶昊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锋利的刀气几乎砍在叶昊脖子上时,一道洁白如雪的剑光突然自上方屋顶裂开的大洞中飞落,撞上了血刀。
这是一柄晶莹剔透的白色剑,和血色长刀相比显得太过巧,透明的剑身犹如一块薄薄的冰片,仿佛一触即碎,然而蕴含的威力却令人吃惊,居然硬生生把血色长刀击飞了出去。
一道曼妙的白色身影从而降,轻飘飘落在了叶昊身前,宛若降临的域神女。
或许域神女也不如这名少女超凡脱俗。
她一袭白裙,纤尘不染,无可挑剔的完美面容透着淡淡冷然的孤傲,美眸顾盼,宛若星光流转,身姿曼妙,娉娉婷婷,足以让世间所有美丽的事物在她的光辉下变得黯淡无光。
这名突然出现的少女,当然就是流砂。
三名黑衣人以前并没有见过流砂,一时间惊艳的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个个眼里流露出贪婪淫邪的神情,可当他们听到韩中喊出这名不请自来的白衣少女的名字时,顿时脸色惨变,眼中神色被深深的恐惧替代。
“流砂姐?”
韩中脸色阴沉,在看到那柄白色剑时他就感到了不妙,如今看到流砂出现在了叶昊身前,心里隐隐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福
流砂环视了四周一圈,手指轻弹,把那柄白色剑收入体内,对着韩中清冷的道:“难得韩大人还记得流砂,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扭头看了一眼叶昊,“他是神殿弟子,流砂想把他带回神殿,韩大人应该不会反对吧?”
韩中盯着流砂,心念急转,忽然笑了,道:“流砂姐突然造访韩府,难道就是为了叶昊?”
“是的。”
流砂没有否认。
“那他今晚在安阳城所做的一切,不知道流砂姐知不知情?”
“略知一二。”
“他进韩府,想杀本将军,想必流砂姐也是知道的喽?”
流砂微微摇头:“这个并不知情。”
韩中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摸了一把腰上的伤口,把沾着鲜血的手往前一伸,道:“按理,流砂姐要人,叶昊又是神殿弟子,韩某自然不敢不从,可他夜闯韩府还想杀本将军,如果就这么把他放了,以后你觉得我还有脸在安阳城呆下去吗?再了,抛除脸面,你觉得我会把一个时刻想杀我的人留在这个世上吗?”
流砂面色平静的道:“如果韩大人不派人暗杀赫拉,叶昊又怎么可能和大人作对?”
“赫拉在拍卖会上羞辱韩某,杀她是因为她该死。”韩中毫不避讳的道:“流砂姐难道是想和韩某辩论个是非曲直?这好像和你往日的行为做派有些不符吧?”
韩中担任城防军副统领多年,对各大修行圣地的重要人物都了如指掌,流砂以美貌和赋名动安阳城,她的冷血和狠辣同样出名,有时甚至只是因为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就出手杀人,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道理很多时候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韩中这几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赫拉羞辱了我,她就该死,叶昊想替她报仇,那就得杀,要想活命,那就要拿出足够的实力,否则,对不起,弱肉强食,死了是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