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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试探(1 / 1)

韶华县主添妆礼那一天,池玲珑亲自出席了宴席,给韶华县主添礼。

相隔一年多时间不见,再次见到年已十七的韶华县主,池玲珑怔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眼前女子身着一袭绣茜草红紫玉兰玉兰色纱缎宫装,额间贴着鹅黄色的碎金花钿,她弯眉细长如柳梢,一双丹凤眼狭长妩媚,闪烁着异彩生辉的光,那朱红双唇红润饱满莹润,好似多情甜美的桃子熟透了,等待人品尝一般。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甜美腻人的小妇人风情,唯有眼底一点精光,泛着噬骨的冷意,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池玲珑当真不知道,一年前还温婉娇俏,不负京都第一名媛的韶华县主,今日何以会养成这样一身气质风度,简直就,完全让她不能想象。

池玲珑看着韶华县主,出神良久,才在身侧七月的提醒中回过神来,她略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和韶华县主打了招呼,话说的极尽妥帖,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两人的关系,好似比之之前,生疏了许多。

韶华县主给池玲珑行过礼,等到被她搀扶起来后,也才有心情仔细端详打量眼前已经生子为人母的池玲珑。

不得不说,虽说一年多时间不曾见面,但池玲珑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出落的更加风情万种。

她一双锐眼,能够辨识天下所有美人,早看出池玲珑若是果真张开了,少说也是个清丽绝俗的美人,眼下池玲珑这番成长,证实了她的预测果然是正确的。

只可惜,本是她的掌中玩物,谁知现在却离她越来越远,让她连觊觎一下,都要付出代价。

韶华县主眸中精光频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见池玲珑好声好气的和她打着招呼,这花厅中,又有许多人有意无意的大量她们,自然不会没眼色的,在现在这会儿功夫和池玲珑起什么冲突。

因此,也又挽着池玲珑的胳膊,笑的一脸得体大方的,亲自送她去了上位落座。

今日乃是韶华县主的添妆礼,她身份贵重,乃是太后最亲厚的晚辈,不管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她的出身及未来夫家,也多得是勋贵宗妇与贵女,上门来送礼致贺。

这一场宴会办的当真热闹至极,池玲珑虽不是今日的焦点和主角,但她秦王妃的身份放在哪儿,也是丝毫得不了清静的。

这种众人都带着面具的宴席,最是让池玲珑头疼,可眼下她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可想而知会有多郁闷。

好不容易挨到添妆礼结束了,池玲珑笑僵了脸和韶华县主以及长乐长公主打了招呼,就想立即回家。

这种宴会,对于她来说,当真是折磨,若非这宴会她不出席,多少会让人诟病,她也是宁愿窝在致远斋和小勺子玩耍,也不愿出门这一趟。

韶华县主亲自送池玲珑出去,方才走出正院的大门,拐到一处路树丛因的小道上,韶华县主竟不紧不慢的问池玲珑道:“今日天清气朗,表嫂陪韶华去漪澜小筑坐坐,说会儿话可好?”

漪澜小筑是韶华县主的闺阁,池玲珑虽不知韶华县主让她陪她过去漪澜小筑说什么话,聊什么天,可她打心底里对韶华县主腻烦的不行。

早先迫于身份低微,不得不应付她,可现在她为秦王妃,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些任性的能力的;她有心拒绝,可话却不能说的太僵硬了;得罪了小人,总是比得罪君子让人更无奈。

“今日怕是不妥。”池玲珑颇有些头疼的,问声细语的对韶华县主说,“你可能不知,小世子这两天惹了风寒,正吃着药呢。我来时他还哭闹不休,现在出门这么长时间,不回府看看他,心里总是惦记着不安宁。”

韶华县主理解的点点头,嘴角微勾,意味深长的道:“表嫂家的小世子,现在也已经有四个月大小了吧?”

池玲珑点头,笑道:“可不是,再过几天就满四个月了,现在已经开始长牙了。”说着话,想起小世子下边长出的那颗米粒大小的小丫,池玲珑就忍不住母爱上泛,简直不知该如何疼爱小家伙是好。

可那小家伙也当真是染了风寒了,因为前两天夜里下了大雨,小家伙受了寒气,当天晚上就发作了,浑身滚烫的成了一个火球。

那小家伙从出生起,便被众星拱月似地照料着,连喷嚏都没多打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得病,可是将她和秦承嗣,以及孙无极,孙琉璃几人吓得不轻,一整碗都没合眼。

也幸好只烧了片刻,服了药丸小家伙就退了烧,今天他出来时,小家伙虽然精力不济,还有些怏怏的,身体到底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可哪怕小儿发烧再怎么来得快去的也快,当娘的终归心里不安生,她现在就急着回家呢。

池玲珑想到自己的儿子,却不知怎的,脑中竟又倏地想起韶华县主那个落下的胎儿来,若是那婴孩儿也生下来,现在都差不多也一岁多了,该是会叫人了。

这么想着,池玲珑的眼神不自觉的就瞟向了韶华县主的肚子。

索性韶华县主也正所有所思,因而,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不过,说起孩子……

韶华县主的瞳孔微缩,也又直勾勾的盯着池玲珑的眼睛,说着,“表嫂家的孩儿都长牙了啊?若是我那孩儿还在,现在怕是也应该会走路了。”

池玲珑听到韶华县主一说到“孩儿”,当即心中大骇。

她刚才还想着韶华县主的孩子呢,韶华县主转眼就说了这么一句足够死人的话!这女人心里到底又在盘算什么?

要知道,韶华县主有孕这件事,可绝对是皇室的一桩丑闻,对于知情者,封口或灭口都来不及,又怎会对外宣传?

可现在韶华县主这是在做什么?她竟是毫不遮掩的,对她说出她曾有过孩儿这件事,这是在推她如火海,还是想借此机密事件,与她交心?亦或者是……韶华县主至今还没有查到谁是害死她孩儿的幕后黑手,她现在在试探她?!!

池玲珑心跳如擂鼓,手心中更是出了粘腻腻的一层冷汗,她心里没底气极了,还有些心虚,可她面上,现在确实除了震惊和不敢置信之色,再无其他。

池玲珑心思电转,在反应过来韶华县主此举的深意后,面上又有短暂的惊慌失措,她这神色出现的顺理成章,自然的过度,就好似听了不该听的话后,一个胆小怯懦的弱女子最该有的反应一样。

在韶华县主又准备开口说什么时,她及时的低声厉喝制止她,“县主怕是喝多了酒,才说胡话了。”

话到这里,就大声唤了声“来人!”

见到是个她不熟悉的大丫头,远远的跑过上前来,池玲珑知道妙心和妙语,几个早先韶华县主身边的大丫鬟,都已经遭遇了不测,这个丫头,怕是后来补上的,也不知道到底是长乐长公主的人,还是宫里太后赐下来的。

她心里念着这些,口中却也又厉声道:“你们县主醉了酒,你快些扶她回去吧。最好避着些人,别人外人看到了。”

一个县主醉酒失态,被今日的宾客看到了,往外说几句是非,可当真不是多好玩的事情;说不定因此累及韶华县主的名声,她这个随同者,也肯定落不了好。

池玲珑好心的为韶华县主考量一番,在那丫头要扶着韶华县主回去时,她迟疑一瞬,到底还是又凑到韶华县主耳边,说道:“县主今日这些话,都是醉酒之言,我不会忘外说的,县主且放心。”

说完这些,也不看韶华县主面上什么表情,却是唤了尾随的六月几人上来,招手让个小丫头带路,便顾自往二门走。

韶华县主看着池玲珑一行人,远远的走出了视线,这才一挥手,让早先搀扶着她那大丫头,退一边去。

那丫头谨慎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也躬身行礼,退到一侧。

却说韶华县主,看着池玲珑消失的方向,眸中暗色越来越深。

她是怀过身孕,也曾滑胎,当时滑胎给她带来的刺激太大,她竟只顾着愤怒怨怼,只顾着缠着母亲,让她惩罚父亲那“侍女”,却等到被送到影梅庵为母亲“祈福诵经”后,才有时间考虑,那事情是否当真那么巧合,是否还有幕后黑手。

她写信回京,询问经手此事的母亲和大哥,得来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那件事就像是游弋在清泉中的锦鲤一般,当真就那么凑巧,那么巧合的没有丝毫人为可操作的地方,便连她大哥那般精明的人,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不对。

事情最后就是以那“侍女”一死结案的,可她心里却不信,她想着,绝对不会那么巧合的,这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后操作,而且,那操作此事的人,不是和她有仇,就是不愿意五皇子有子嗣,是顾及着五皇子背后势大,会对他们不利的几个皇子。

若是那几个皇子在背后操作,她还不好试探;可若是这事情不是五皇子的劲敌操作的,而是她的仇敌呢?

和她有仇的人毕竟不多,她几番排除之下,就想到了池玲珑。

可她今天这一番试探,池玲珑的反应简直就太让她看不上眼了,这女人胆小怯懦的和她未出嫁时,没什么两样,胆小怕事的,若非她还有那么一张脸,这人她也当真看不上眼。

可若不是池玲珑在暗害她,又会是谁呢?

韶华县主想到过,之前她失身的事情,也不是一桩巧合,可她绝对没有想到,害她“无故失身”之人,和害的她流产的,乃是同一人。

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联想到,会用这种心计害人的,会是秦承嗣。

她不知道,秦承嗣早就看出了她对池玲珑那深深的觊觎之心,只当自己这事情做得隐秘,连池玲珑都只当她是对她“姐妹情深”,而不会联想到别的;不过,即便池玲珑当真发现了,她那点见不得人的爱好,她还敢说出去不成?

若是聪明人,池玲珑绝不会那么做。

那样做不仅会得罪她,得罪长乐长公主府,同时她也会被秦承嗣厌弃,失了自己夫君的欢心,池玲珑还有些小聪明,是绝对不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换句话也就是说,她会一直老老实实的,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韶华县主此番试探池玲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幕后黑手;她打起了兴致,凑准了时机说了那么一句话,倒是不想,池玲珑对那事,竟完全不知情。

难道说,幕后黑手当真是宫里那几位皇子?

韶华县主心中的深思更胜以往。

添妆礼过后,转眼,就到了韶华县主要出嫁的那一天。

太后嫡亲的外孙女出嫁,又是皇帝的儿子娶妻,排场自然不会小。

十里红妆绵延了大半个京城,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整个京城都弥漫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内。

这场婚礼无疑是盛大而隆重的,先不说全套的皇子迎亲排头,惹得了多大的轰动,单是韶华县主那远远看不见头尾的嫁妆,也又给京城百姓,添了好大一笔谈资。

不过,在说起韶华县主的嫁妆时,也多得是有见识的文人骚客,坐在二楼窗子处,笑呵呵的说着,“份量足,也够贵重,可惜,到底是不如秦王妃的嫁妆让人艳羡觊觎。”

“可不是,韶华县主这嫁妆中,文物古董倒也不少,只是,论年代久远,令人震惊和拍案而起的叫绝程度,还是秦王妃的嫁妆更胜一筹……”

“若能有幸一观秦王妃嫁妆中的那册《庚子乾元论》,某就是死也甘愿啊……”

韶华县主出嫁,池玲珑和秦承嗣一道去了五皇子府参加宴席。

他们是作为南方宾客出席的,但也往长乐长公主府送去了一份重礼。

听说了池玲珑之前被韶华县主试探一事,秦承嗣的态度仍旧模棱两可,只是似笑非笑的笑,却不告诉池玲珑,那事情究竟是不是他动的手。

他不想说,池玲珑也不再追问他,便也权当作没发生过那事。

不过,鉴于韶华县主那人实在不讨喜,又对她“死心不改”,秦承嗣倒是又严重警告她一番,至此要离得韶华县主远远的,池玲珑自然忙不迭的应了。

这夫妻两人,对韶华县主心存不喜,自然不会去她娘家参加酒席。

虽说秦承嗣也不待见五皇子,不过,相比于长乐长公主府,两人还是选择去了无皇子府。

五皇子府中,今日好不热闹。

因为太后和长乐长公主的缠磨,以及本身对于这个外甥女的喜爱,弘远帝今日竟亲自出宫,携五皇子的母妃穆贤妃一起,来坐镇高堂之位。

有了弘远帝和穆贤妃参加婚礼,今日的五皇子府自然荣光无限,哪怕是后来弘远帝和穆贤妃没多久就回宫了,今日的喜宴也热闹的非同以往。

宴席将近尾声,池玲珑正和惠郡王妃坐在一起说笑,便见七月走进来了。

七月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池玲珑面上微不可见的露出解脱的笑意来。

惠郡王妃和桌上其余几位王妃及贵妇人,从七月到她耳边说话起,便都微微降低了说话的声音,此刻见她们两人分开了,她又略有些抱歉的对她们笑,也都人精似地开口问她,“秦王妃可是有什么事儿?”

“是有些事。”池玲珑轻笑着,将现在要离席回秦王府的事情,告知给她们。

她本来只是想给惠郡王妃打声招呼就回去的,谁知这些人精眼睛太尖了,刚才看的她脸上的笑差点都僵硬了。

在座几个贵妇人,听到她说要回府了,也都惊奇的看看房内的沙漏,才又说道:“竟是这么快就到散席时间了?”

“男方的宴席不是总比咱们迟些结束,这会儿就已经散了么?”

池玲珑不好意思的笑笑,“男方那边的宴席还没散。”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是我们王爷喝多了,晕了头,这才……”

后边的话池玲珑没有说出口,然而,一切尽在不言中,在座众人也都听懂了她的意思,不由都善解人意的劝着她给快些回府就是。

五皇子府内没有正经的长辈,池玲珑也便只和以大皇子妃为首的众人打了招呼,随后就被七月几人护持着,脚步轻松的走出们去。

这边池玲珑离了席,欢快的朝着秦承嗣正等着她的地方走。

她却不知,这会儿原本她坐着那桌宴席上,几位贵妇人正在拿他们小夫妻打趣呢。

大皇子妃出自书香世家的吴阁老府上,最是贤淑妥帖的一个人,因为不得大皇子喜爱,此刻说起池玲珑来,倒是满眼艳羡,“以前只道是秦王克妻,最是不近人情,谁又知秦王骨子里竟是个柔情的,对秦王妃更是百般温柔体贴、一心一意,成亲后,更是连个通房妾室也无,可真是羡煞旁人。”

惠郡王妃素来喜欢大皇子妃的脾气秉性,和大皇子妃的交情也不错,此刻也笑道:“可不是,早先都说成嗣那孩子,这辈子怕是要孤身到老了,现在再看,不也娇妻爱子都有了?不过,说到底,也是玲珑那丫头讨喜,福运深厚,那小夫妻两,也果真再匹配不过。”

惠郡王妃说着池玲珑和秦承嗣小夫妻两个和和美美的事情,却绝口不提秦承嗣不纳妾之事。

秦王独宠秦王妃,这事情早就传的京城街头巷尾无人不知了。

谁说平时也有无数闺阁女儿和贵妇人,暗地里羡慕嫉妒池玲珑的好命,得意嫁的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夫君,可有关秦王不纳妾这一事情,可以私下议论,却是不好说道台面上来的。

平常夫人说尚且不合适,更何况是言行举止更是慎之又慎的皇子妃?

大皇子妃在大皇子府上,俨然就是个隐形人,若非她娘家得力,几个哥哥仕途也不错,只凭她不得大皇子妃宠爱这一点,怕是她早就被大皇子府上,那些有手段无数倍的侍妾庶妃之流给弄死了。

大皇子妃活的憋屈,今日也是见了池玲珑和秦王恩爱,才口快的感叹了那么一句话,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失言了,也幸好惠郡王妃帮她掩饰过去,不然,等明日还不定又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五皇子府上宴席直到将近宵禁时,才散。

而早就回到秦王府的池玲珑和秦承嗣两人,漫步从王府门口往里走,本是要直接回致远斋的,池玲珑却在一个分岔口停住了脚步。

她歪着脑袋,因为饮了一杯酒,脑袋现在还有些晕晕的,不过,她还记得小世子被她交给孙琉璃照应的事情呢。

“咱们去冷月苑看看小世子好不好?”池玲珑扯着软糯糯的声音,眨巴着一双莹亮的美眸,撒着娇说着,“不去看看小勺子,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酒水上头,池玲珑觉得脸颊有些热,她伸手揉着自己的面颊,眼神却越来越迷离了,不知是困的,还是醉的更狠了。

秦承嗣揉了揉她的头,宠溺的说了声“好”。

池玲珑听到他答应了,也又高兴的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亲了一下,之后却是笑的清脆好听的,一边说着“以往这个时间,小勺子都正睡着呢,咱们去瞧瞧他,若是他还睡着,咱们就不管他了,让他今晚陪表姐睡,如果他醒着,咱们就把他抱回致远斋,好不好?”

不等秦承嗣回答,也又顾自嘻嘻笑着,唱起曲来,“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

她唱着曲,偏又走路歪歪扭扭的,整个人都趴在秦承嗣怀里了,竟还趔趄的,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

秦承嗣看她一副小醉鬼的模样,嘴角掩不住微微轻翘起来,他眸中柔光无限,那璀璨的光芒,简直比夜幕下挂着的星子还亮。

“上来,我背你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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