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管家退下,唐慎也懒得再问,便大手一挥,让她们去最偏远的地方安顿好。
吃穿用度都按正常的嫡女来。这样看起来,唐慎还是承认唐安南嫡女身份,唐兮雅脸色不大好。
如今见大概是出了事,王氏也不敢再说什么,即使心中再有疑惑,也不敢在这时候去触霉头。虽说唐慎平时不爱说什么,可若是真触及到他的利益,发起火来也是止不住的。
离开之后,王氏只能恨恨的咬着帕子说道:“居然活着回来了,这死丫头命还真大。”
唐兮雅安抚道:“母亲不必过于担心,他既然有蜜回来有没有命呆在这里,那就是旁说的事了。”
王氏:“可是她回来了,你怎么办?老爷如今这话不就是承认她这个嫡女身份了吗?”
唐安南回来了,这么婚事就轮不到她头上。
虽然按照身份来说讨安南还是这尚书府的嫡女,可终归是离开了这么久,而且当年的婚约只是口头定下,并没有婚书上的协议。
若是离北王家不愿要唐兮雅怎么办?
婚事本就是唐安南的母亲同霍长泽的母亲定下的,若是被旁人接手,他们家估计也是不太愿意的。
唐兮雅安慰道:“母亲不管他有没有回来,无论谁在这府里,我都是这尚书府的嫡女,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嫡女比较好听些,毕竟大户人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庶女做正妃呢?
就算是她唐安南曾经是嫡女,如今也不过是死了个母亲的人,还能算什么嫡女。更何况还是离北王这样的大家子。
唐慎也没有想到她这个女儿何时变得这般不肯琢磨了,一双眼眸之下居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来,三两句话便能挑起他们之间的怒火,而自己却隔岸观火,这做得很好。
去院子的路上,唐安南心里也在琢磨,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让唐慎突然改变了态度,就这么匆匆的放他们走了,这口头上的话,居然就已经是承认她这个嫡女了。
本来自己也没什么打算,这嫡女的身份不要也罢,回来之前,这家人态度明确,这场婚姻轮不到她。
唐安南觉得,定当是适才这父亲听了管家的耳语之后才下了决定,外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思来想去,半路截杀一事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就连鬼车的杀手都能找到,这府里应该还有其他鬼车的杀手。那既然如此,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将她接回来?直接派两个杀手过去将她一并解决了,不是更好吗?若只是为了做做样子给人看的话,大可不必如此。
“安南,你适才怎么说话那么挑刺啊?”翠翠虽然不太懂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可是这样冷言冷语的一家人他也看出来了,这不是温暖的家,而是一家豺狼虎豹。
唐安南道:“没事,只不过好日子,他们就要到头了。”
“什么?”
唐安南挑唇一笑:“从前我是因为身不由己,一直退让,可是为我换来了什么呢?连路上劫杀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呢?我如今已经回来了,这家人认不认我我都不在乎,再这庆都有无限的可能,那么多人,我一定要待在这尚书府吗?”
翠翠脸色一变:“难道你不是想回这尚书府?”
怪不得她一点也不害怕,得罪这尚书府的一家人。唐安南安慰道:“我当然是想回来,也只是需要一个正经理由回来,翠翠你莫要害怕,我既然带着你,就绝对不可能让你出事,我去哪儿就带你去了,这个家是留不住我的。”
翠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虽然在那个村里有他的亲人,可是她还是想为自己寻一个好前程,既然唐安南愿意带着她,也总好过在那个山村里强。
总有一天她会出人头地的。
容嬷嬷在后面叹气两声,唐安南伸手拍拍容嬷嬷的肩膀:“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吧,我那所谓的父亲和祖母对我并无半借半句关切之语,就连那个母亲也一点伪装的模样都不肯,”唐安南已经看清这家人的嘴脸,可是容嬷嬷实在觉得若是离开了尚书府,小姐又该怎么办呢?
“这家人自然是不会管我的死活,连装个关心的样子都没有,所以啊容嬷嬷,你就别再指望着尚书府对我有多好,他们不暗地里给我使绊子,对我下毒,已经算是开恩了,就这尚书府我不会待太久,到时候我会离开,他们心里也不想留我在这儿。”
留在这里只能是多加烦恼。
唐慎居然默认她住下,那就是愿意把原来许了她的婚事做定,可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改变了这样一个好机会呢?
总归不是什么好的事发生。
翠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唐安南:“你想啊,这门婚事他们之前千方百计的想要给尚书府的嫡女也就是唐兮雅,是什么缘故让我的父亲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愿意把这么婚事还给我呢?”
这么一说,翠翠也明白了,这中间应该发生了什么大事。
走了走几步,突然停下,心里一咯噔——离北王次子,出事了!可是今日不是见她还骑马出城来接人吗?
究竟出了何事?
唐安南:“翠翠,怎么了?”
“没事。”翠翠回过神来,“只是想到了一点事不碍事的,我们快走吧。”
唐安南:“那偏僻的园子,从前是给何人住的?”
容嬷嬷有些为难:“这……大小姐我……”
唐安南毫不在乎这些:“没事,嬷嬷直说便是,能把这个院子批给我们,想来应该是出过人命吧。”
“人命!”翠翠心中一惊。
容嬷嬷叹了口气,回忆起当年的事来:“小姐怎么知道的,确实出过人命,说来也奇怪,这园子啊原本是送给谢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那个丫鬟名叫春柳,是夫人身边得力的一等丫鬟,夫人死后,她便被尚书大人的儿子看上,给她赐了一座园子,花了大价钱就是我们现在要去的春丽园,院里有一堂荷花池,晚上说是她吃了酒,一时酒醉又无人在旁,便落到水中淹死了。”
“那个叫春柳的丫头是我母亲身边的一等丫鬟,怎么可能会被堂堂的弟子看上。”唐安南眼中精光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