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为了调查李家,我自然不想牵扯其中,但如果和青龙堂祠堂有关,我就必须要去这房子看看了。
没办法,我特想知道任何跟我家有关的事情了。
这会正好沈沐冰也不在家,我可以一个人前往,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行动会被沈星注意到。
在家换了身刚买的风衣,又‘借用’了一条沈沐冰的黑色围巾,我尽可能的把自己伪装起来,还特意带上了那条红盖头,我才离开了家门,打车去往东郊。
因为是白天,车辆还是很多,我用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里。
随着逐渐接近,开车的司机师傅也越来越絮叨。
“小伙子,你确定没来错地方吗?这荒郊野外的,你来这儿干嘛?”
周围的环境很是荒凉,杂草遍地,远处有一座不算太高的丘陵,就是所谓的卧龙岗了。
我随口敷衍司机师傅:“家里给留了套房子,几十年了,我想看看能卖出去不?这地方确实也没法住人。”
司机笑了笑,替我操心起来:“难咯,小伙子自己好好工作吧,别成天想着有个拆迁房就能一夜暴富,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开发商才不会来呢。”
我无视了司机的话,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套小洋楼的轮廓,但不在马路边儿上,而是要先经过一片草地。
下了车之后,司机还很热情的问我:“小伙子,用我等你不?我看这地方也打不到车,你一会总得回去吧?”
我想了想:“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然后我从钱包里摸出两张红钞:“先别找钱了,等我回去之后一起算吧。”
司机师父收了我的钱,就把车停到了路边,下来抽着烟看风景。
我一个人从公路跳下,来到齐腰深的草地上。
时值秋寒,这里的草也都枯黄了,不然应该更难走。
饶是如此,我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跋涉,这栋房子看着也不远,但真的想过去,也有个一两里路。
而且我越是靠近,越是心慌。
按照刚才那个司机的话,这确实是荒郊野外的,根本就不是住人的地儿。
而且整个荒野之中,只有这么一套孤零零的房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建筑,这本身就很不合乎常理。
“这房子跟一座孤坟似的?谁会在这里盖房子?”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继续小心靠近。
等我到了近前之后,再次感到头疼,这套两层的小洋楼还有个院子,整个楼梯墙面都都是一种黑绿色,这颜色让整套宅院更加显得阴森。
“这真的得有几十年没进过人了吧?”
我走到了唯一的大铁门前,锁头都已经严重生锈了,我尝试推了一下铁门,发出一阵吱扭扭令人牙酸的声音。
严格说起来,这套房子是李瀚买来送给我的,已经属于我了,但我还真的不太有胆量进去了。
在门口站了半天,观察着内部情况,但小洋楼的门户紧锁,窗户也蒙上了厚重的灰尘,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我尝试着挪动位置,脚下突然哗啦一声响动。
下意识抬起脚之后,我从地上捡起了一串铜钱。
“五帝钱?避邪之物!”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无论是术士做法还是风水师布局,都经常会用到它。
但此时的这串五帝钱被我一脚踩碎了,上面的红绳也已经在风雨岁月的侵蚀下边的脆弱不堪,用手一碰就断了。
而且我再抬头的时候,又在铁门的下半一位置发现了残存的红绳。
“五帝钱一开始是绑在门上的,时间久了,就掉在了地上!”
我开始分析猜测,慢慢向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的念叨起来。
“铁门对在正门,穿堂煞之局!楼前两枚立柱,不像是承重的石梁,那么就是专门用于装饰或者是布局,此为规避凶邪之用!”
我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套房子有问题,从风水上属于极易变成凶宅的格局。
但门上的五帝钱,还有洋楼前的两根立柱,又说明在很久之前,就有风水师在着手布局,想要护住这里的安宁。
这在我看来,也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简单而言,这房子在这种荒野之地,本就不合理,招鬼引邪都算是正常现象。如果主人家真的想要平平安安,搬走换个地方去住不就行了,否则请再厉害的风水师,也难以护住此地安宁吧?
“除非!这里的人,有不得不住在这里的理由!”
我不知道在此地布局的人是不是我爷爷,但这种可能性极大,因为几乎不会有风水师愿意来这种地方看风水,最多来了之后也是劝人赶紧搬走。
“难道是这房子里藏了什么东西?”
我一下子想到了鬼眼!但目前我知道的鬼眼已经有两颗了,难道还会有第三颗?
思前想后,好奇还是打过来恐惧,我开始尝试破门而入,用力踹了几下,就把半扇铁门从墙上蹬了下来。
我捂着耳朵听着一阵叮铃哐啷的声响,等铁门不动了,才抬脚进入。
这院子里的杂草没有外面的茂盛,但也有个小腿深浅,我四下打量,看到了地上散碎的断枝枯干,在右边的方位,还有一棵干枯的大树孤零零的杵立着。
“桃树?怎么长这么高?”
我刚嘀咕了一句,就听到了一阵吱吱扭扭的声音,这颗桃树居然在动!
“成精了?”
我下意识骂出声来,然后这棵有四五米高的干枯桃树就朝着倾倒下来,像是锁定了我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先努力躲闪,但是还没跑出原地,就被脚底下的东西给绊倒了。
我没注意到是什么,但却感觉像是有一只手从地底探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腕,让我动弹不得。
枯树倒下的速度很快,我已经无法躲避,本能的用双手交叉护住了脑袋。
过了几秒钟,枯树落地砸起了弥漫的灰尘,我被呛得直咳嗽,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不过我此时也动弹不得,衣服的下摆被压在树身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