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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枕溪听得她这一番言论,神色温柔地抬手捏了捏肖瑾的鼻尖。

肖瑾笑了两声,健身这个话题就混过去了。

肖瑾别的事都很自律,就是不喜欢运动,以前上体育课都是能躲就躲,蛙跳跳得上下楼梯都发抖,偏偏偶像包袱重,还不肯表露什么。跑个八百米就更不行了,跟要了老命一样。

木枕溪压根就没抱肖瑾能练出来马甲线的希望,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她都决定好了,以后每周日休息,她带着肖瑾出门溜达,当锻炼身体,省得她一天两天都在家闷着,想来好久没去过书吧了,上回萧彰还问她是不是工作忙得没空过去,木枕溪没好意思跟人说她忙着在谈恋爱。

“你眼睛转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

耳畔突然传来肖瑾的声音,一抹惊异之色出现在木枕溪的眼中,自己不过是走了个神,肖瑾这也能发现?

肖瑾用筷子敲了敲盘子的边缘:“老实交代,坦白从严,抗拒更从严。”

木枕溪:“……”

她把自己刚刚的念头说了。

肖瑾眯了眯眼睛:“萧彰?”她从脑海里调取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片段,哦了声,“就是那时候你故意用来气我的朋友。”

那时候木枕溪千方百计想让肖瑾对她死心,不惜故意和萧彰做出亲密举动,还差点把肖瑾这个小哭包给气哭了。

“往事不要再提。”木枕溪讪讪的。

肖瑾冷笑了一声。

“人生已多风雨……”木枕溪忽然声情并茂地唱了起来。

肖瑾:“……”神情精彩。

两秒钟过后,她忍不住笑了,轻嗔道:“讨厌。”

“讨人喜欢,百看不厌。”木枕溪也笑,顺着她的话贫了句嘴,才解释道,“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

肖瑾说:“我知道。”

木枕溪不知道怎么接,就道:“嗯。”

肖瑾瞟她一眼,说:“要不是普通朋友,你焉有命在?”

木枕溪畏惧地作瑟瑟发抖状。

两人互视,皆笑出声来。

肖瑾望着她,忽然动容道:“你真可爱。”

木枕溪眨眨眼睛,说:“你最可爱。”

肖瑾“哎”了声,受不了地抖胳膊:“太肉麻了,先歇一歇。”

木枕溪又是一通乐。

早餐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上午第一节没课,木枕溪要比肖瑾要早一些时间出门,肖瑾在玄关处给她整理衣服,脖颈处的吻痕颜色淡去了一点,但在白皙的皮肤上依旧醒目。

肖瑾细长手指抚过那处,感觉木枕溪的筋脉在指腹下的跳动,抬起眼眸,问道:“你们公司的人,看到你这样,有没有说什么?”

她话语里隐隐有期待和兴奋,一种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告她对木枕溪的所有权的感觉。

前天一整天木枕溪都心神不宁,连带着脸色特别不好,办公室都没人敢打趣她。

木枕溪猜她是想听到反馈,于是说:“好像是说了,但我没注意听,你再亲两个新鲜的,我今天仔细听听?”

肖瑾一边说着“这多不好意思”,一边干脆利落地种了两颗新的。

木枕溪特意跑到洗手间,用镜子照了照,很显眼。

肖瑾靠在门边,问出了一个徘徊在她心里很久的疑惑:“你这样盯着吻痕去上班,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木枕溪用一种“你终于发现了”的眼神看着她,笑道:“你觉得呢?”

肖瑾皱了皱眉,说:“我觉得会吧?”

饶是脸皮比她厚多了的肖瑾,堂而皇之地顶着个五彩斑斓的脖子去上班,她都觉得脸红。

木枕溪道:“废话,当然会。”

肖瑾说:“那你还……”

木枕溪道:“你让我这么去的。”

肖瑾霎时间理亏了:“要不你围个丝巾?”

木枕溪对着镜子整理衣领,噙笑道:“不用,我先招摇两天,省得公司小姑娘老以为我单身,对我心怀不轨。”

肖瑾脸色一变,抱着胳膊回客厅,走前留下冷冰冰的一句:“再不去上班要迟到了。”

木枕溪一扭头不见人,心说坏了,一不小心把自己烂桃花多这事给招出来了。

“其实这段时间好多了,先前公司里把我谈恋爱的消息都传开了,什么蜜月结婚打算生孩子,多离谱的都有,已经没人不知道我名花有主了。”

肖瑾抱着胳膊,扭过头:“哼。”

木枕溪抬腕看了眼时间,忍俊不禁道:“真的快迟到了,我到公司和你说,快过来。”

肖瑾方傲娇地蹭过来,和她在门口接了个吻。

“记得想我。”肖瑾说。

“在想你的间隙当中,抽空工作。”木枕溪道。

肖瑾照旧送她到电梯口,在等电梯的空档里忍不住又亲到一起,这次不大巧,亲得正投入时身旁传来一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一手提着垃圾袋出门的邻居撞破二人,面露尴尬地偏开眼。

木枕溪也是不敢对上对方的眼睛,她低头看肖瑾,发现肖瑾耳朵都红了,把脸埋进她胸口。

木枕溪:“……”

她有点想笑。

她以为肖瑾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原来也会被突然撞破而脸红。那上回在大街上舌吻,她怎么就那么自然?木枕溪默默地沉思着。

电梯到了。

肖瑾趿拉着人字拖回家,木枕溪和那个邻居进了电梯,电梯门在木枕溪面前关闭,轿厢里气氛相当诡异。这位邻居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可能不到二十岁,木枕溪偶尔见过那户人家大开着门说话,这女孩是户主的女儿。

电梯从33层一路下行。

那女孩眼睛看地面,扭扭捏捏,小声问:“刚刚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木枕溪没料到她会主动开口发问,愣了下,坦率承认道:“是。”

女孩说:“你们俩都长得很好看。”

木枕溪很莫名,淡淡地说:“谢谢。”

那女孩大概被她的冷淡吓到了,没再说话。

其实不是木枕溪要冷淡,而是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心里只有无尽的尴尬,怎么做得到笑脸如常。

叮——

一楼到了。

女孩语速飞快地丢下一句:“祝福你们。”然后快步先出去了。

木枕溪看着她一路小跑的背影,扬起一抹笑容。

她是无所谓旁人眼光的,但收到这种善意的感觉比她想象中的更美妙。

到了公司,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木枕溪一边开电脑,一边和肖瑾打字聊天,桌上和平常一样放下一杯咖啡,柯基妹子觑着她的脸色,判断她心情不错后,才开了口:“老大你昨天怎么没来上班?”

她眼珠子骨碌转,目光落到木枕溪前颈正中央的那枚鲜红色的“爱的印记”上,心里浮现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该不会是沉迷床笫之事,起不来床吧?

“嗯?”木枕溪正和肖瑾说电梯里那个小朋友的事,一时没注意柯基妹子问了什么。

“没什么。”柯基妹子换了个话题,回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笑容暧昧,“你这个……嘿嘿嘿……”

木枕溪落落大方道:“嗯,女朋友比较热情。”

她承认得坦荡,大洒狗粮,单身的柯基妹子仿佛一箭穿心,捂着心口倒退三步。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木枕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

柯基妹子败退而走。

木枕溪给肖瑾做实时反馈:【刚刚柯基对我笑得很……淫|荡】

肖瑾:【哈哈哈】

木枕溪:【其他的没什么了,我办公室正经人比较多,而且上回他们看到过了,估计这次不会有大的反应】

她一本正经地汇报,肖瑾心里倒是略微地不自在起来,她知道木枕溪公司很多人,她在公司里走来走去不知多少人会看见,本来没注意她的也会因为这个注意到,然后又传些风言风语,总归是不好的。

她暗暗打定主意,这个游戏就玩到这里了,以后不会再故意留下痕迹。

这天下午,木枕溪被叫到美术总监办公室,张寒夏也看到了她引人瞩目的脖颈,交代完事情没说什么,只是回头给她推送了一篇文章《秀恩爱有风险——“种草莓”可能会致命!》。

木枕溪:“……”

她把文章转发给了肖瑾。

肖瑾:【???】

木枕溪:【我上司刚发给我的】

肖瑾点开默默看完,说:【她是不是嫉妒你有女朋友,所以昨天才会骂你】

骂她?

木枕溪反应了会儿,才想起来昨晚上她把自己的异常甩锅给了张寒夏,她缩缩脖子环顾四周,确定张寒夏不在,义正词严地回了个[可不敢胡说.jpg]的表情包,算是坐实了肖瑾的胡说八道。

在办公室的张寒夏忽然打了个喷嚏,皱皱鼻子,继续办公。

接下来几天,两人依旧甜蜜,虽然都没再明说去看外婆的日子,但每天晚上睡前,早上醒后,都会比先前更频繁地察看日期,一股淡淡的焦灼萦绕在日常相处中。

周六的晚上,木枕溪八点下了班,一进家门就享受到了至尊vip服务。肖瑾表现得非常殷勤,先是捏肩,再是捶腿,而后是去浴缸放水。

木枕溪受宠若惊地吃了一颗肖瑾喂过来的葡萄,“你怎么了?”

肖瑾眨巴眼睛,笑说:“没怎么啊。”就是兴奋,“明天就要去见外婆了。”

“嗯。”木枕溪又咬了一颗葡萄,心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明明见外婆应该是件挺严肃正经的事情,但是一和名分和某事联系起来,就显得那么的……

木枕溪从沙发上起身,去了书房,肖瑾小跟屁虫似的跟过去。

木枕溪把电脑旁边的那副相框拿在手上,肖瑾站在旁边和她一起看,荡漾的心思慢慢平复下去。

“这张照片还是高一暑假拍的。”

“嗯。”

这是木枕溪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唯一的一张合照。

木枕溪抚摸着相框的边缘,眼里流露出一丝怀念,还有淡淡的伤感,“可惜你那半被我裁掉了,现在也没有底片了。”

肖瑾咬了咬唇,道:“我还有高中的照片,要不把我再p上去?”

木枕溪:“……”

肖瑾沮丧道:“那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啊。”她那个相机都找不到了。

木枕溪叹了口气,说:“赖我。”

肖瑾威胁地瞪她:“你再说。”

木枕溪从善如流地闭了嘴。

肖瑾忽然说:“我想出去旅游。”

木枕溪茫然:“嗯?”怎么肖瑾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肖瑾说得更清楚:“我们俩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合照。”

“以前不是……”木枕溪记得高中的时候肖瑾用手机拍过不少合照,清楚的、糊的都存下来了,就连暑假那回她把整个相机的胶卷都拍完了。

肖瑾不悦强调:“以前是以前!”

木枕溪张了张嘴,放弃了冗长的解释,截口道:“旅游,拍,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我去把年假休了,咱们什么时候去?”

肖瑾脸色稍霁。

两人在书房初步商议旅游计划,肖瑾倏地皱了皱眉,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什么事?”

“浴缸!”肖瑾惊呼一声,杀了出去。

等两人到浴室,浴缸里的水早已漫了出来,一地的水。肖瑾要冲进去,木枕溪一把拦住她,脱了鞋,光脚踩了进去:“我来,你去阳台把拖把拿过来。”

肖瑾折身拿回拖把,递到挽起了裤脚的木枕溪手上——木枕溪进门就被肖瑾缠住了,还没来得及换掉长裤,她只被要求做了这一件事,便在一旁看着木枕溪手脚麻利地关水、放水、拖地。

木枕溪把浴室清理干净,方直起腰,笑着往门口望去,肖瑾垂着眼,闷闷不乐。

木枕溪洗了把手,指背在女人脸上蹭了蹭:“怎么了这是?”

肖瑾郁郁寡欢道:“我好不容易想为你做点事情,结果弄成这样。”

“啊。”木枕溪摸着下巴,“是啊,你不说我以为你是故意让我回家继续锻炼身体的,话说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肖瑾愤怒地睨她一眼。

不安慰她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所以你得补偿我。”木枕溪笑眯眯。

“怎么补偿?”

“陪我一起洗。”

“想得美!”肖瑾炸毛道。

家里的浴缸根本不够两个人躺,再说她还没有名分呢!

肖瑾没发现她的郁闷已经被木枕溪完全带偏了,木枕溪抱着睡衣进去了,进门之前冲她呲了呲牙,笑得有点嘚瑟。她在外面又炸了会儿毛,才明白过来,窝在沙发里笑出声。

木枕溪不怎么习惯泡澡这么“奢侈”的活动,躺在那一动不动怪无聊的,和平时一样洗洗就出来了,还不到九点。肖瑾从甜蜜里回神,手里的书刚翻了两页,就见木枕溪和往常一样擦着头发进卧室找吹风机。

“你这就完事了?”肖瑾惊异道。

“不然?”木枕溪皱眉。

肖瑾:“……”她暗暗决定下回一定要找个时间带木枕溪好好泡个澡,在此之前先把浴缸换了。她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眯起,泡温泉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提前习惯一下,还能在水里那什么一番,想想就觉得刺激。

木枕溪远远望着,忽然啧了声,道:“你怎么笑得那么猥琐?”

肖瑾忙正经脸:“我什么时候猥琐了?”

木枕溪轻飘飘道:“一直。”说罢施施然回房了。

肖瑾在她后头笑,就这一晚上了,迟早要暴露本性的,她就是热衷这种事情,各种地方各种方法,没什么好遮掩的。

木枕溪一进房门,手按着自己的心脏处,扑通扑通——

跳得比平时快了好几拍。

她有点紧张,将手拿下来,从手腕看到手指。

她怕让肖瑾失望。

这些年画画落下了职业病,动不动就会手疼,严重的时候疼得都不能动,这段时间倒是还好,有意在调养,万一关键时刻掉链子怎么办?

肖瑾要是不爽,会弄死她的,实在不行只能动嘴了。

肖瑾在畅想美好明天,木枕溪在祈祷一切顺利,罕见地“同床异梦”了一次。

周日一早,肖瑾难得在闹钟叫第一声便睁开了眼睛,毫不拖延,起身下床拉窗帘,一气呵成。在看到外面的天色后怔了怔。

木枕溪弯着腰叠被子,也瞧见了,神色微讶:“下雨了?”

昨天还是个艳阳天。

肖瑾打开纱窗,手往外伸了伸,掌心感觉到了细细的湿意,转过脸点了头:“毛毛雨。”

城北,青山公墓。

木枕溪把车停好,从后座拿出一把伞,在肖瑾头顶撑开,沿台阶一起步行往山上走去。

不是清明之类集中扫墓的日子,又是雨天,墓园里放眼望去,仿佛只有她们两个人,皆是暗色衣服,融进连绵的雨幕里。

雨势渐大,溅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木枕溪换了只手撑伞,搂着肖瑾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肖瑾突然抬起手,推了一下头顶的伞骨。

木枕溪差点没拿稳:“嗯?”

肖瑾努嘴,示意她往左看,面无表情地说:“你肩膀都湿了。”

木枕溪不放在心上,大喇喇一笑:“没事儿。”伞重新往肖瑾那边移。

肖瑾停下脚步,不走了,也不说话。

木枕溪:“……湿一个总比湿两个好。”刚进来的时候雨还没这么大,木枕溪就只带了一把伞,现在决计是挡不了两个人的。

肖瑾依旧不动。

木枕溪妥协了,她改把手圈在肖瑾肩膀上,这样淋下来的雨有她先挡着。

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肖瑾从进墓园后,就没问过外婆的墓在哪里,一路上就是顺从地跟随,这个还好解释,人都到了,问不问没区别。

但木枕溪还注意到,肖瑾的目光虽然四下环顾,可对每个方向停留的时间是不同的,她停留得最久的那个方向是……

木枕溪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赫然是外婆墓地的方向!

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出现在木枕溪的脑海里。

难道肖瑾之前来过这里?

“我们还没到吗?”肖瑾的声音响在耳畔。

木枕溪压下疑问,仰脸眺望不远处的西北角,说:“快了。”

今天是来祭奠的,有什么问题都不急在这一时。现在的木枕溪已经不担心肖瑾会隐瞒她什么,即便有,她也不会再想先前一样患得患失。

“我有点累了。”肖瑾迈上一级台阶,撑了下膝盖。

“我背你?”木枕溪真心提议道。

上山的路都是台阶,而且这台阶建得不低,木枕溪没什么感觉,肖瑾走了一路,小腿肚子已经开始发酸了,她咬了咬牙,继续往上走,说:“公墓里呢,像什么样子。”

以前她来的时候都会控制好速度,哪跟木枕溪似的,仗着腿长体力好,嗖嗖嗖往上蹿,肖瑾耗不过她。

眼看目的地在眼前,背不行,歇也不好,木枕溪手上带了一点力,半搂半抱着肖瑾往上走,肖瑾腿上的负担稍微减轻了些。

“就是这里了。”木枕溪把伞交给肖瑾,示意把一路抱着的花给她。

肖瑾分给她一束,将伞撑在木枕溪头顶,等她在墓前放下以后,再换她送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立在墓前,墓碑上的老人慈爱的目光从照片里透出来,温和地凝视着面前的孩子。

“外婆。”顿了几秒,木枕溪才道,“我今天还带了一个人来,你一定想不到是谁。”

木枕溪拉着肖瑾的手腕,肖瑾往前一步,涩声说:“外婆,我和木枕溪一起来看你了。”

墓前的白色雏菊被雨水打湿,浸润了枝蔓。

如果不是下雨,木枕溪大抵会和外婆多说会儿话,也会把更多的时间留给肖瑾,外婆也会想知道肖瑾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

雨雾弥漫,木枕溪手指往下,翻转手掌,和肖瑾十指相扣。

“外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肖瑾在此时偏头,和木枕溪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同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木枕溪微微一笑,道:“我们重新在一起了。”

肖瑾说:“希望您在天上保佑我们,不会再有分离。”

木枕溪用没有指甲的指尖掐了一下她的手背。

什么分不分离的,不会说点好话。

肖瑾笑了笑。

她觉得耳边有点不同寻常的安静,噼里啪啦砸在伞上的声音不见了,肖瑾从伞下走出来,仰脸感受了一番,惊喜道:“雨停了!”

可不是么?

碧天如洗,万里无云。

寻常都不见林城有这么好的天气。

肖瑾笑道:“一定是外婆显灵了。”

木枕溪也展了颜,收起伞,挪开了几步,道:“那你跟外婆说会儿话吧。”

肖瑾说:“好啊。”

然后她就靠近了墓碑,嘀嘀咕咕地说着,木枕溪听不清,也不会刻意去听,不过看她喜悦神情,应该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木枕溪不由自主地弯了眉眼。

她微微张开双臂,闭上眼,感受着迎面拂过的山间清润的风,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不丁怀抱里挤进一个人,木枕溪双臂收紧,没睁眼,懒洋洋地问:“说完了?”

“嗯,”肖瑾软软地蹭着她腻白的颈子,“该你了。”

木枕溪嗯了声,蹲在墓碑前,把近来发生的事简略说了说,到最后她抬起头扫了眼几步开外的肖瑾,低低地道:“外婆,我还有件事想求你保佑,我的手今天对我很重要,所以……”

下山的路上。

肖瑾比上山轻松得多,走一步还蹦两步,忽然一个眯眼,扭头敏锐地问木枕溪:“你最后跟外婆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老看我?”

木枕溪确信她不会听到自己说了什么,气定神闲道:“因为在和外婆说你啊。”

肖瑾微微挑眉:“说我什么?”

木枕溪歪了歪头,含笑答:“说你漂亮、大方、可爱、善良。”

肖瑾皱眉:“这些外婆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以前都当着你的面夸我。”

木枕溪一滞。

肖瑾:“哈哈哈哈。”

木枕溪也跟着笑起来,笑声传出很远。

车停在山脚,木枕溪把湿了的雨伞叠了叠,放进后座的地上,她弯着腰,背对着肖瑾,刚放好,便感觉一股大力自后袭来,推上了她的背,木枕溪没站稳,直接跪扑了进去。

木枕溪:“!!!”

肖瑾跟着爬了进来,把她挤进了角落。

木枕溪:“???”

木枕溪的车就是辆普通的三厢轿车,她个高腿长的,缩在座位里很憋屈。更让她觉得震惊的是,肖瑾现在的举动。

肖瑾把后车门带上,砰的一声,木枕溪的心跟着咯噔一声。

“你……”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想干什么?”

“现在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得干点什么。我,已经有名分了。”肖瑾笑眯眯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到下章中间省略一万字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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